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
解决了两个男人,司年回身蹲下身子打算去抱孩子。
他刚一靠近,手还未碰到孩子的身体,孩子一个猛回身,将什么东西泼到了司年脸上。
司年疾步后退,试图用衣袖擦拭脸上的液体,可还未来得及擦,液体已经干了。
准确的来说不是蒸发的那种干,更像是在须臾之间渗透进他的身体里。
再去看那孩子的脸,哪里是小雨,而是一个有着孩童身高还会伪音的侏儒。
“你是谁?小雨在哪儿?”
司年眸色狠厉,上前一步掐住侏儒的脖子,轻而易举的就将他提了起来。
侏儒双腿在半空中乱踢,虽面容痛苦,却没有一点要吐露真相的意思。
他将手中黑色的长颈瓷瓶摔碎在地上,勉强扯出一抹讥笑。
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死了!”
“死”这个字真的是刺激到了司年,掌间用力几乎要捏断了侏儒的颈骨。
此刻的司年似乎失去了理智,手臂和颈间的青筋凸起,势必要将侏儒碎尸万段才甘心。
“咔嚓!”
是侏儒颈骨断裂的声音。
司年似丢弃垃圾般随手一甩,侏儒的身子重重摔在了墙上。
甚至差点把墙面砸塌了,可见司年用了多大的力气。
此刻暗巷走进来一个女人,正瞧见了这一幕,吓得摔坐在地上,堪堪往后缩。
却不料她身后的地上还有两个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她的双手摸到了地上湿漉漉的血迹。
抬手一看,放生大叫。
“啊!杀人啦!!!”
女人的声音撕心裂肺,嚷得整条街都听到了。
很快暗巷口涌过来不少人。
见里面已经倒下了三个人,没有人敢靠得太近。
女人颤抖着身躯,向身后围观的人求救:“救、救救我……”
有两个胆子大的男人,快速进去将她拉了出来。
总觉得暗巷里仿佛潜伏着一只弑杀的凶兽,煞气骇人!
有人已经去报了官,剩下的人不敢靠近,但也怕杀人凶手跑了,都堵在巷子口。
……
“夫人,您可别乱跑了,害得将军都担心死了!”
浅艳在糖人摊前找到墨岚时,他们的鲛人糖人已经做好了。
小雨舍不得吃,一直举在眼前看。
墨岚牵着小雨往前走,漫不经心道:“他会担心我?”
浅艳苦口婆心道:“是真的!”
墨岚见前方拥堵,正欲转身改道,心口忽然一阵剧痛。
这次疼痛比以往来得都更猛烈!
她捂着心口蜷缩起身子,蹲在了地上痛苦得低吟起来。
浅艳见状立即放出信号让其他丫头过来集合,尤其希望浅舞尽快赶到。
看到夫人痛苦难耐的模样,浅艳只恨自己不懂半点医术。
“夫人,您怎么样?”
见墨岚在自己面前痛苦的缩成一团,小雨哪里还有心情再看糖人。
早早将糖人扔到地上,去抱住墨岚。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
墨岚强撑着心痛抬眼对他勾了一下唇。
这怕是她笑的最难看的一次了!
双唇失了血色,脸也憔悴了几分,弱声道:“娘亲没事……”
墨岚控诉小海:“这是特殊感应啊,还是要把我当场送走啊?也太特么疼了!”
她都顾不上去分析特殊感应是针对谁的,她疼都已经快疼死了。
小海道:“心悸变成心痛,那感应预测的该是你最放在心上人要出事了。”
墨岚的第一反应便是司年!
她抬眼望着那个拥堵的暗巷,堪堪起身,艰难的朝暗巷走去。
那里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正吸引着她过去。
特殊感应是在她准备转身离去时显现的,可见那暗巷里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
“浅艳,护好小雨,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看。”
墨岚越靠近暗巷,心痛的感觉越能得到缓解,她捂着心口往人群里挤去。
浅艳也很想跟进去,可小雨少爷不能没人照看,她是进退两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墨岚进去。
墨岚凑到人前,并未贸然进到暗巷中。
而是向周围的人打听:“发生何事?”
她打听的正是刚刚那位被拉出暗巷的姑娘。
姑娘哆嗦着身子,连声音都颤颤巍巍。
“里面杀、杀人了!”
墨岚秀眉微微一蹙,目光往暗巷深处瞧去,只见地上倒着三个人。
墨岚不确定那倒地的人中有没有自己相识的,所以想上前辨认一番。
她刚上前一步便被那姑娘扯住了衣角。
姑娘拨浪鼓似的摇头阻拦。
“不可!”
墨岚勾唇浅笑,轻轻拍了拍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
“无妨。”
那姑娘似被她那双明媚的杏眼魅惑,呆滞的松开了手。
墨岚不顾身后之人的议论和劝阻,毅然决然的往暗巷里走去。
刚踏足暗巷的阴影中,墨岚便感受到一股隐隐的肃杀之气。
仿佛她意外涉足了野兽的领地范围,那股杀气正在朝她逼近,试图将她驱离。
墨岚在倒地的两个男人尸体处驻足,垂眸瞧了一眼地上的人。
一击要害毙命,出手果决狠辣,确实是个高手。
仔细瞧着他们的脸,确认不是自己相熟之人,暂时松了一口气。
再往前走,墙根下倒着一个瘦小的身影,那衣裳不是……
墨岚心里狠狠一揪,刚准备仓皇上前,理智却将她的脚步束缚在了原地。
小雨眼下明明在浅艳怀里,怎么可能倒在这种地方?
绝无可能!
她还来不及细想,阴影处的一道黑影便快如闪电的窜到了她面前,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狠狠抵在墙上。
墨岚双脚悬空,颈间的压迫感让她窒息的翻了白眼儿。
双手扒在那只要捏断她颈骨的大掌上,怎么都用不上力反抗。
意识剥离前,她看清了眼前之人,眼角不禁落下了一滴泪。
自己心心念念之人就在眼前,而他却想要自己的命!
墨岚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连痛都感觉不到了。
她甚至都来不及思考司年为何想要她的命?
温热的眼泪落到司年的手背上,眼泪中饱含的热意仿佛能将他的手背烫穿,他陡然抽回了手。
颈间的压迫感骤离,墨岚的身子靠墙滑落,瘫倒在墙边。
司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更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他心心念念的只想毁了眼前的一切,一切有血有肉有呼吸的东西,毫无理智可言。
尤其是那深深烙印在心里的人,一定要亲手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