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萨城,春雨阁。
“阁主,外面有个老头指名道姓的要见您!”
浅歌一身墨黑色劲装,不知从房中的哪个暗影处现身,如鬼魅般飘到墨岚面前禀告。
从柳岩手中接过密报的暗线,与自己手中的暗线合并,浅歌建立起一套独属于她管理的密报网。
不仅给墨岚提供密报消息,更是黑白通吃的买卖各种消息,从中牟取暴利。
春雨阁是明着谈生意的地方,那飞雁门便是暗通款曲,秘密交易的地方。
所以,浅歌的行踪也如暗卫般,藏匿了起来。
浅舞在春雨阁有一个自己药房,是几个房间打通的大开间。
里面尽是些稀奇古怪的草啊虫啊,都是为了给墨岚研制更有效的止疼药搜罗来的。
虽然近半个月墨岚都未再犯过毒发的心痛,但浅舞不能掉以轻心。
因为那疼起来真是会要人命的!
每隔七天,浅舞都会为墨岚针灸排毒,这样虽无法完全解毒,但能有效减缓毒发的痛感。
墨岚正赤着上身匍匐在药房的软榻上,衣衫褪到股间,玲珑曲线,如凝滞般莹润诱人。
深陷的腰窝仿佛猎人的陷阱,但凡敢踏进一步,断然身死魂销。
墨色一般的青丝如长瀑,顺着一边的美肩飞流直下。
额前因排毒而渗出细密的汗液糊住了几缕调皮的发丝。
双肘交叠,垫在下巴上,墨岚微微睁开迷蒙的双眸,眸间尽显慵懒之态。
因背上扎了十几根银针,她不便多动,只抬眸瞧了浅歌一眼。
“点的哪个名道哪个姓啊?”
要知道,她自出了北虞用的名字可都是澜沫,并非反过来字音的墨岚。
浅歌道:“是阁主本名。”
若非那老头道出墨岚本名,浅歌怕他声张泄露了踪迹,早就将他赶走了。
墨岚眸色微动,挺了起了后背。
“嘶……”
谁料牵扯了还未拔下来的银针,刺痛的又趴了回去。
浅舞见她没心思再继续针灸,便按着她的肩膀提前将银针一根根卸下。
并叮嘱:“阁主今日针灸未到时辰,下次银针刺穴于五日后。”
拂柳般的峨眉微微蹙起,娇声带怨。
“怎的还提前了?早知就不起身了。”
墨岚双腿下榻,冰清玉足往鞋子里那么一踩,纤长指尖轻轻提起绡纱薄衣起身。
纤长的脖颈往后一抬,飘扬的青丝乖顺的散到背后,棱线分明的锁骨在轻透的绡纱中若隐若现。
杏眸中媚眼含春的莞尔,似讨好般凝视着浅舞。
浅舞早已习以为常,对她的勾勾搭搭视而不见,且面无表情的斜了她一眼。
“阁主还知道不该动呢?”
到了罗萨城浅舞就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性子冷淡得很,整日都泡在药方里。
期初,还会出门采买些药材什么的,后来得知墨岚又恢复了成亲前那不潇洒浪荡的模样,她就不再出门了。
需要什么都直接告诉浅歌,让她的暗线去买回来。
浅舞曾问过墨岚为什么要这样自暴自弃?
墨岚却不以为然,她说只想在余下的日子里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已。
于是,浅舞就把自己每日每夜的关在药房中折磨,只为攻克弑情之毒。
她们随墨岚出行,只知是与她一同逃难,根本不知墨岚真正目的是为了寻药。
浅舞对药和毒都异常痴迷,若直言相告,墨岚实在编不出什么好的瞎话来糊弄她,所以干脆也不解释。
所以导致浅舞更埋怨自己,性子也变得越来越古怪。
浅歌取来外袍,替墨岚更换上。
“阁主,那老头见还是不见?”
墨岚望着浅舞忙碌又孤寂的背影轻叹了一声,转身出了药房。
“带他到我那儿去吧!”
浅歌身形一顿,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墨岚房间的位置可是机密,春雨阁内的人都很少知道。
只是见一个老头,竟要如此兴师动众?
墨岚见她面露疑色,浅笑道:“去吧,若没猜错,该是本阁主心心念念的旧相识才是!”
浅歌点头应下,去将老头带到了墨岚那儿去。
老头着装不修边幅,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虽乱却不脏,身上还有股让人看不透的神秘。
浅歌将人带进房,墨岚一眼便认出那张跟记忆中重叠的脸。
兴高采烈跑到老头身边,拽了一把他的白胡子,甜腻腻的唤了一声:“师父!”
这一声倒是把浅歌惊到了。
阁主何时有了师父?
居然从未听说过!
老头子捏着她手背的皮肉教训了一番。
“皮猴子,都长这么大了还没大没小的!”
随后捋了一把白花花的胡子,十分心疼道:“你这丫头,怎么瘦成这样,真像当只猴子?”
墨岚没好气的撅了撅嘴:“那还不是师父皮猴子皮猴子的叫,我可是照着您的期望长哒!”
老头子戳了戳她的头:“你这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一点儿都没变!”
墨岚是绝不相信这莫名其妙的师父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如今她已经找齐了所有药材,唯独差一味在罗萨城打卡的解药,一直没有解锁。
她20级的经验早早就集齐了,可这一味药怎么都兑换不到。
问了小海多次,小海也说不知道。
海王商店都差点被墨岚给砸了!
那解药的药材栏里只写着“机缘未到,无法获取”。
墨岚那种被诓骗了的羞辱感猛增,暴怒的情绪诱使弑情毒发,心痛难当。
那便是半个月前,她最后一次毒发的情形。
此后,她修身养性,寻找各种机缘,但也孜孜不倦的继续在任务和目标中来回穿梭。
海王经验不嫌多,等到用时方恨少,这种亏她可在南玥吃够了!
眼下老头子毫无预兆的出现,难道不是一种机缘?
墨岚见到师父,马上就想到了那个神秘的红木雕花盒子。
她离开时,特意将它带在了身边,直接取来扔到老头子怀里。
“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了!”
墨岚往榻上轻轻一仰,双手叠在脑后,两条修长的腿高高一翘,好不潇洒!
老头子把玩了两下手中的盒子,白胡子一弯。
“宝贝丫头,这个盒子你还真一直保留到现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