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老墨的女婿,深得真传,拎她仿佛拎得越来越顺手了!
“这是哪儿啊?”
墨岚怨气冲冲的狠狠踩了一脚司年在地上的影子。
“驻军处后山。”
他负手立于山巅的巨石之上,再上前一步便是数丈深渊。
“来这儿干嘛?”
不会大半夜抽风来练兵吧?
司年偏头轻瞥了她一眼。
“赏月。”
言罢,他的目光又移向夜空。
堂堂大将军大晚上的尾随不说,还拎着她到处跑,就是为了赏月?
不过先发出邀约的貌似是她!
思及此,墨岚也就没什么怨言了。
谁让是她先动的手呢!
墨岚往天上瞧了一眼,那美轮美奂的满月仿佛近在咫尺。
指环不停闪烁着微光,小海兴奋的乱叫:“哇,好美啊!”
这里的山势高峻,月亮看起来也其他地方又大又圆。
墨岚缓缓抬手,仿佛这颗悬挂在遥远星空的满月能触手可及。
满月有很多千奇百怪的传说,其中便有山中精怪靠吸取月盈之力修炼的。
墨岚仿佛正是被这股神秘的力量深深吸引,想要离满月靠的更近些。
她不知不觉的蹬上了巨石,与司年擦肩还依旧魔怔似的伸着手朝向满月,继续往前走。
她只比司年多往前迈了两步,便已经踏出了悬崖。
脚下悬空的失重感让墨岚莫名心慌,一下子从满月之美的诱惑中清醒。
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身子重重往下一跌,满心充斥着对死亡的恐惧。
司年眼疾手快,一手拉住她的手腕将人往回带,一手揽住她的纤腰,将她下坠的身子抱了上来。
那一刻,墨岚的心跳仿佛被夺走,她只能感受到与司年紧贴的胸膛传来的阳刚炽热。
被搂紧的腰也仿佛缠着一条烈焰火蛇。
即便隔着厚重的外袍,也能感觉到她的肌肤在承受着缓慢的炙烤。
墨岚似乎在司年深邃的眼眸中看了一缕忧色,但转瞬即逝。
墨岚想要看得更仔细些,却被他眼中深不见底的海渊吸了进去。
越沉越深,幽静寂灭的蓝色深渊仿佛还伴随着一股渐入骨髓的寒气,会逼走一切想要窥视他内心的人。
墨岚不知自己是被怎样的一股魔力侵袭,鬼使神差的踮起脚,朝着那充满致命诱惑的薄唇靠近。
好像尝一尝这清淡的竹香究竟是个什么味道?
会不会泛着一丝微甜,还是青涩中带着一点点苦的呢?
千钧一发之际,墨岚的理智抓住空隙回归。
“你怎么可以贪图司年美色,你可是要撮合他跟褚茗烟的,不要做错事!”
迷失的自己又站出来反驳。
“他是你名正言顺的相公,贪图一下又如何,放心大胆的上吧!”
正义与邪恶的自己在脑中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最后打做一团。
墨岚恨不得直接给自己两个嘴巴,让自己清醒清醒。
杂念太多,让她头疼欲裂,在贴上司年的薄唇前,及时刹了车。
与此同时的司年也在因她馨香的气息忽然靠近,而一时意乱情迷。
揽在墨岚腰间的手仿佛生了根,怎么都抽不回来。
墨岚那一双润了水的惑人媚眼如一把地狱的勾魂镰刀,把司年心上紧紧包裹的精钢铁索勾得有些松动。
热血澎湃之际,下腹燃起一股莫名之火。
他不仅不想推开面前的女人,甚至还想将她拆骨入腹。
有那么一瞬,他真想不管不顾,也不再压抑自己,尽情释放。
他捏着墨岚的双臂越收越紧,仿佛要将她的双臂捏碎一样。
他清楚的知道这是弑情之毒毒发的前兆!
双眼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氤氲的血红。
看着墨岚因双臂疼痛而皱紧的五官,他心底竟生起一丝快意。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后,司年猛得将墨岚推开,独自朝高山另一侧飞跃而去。
墨岚抱着差点被捏的双臂坐在地上想骂娘。
就算是她先动手撩人又不负责任是她不对,但也不能使用暴力啊!
把她拎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鸟都不来拉屎的地方,她要怎么回去?
“海王商店里有导航,小岚岚要不要试试?”
小海极力推荐。
它只顾着赏月了,根本没发现墨岚跟司年有什么不对,回过神时墨岚已经孤身一人了。
墨岚从地上爬起来,还真在海王商店里找到了“随便目的地导航”。
顾名思义,就是随便确认目的地,都能给导到地方。
墨岚心里一边滴血,一边用半级经验换了回护国将军府的导航一次。
随后跟着导航提示,独自下了山。
她边走边骂:“狗男人,你可给老娘记住了!”
“想把我一个人扔到山上喂狼,做梦!!”
墨岚不是个太爱记仇的人,一般跟她有仇的,她当场就报了。
这种结了仇就跑的,她束手无策,就只能事后十倍百倍的奉还了!
司年绕到高山一侧的一处泉水旁,把剩余的解毒丹就着泉水都吃了。
又褪去外衣,赤着上身跳进泉水中。
这是他师父为了压制他身上的弑情之毒特意找到的一块宝地。
泉水入口清冽甘甜,入浴消火降燥,故起名:冷泉。
冷泉有助于稳定司年的情绪,延缓毒发。
当年为了压制司年身上的毒,他每日都要在冷泉里浸泡六个时辰。
毒性得到完全压制后,司年就很少来冷泉了。
一是他很少回来,二是他的毒几乎没有再发作过。
怒张的血管布满司年全身,急速流动的血液肉眼可见。
司年双拳紧握,咬牙强行在体内运作师父教他压制弑情之毒的功法。
如此激烈的毒发前兆让他不禁忆起当年刚中毒时,曾经毒发的那一次。
仅此一次便让他铭记终生,他发誓绝不会让自己再毒发!
即便有抑制不住的那一天,他也早就想好了对策。
便是让裴青和裴鸣在毒发前结果了他。
在冷泉中泡了整整一夜,司年失控的情绪渐渐恢复了平静。
眸中的血红已退却,司年心上的铁索也重新拉紧,严丝合缝,绝无再松动的可能。
清醒过后,他才想起,昨晚山上还有个被自己扔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