她以为他是对待感情比较认真,结果是他从来没认真过。
那六位总说她太死心眼了,非要一棵树上吊死。
说她傻,追不上的人还非要追。
可是,他给过她希望,她才这么执着的!
她以为他犹犹豫豫忽冷忽热是不够喜欢她,是她喜欢的不够热烈,结果现实是他是个海王,根本不缺她这条鱼。
她多蠢啊!
因为喜欢他,连理由都为他编好了。
把自己骗的这么彻底,却只是一条鱼。
深呼吸,小七闭上眼睛,想要稳住自己的情绪。
她不是输不起的人!
都这个时候了,再犯傻,就是没脑子了!
再度睁眼,小七看到苟豪依旧英俊潇洒儒雅淡漠的脸,一颗心还是像刀割一样。
他真的一点都不像海王……
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啊?
这个念头闪过,小七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苏慕许和简希心疼极了,赶紧起身,一人拉住她一只胳膊。
“你傻吗?”苏慕许恨铁不成钢,“要打也是打他,打自己干什么?”
简希没说话,只看着苟豪,看他露出来的心疼和惭愧,慌乱和后悔,只觉得恶心。
给不了结果就不要吊着!
既然是海王,养的鱼自然不少,何必吊着这么认真的傻姑娘。
他的良心不会痛吗?
不,他没有良心的。
小七冷静了点,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道:“没事,疼一疼好,能清醒。”
苟豪慌了,他没想到小七这么傻。
她生气可以打他骂他,打自己干什么。
是觉得她自己太傻了,不值得这么喜欢他吗?
是啊,他哪里值得谁喜欢。
心都坏透了。
身边朋友都说他深情,痴情,从分手后就没有谈过女朋友。
谁又知道他手机里有多少所谓的女朋友?
挺奇怪的,没有见面的时候,他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对方爱上自己。
真的见面了,他又觉得对方很蠢,很儿戏。
就好像自己又是一个备胎。
只要答应见面的,他都拉黑删除再没联系了。
小七是个例外。
因为小七见到他的时候,只有羞怯拘谨,没有半点对某种关系的期待。
小七的眼睛很纯澈,令他害怕,好像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欺骗到渣女的感情,他会有种莫名的快感。
可小七让他感觉自己不是个人。
他总是不舍得伤害小七,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念小七的乖巧黏人。
在小七的眼里,他是完美的,怎么都是好的。
他没有及时回她消息,她不是生气,而是问他是不是太累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不。
她永远在为他考虑,为他找理由。
他不值得啊!不值得她这么喜欢。
他说喜欢长头发,她便接了长头发。
可事实是,他看到长头发,容易想起他爱过的那个女孩。
她的头发特别长,最喜欢他为她洗头发,吹头发。
为了她,他特意去理发店学习如何洗头发,如何吹头发,如何做造型,还学会了编辫子。
他记得给她扎两个马尾的时候,她笑容天真烂漫,一声一声的欧巴,喊的他心肝儿直颤。
那种被依赖的感觉,令他感到心安,仿佛一辈子都不会分开。
在一起的时候,多好啊,她一到周末就来找他。
后来他才知道,不让他去学校找她,不是怕他太辛苦,而是怕他被她在校园里的男朋友发现。
她多才多艺的背后,是她每一种特长都有一个同样兴趣爱好的男朋友。
挺佩服她的,那么能演。
看着小七受伤愤怒,苟豪挺难受的。
伤她非他本意,她是他最舍不得伤害的人,却伤害的最深。
“小七,对不起。”苟豪鞠躬道歉,态度极其认真。
小七冷笑道:“道歉有用吗?玩弄我的感情,你很有成就感吗?将近四年,从我未成年,到我现在可以结婚了,你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我卑微的迷恋?”
苟豪没有直起腰,保持着鞠躬的姿势,想起了小七十八岁的时候。
他有送她礼物,一条四叶草项链,不到一千块。
那条项链,她一直戴着,色泽都黯淡了,她还在戴着。
后来他有送她项链,更好一点的,但她没有戴过,说只喜欢第一条。
一如现在,她还在戴着。
“苟豪,你践踏了我的爱情!”小七哭着将脖子上戴的项链扯下,弄疼了自己也没哼一声,直接摔在了苟豪的面前,“我仅有的少女心,被你踩碎了!彻彻底底的,碎了!”
苟豪能够感受到小七的心碎,他也很难受,甚至是后悔。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没有理会小七。
所谓的不舍得伤害,还不如真的伤害了她。
“要怎样才能弥补你?”苟豪看着掉落在餐盘的项链,心里沉闷的疼。
他记得上面的碎钻掉过好几次,每一次小七都会拍照告诉他,然后自己去补钻。
其实这条项链,已经不是最初的那条了吧。
她以为他送她的礼物是精心挑选的,是带着美好寓意的。
可事实是,他懒得选。
同样款式的,他送过很多女孩。
有的很喜欢,有的不屑一顾。
只有小七,一直珍视。
小七气得要吐血。
弥补?
爱情的伤,是能弥补的了的?
气到发抖,小七报复心似的吼道:“我说怎样你就能做到吗?”
苟豪心慌,他觉得他未必做得到。
感情上的事,挺难的。
他现在想要对她好,跟她好好谈一谈,她也不会给他机会了。
她总不会傻到还要跟他在一起吧?
“把你的咖啡厅给我!”小七握紧了拳头,大声说道,“我就原谅你!”
苟豪愣了愣。
他以为她要感情上的弥补,结果她要金钱上的弥补。
到底是他自以为是了,还是他看走眼了?
小七从来都不在乎金钱的。
她比他有钱多了。
咖啡厅是他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是他的心血,给了她,她会报复似的毁掉的。
“换一个吧,”苟豪苦笑着商量,“咖啡厅是我仅有的产业了,我还有爸妈要养。”
小七看着挺卑微的苟豪,心里很痛,也不知道怎么的了,脑子一抽,喊道:“我不管,咖啡厅我要定了。大不了我养你爸妈!你爱去哪儿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