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握着墨岚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谆谆叮嘱。
“岚儿有心了,奶奶只希望你跟阿年尽快有个孩子,这样奶奶下去见了他父母和爷爷,也好有个交待啊!”
墨岚身子一紧,微笑也渐渐僵化在嘴角。
想到在悠然山庄跟司年的多次亲密接触,她的脸噌一下就红了。
“奶奶,我…我会尽力的……”
老太君瞧她那害羞的模样,完全不似之前那般敷衍了事,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看来此次浮云城之行,大有收获。
说不定此刻墨岚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一颗小种子呢!
老太君目光如炬的盯着墨岚的肚子看。
墨岚只觉得肚子都快被老太君盯出一个洞来了,坐立不安。
茹锦嬷嬷掩面偷笑,轻咳了两声提醒老太君。
“老太君莫急,您身子康健,将军和夫人也都年轻,此事急不得,物极必反!”
墨岚感激的看向茹锦嬷嬷,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平安符来。
“嬷嬷,这个是特意给您求得,可别嫌弃!”
茹锦嬷嬷愣了一下神,伸手接过墨岚给的平安符。
本以为墨岚只是感谢她解围将求多余的平安符随手给了她。
可仔细看了才知道,那平安符上是写了名字的,可见确实是特意给她求的。
“这…多谢夫人,没想到您还挂念老奴这个下人……”
茹锦嬷嬷眼里泛起了泪花。
墨岚嘤声巧笑。
“茹锦嬷嬷可别把自己当外人,您是看着司年长大的,他的长辈也是我的长辈,想着您不是应该的嘛!”
她这乖巧孝顺的模样可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
茹锦嬷嬷暗自垂泪。
老太君也是越看这个孙媳妇儿越觉得满意。
晚霞烧红了半边天,还不见翠庭和浅莺带小雨回府,墨岚有些焦急。
她先将老太君送回时云斋,又匆匆赶回了如山苑。
浅歌早早就回来了,只是听闻墨岚一直在陪老太君,便没去打扰。
“浅歌,可找到他们了?”
墨岚一见浅歌开口便问。
浅歌欲言又止,真不知该从何说起。
墨岚都急得火烧眉毛了,见她支支吾吾的实在难受。
“究竟怎么回事?查到了没有?”
浅歌斟酌再三,还是如实禀告。
“小雨少爷被表小姐带去了隔风听雨楼。”
“什么?”
墨岚不可思议的瞪了瞪眼。
“小雨不是被翠庭和浅莺带出去的吗?卿卿怎么也掺和进来了?还去了隔风听雨楼??”
墨岚满脸疑惑。
根本就无法想象他们一起在隔风听雨楼会是一个怎样的画面?
浅歌又把她打听到的事娓娓道来。
自司年和墨岚离家,小雨便闹腾不停。
翠庭和浅莺心力交瘁,每晚有茹锦嬷嬷相助她们还算好过一点。
可近几日,小雨闹得越发厉害,不仅夜里闹,白天也闹。
期间,冯卿卿到府上来给老太君请安。
偶然瞧见疲惫不堪的翠庭差点一头栽进湖里,拉了她一把。
冯卿卿问过之后才得知是小雨日闹夜闹造成的。
于是,冯卿卿便想到带小雨出去见见世面。
整天闷在府中,又没有父母的陪伴,自然缺少安全感。
出门见见新鲜事物,分散他的注意力自然就会好哄一些。
白天玩得累了,晚上睡觉自然也就不费力了。
所以,由冯卿卿牵头,每天都带小雨去巴格城各个热闹的大街上混。
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老太君也被小雨闹的许久未能好好休息。
得知这个方法管用,便也由着她们去了。
去冯卿卿最喜欢的美食十一街时,他们碰上了褚秀逸。
褚秀逸听闻了他们的遭遇,便主动邀请他们到隔风听雨楼来玩。
期初,冯卿卿和翠庭浅莺都是不答应的。
莫说冯卿卿对隔风听雨楼有阴影。
就是翠庭和浅莺也断不会主动带着小雨去那种地方的。
可她们耐不住褚秀逸的劝说。
他说:巴格城里一共就这么大,总有逛完没有新鲜感的一天,但是隔风听雨楼就不同了,每日都有不同的新鲜事或人。
经过褚秀逸的再三保证,他们的名誉和安全不会受损,他们还是妥协了。
去过一次隔风听雨楼她们才知道,巴格城繁华的夜生活是什么样的。
这不仅给小雨带去了新鲜感和好奇心,也让三个女孩儿大开了眼界。
一连去过几次后,她们也都不避讳了,只要小雨开心就成。
听完浅歌的情报,墨岚哪里还坐得住,直接杀到了隔风听雨楼。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隔风听雨楼的盛况一如往昔。
墨岚如入无人之境,风一般窜上了楼,直奔褚秀逸的专用包厢。
翠庭、浅莺和冯卿卿,三个大姑娘趴在栏杆上聚精会神的看花魁跳舞。
小雨被褚秀逸哄抱在怀里,正探着小手去抓褚秀逸高举的银质酒壶。
墨岚插着腰,一声狮吼,震得他们都愣住了。
“褚、秀、逸!”
听到墨岚的声音,褚秀逸还以为是错觉。
但寻声望去,果然见到了那张自己张朝思暮想的脸,脸上瞬间笑开了花。
“岚儿,你回来啦!”
翠庭和浅莺心里咯噔一声,像犯了错的孩子似的耷拉着脑袋。
小声唤道:“夫人……”
冯卿卿则直接扑了过来,但是被墨岚一把无情推开。
冯卿卿一脸神伤,委屈道:“表嫂,人家好想你的~”
墨岚丝毫不理会他们,径直走到褚秀逸面前。
她不苟言笑的将小雨从褚秀逸怀里抱了过来,眼底是浓稠到散不开的阴霾。
她冷瞥了褚秀逸一眼。
“你帮我照顾小雨我很感激,但我希望你不要教坏他,他才多大你就想灌他喝酒?”
褚秀逸的脊梁上仿佛悬着一把冰剑。
墨岚每说一个字,那把冰剑就更近一分,如今已经狠狠的抵在了他的脊骨上。
“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样,逸公子……”
翠庭紧着解释,但褚秀逸却没让她继续把话说完。
“岚儿刚回来怎么就这么大的火气?”
褚秀逸将手中银质的酒壶扔到桌上,“吧嗒”一声差点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