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子有什么问题?”
姒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相信先生不会无缘无故的回到紫兰轩,秦国大势所趋,韩国却挡在马蹄之前,先生是想劝降吗?”
“如果说是,你们愿意吗?”姒禹转身看向韩非。
韩非摇头,“投降非我意,亦非韩国之愿。”
“所以我只是来喝酒的而已。”姒禹再次转身。
等他要走到门口时, 韩非突然道:“我会死,对吧。”
流沙的众人一愣,然后警惕的看向姒禹,特别是卫庄,鲨齿都出鞘了。
“何以见得?”
“呵呵, 但是我不想死。”韩非没有回答姒禹。
“你可以不死的, 只要你愿意。”
韩非沉默了,但姒禹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新郑,出现在紫兰轩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又到了选择命运的时刻。
“我没的选吗?”
“你其实已经选过了,但终究力有不逮,你也明白秦国是大势所趋,可在最关键的时刻,你没有选择站上王位,而是只愿意当司寇,那时,今天的局面就已经注定了。”
“王位?呵呵,也许吧。”
“就真的没有缓和的余地?”韩非深呼吸。
“起码在我看来没有,我来这里并不是要逼你做出什么选择,我只是来提醒你的,如果两年时间内, 没有扭转乾坤的力量,就放弃抵抗, 不然只会突增悲伤。”
“你如此好心提醒,在下谢过,但你就不担心真的出现意外?”韩非眯起眼睛,身上有诡异气势在升腾。
“意外?那是弱者才会面对的,强者眼中没有意外。”
火焰在姒禹眼中流转,强大的剑意炙烤时空,鲨齿颤抖,利剑悲鸣,韩非眼中的诡异消失。
他低下脑袋,沉默许久才道:“我可以去死,但是能善待他们吗?”
“只要你在该离开的时候离开,你所重视的人都会平安无事,至于你的命运我管不到。”
姒禹说完,拉着焰灵姬和紫女推门离开。
“到底发生了什么?哥哥,你为什么会死?是那个人吗,他真的有那么强?卫庄都打不赢?”姒禹一走,红莲就急切道。
其他人也是看向韩非,他们也没懂韩非和姒禹打的什么哑谜。
“不是他的问题,韩国,终究太弱小了,也许他说的没错,最开始我的选择就是错的,所以今天的局面也就注定了。”
韩非慢慢起身,看着红莲,看着张良,再看卫庄和白凤,看着这些对他都很重要的人,他平静一笑,没有告诉韩国的危机。
有些事一个人承受就足够了,大家还是开开心心更好。
“还是没跳出去,不过能有这样的结果,其实已经很好了,有他在,的确能保证很多东西。
仁剑火禹吗!你的仁义,原来并非虚传。”
......
“谢谢你,禹君。”
新郑街道上,紫女心情有些低落。
跟着姒禹,就代表着她需要离开新郑,离开那些伙伴。
对此她无悔,但情谊这个东西始终是她的羁绊,她不能无视。
“韩国也算是你的娘家了,我带你回来,何须谢谢。”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呵呵,流沙是你的朋友,也是盖聂的朋友,帮衬一下理所应当。”
姒禹会有韩国此行,大半的原因都在于紫女。
紫女成为他的人,可她不是焰灵姬那么无牵无挂,在韩国新郑,还有紫女的诸多牵挂。
这一次带紫女回来也是做一个了解,他以保全流沙的承诺换的紫女彻底倾心。
而韩非那里吗,算是意外收获。
他是没想到韩非那么聪明,仅仅是他出现在新郑,能知晓秦国要针对韩国。
韩非可能猜不到姒禹针对卫庄的计划,但他肯定清楚嬴政不会放过他,所以才会有先前的对话。
姒禹明确告诉他,秦国下一个目标就是韩国,韩非已经没有挣扎的时间。
而韩非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主动投降,姒禹保全他所重视的东西。
恰好韩非所重视的也是流沙,所以姒禹是一点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下来。
“韩非的智谋才能是有可能力挽狂澜的,可惜啊,他自身的力量不够,选择也错了,如果在其他国家他的做法还没错,偏偏这里是韩国,一个被蛀虫啃食殆尽的地方。”
姒禹最后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将军府,摇摇头离开了新郑。
不过在新郑城外,姒禹没有忙着赶路,而是等待了片刻。
果然,没多久,一个清冷的人影出现。
姒禹见了,笑着打招呼,“卫庄兄,别来无恙。”
“哼,你到底想干嘛,我可不是韩非那样的软柿子,你想捏就捏。”卫庄眼中有厉芒,之前姒禹看红莲的眼神,让他有极度不安的感觉,他不知道姒禹准备干嘛,但一定不是他想要看见的。
“火气不要那么大,心性不稳是战胜不了盖聂的。”
“哼。”卫庄平复内心,但眼睛始终望着姒禹。
“你喜欢红莲。”
卫庄没说话,连眼神都没变,可姒禹能感受到卫庄刹那的心跳加速。
“别不承认,大家都看在眼里。”
“你想干嘛。”卫庄杀意弥漫起来,手中鲨齿更是出鞘。
“嗯?”姒禹皱眉,身体一晃出现在卫庄身边,一把抢过他的鲨齿。
“你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你...”卫庄惊骇的盯着姒禹,然后猛然醒悟。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着姒禹手中的鲨齿,浑身颤抖起来,“我这是怎么了,居然连武器都拿不稳。”
“看来你的麻烦很不小啊。”姒禹把鲨齿丢给卫庄,眼中火焰升腾,仔细打量卫庄。
很快姒禹发现端倪,在卫庄心脏位置,有一个特殊的生命体。
“卫庄兄,你胸口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嗯?”卫庄一愣,陡然扯开上衣,除了男人的勋章,一块紫色的玉佩映入众人眼帘。
“玉佩?不对,是特殊制造的蛊虫器皿。”姒禹开口。
“蛊虫器皿?!”卫庄眼中凶芒毕露,想要破坏手中玉佩,可下一秒又犹豫起来。
“红莲送的吧。”
卫庄颤抖,用力捏紧玉佩。
“所以你喜欢红莲的事,知道的人还不少,回去好好调查一下吧,最好把红莲的武艺提升上来,不然有你后悔的。”
“说出你的条件。”卫庄突然道。
“什么?”姒禹一愣。
“保护她的办法。”
“哈哈,你啊,不愧是卫庄。”姒禹摇头笑笑,随即手中凝练出一朵火红色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