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郡主府。
异象结束,王骖便如一截硬木一样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李九娘飞身掠起将他抱起。
“三叔祖他怎么样了?”孙庭耀紧张的望着王骖问李九娘。
“无妨。”李九娘只是简单的说了这么两个字,然后抱了王骖就走。
孙庭耀赶紧跟上,一边走一边问李九娘:“我能帮些什么忙?”
这倒是提醒了李九娘。
李九娘脚下一顿,转头对孙庭耀道:“看好陶家祖孙俩。”
闻言孙庭耀便是一呆,随即点了点头:“叔祖母尽管放心。”
一阵疾驰,李九娘抱着王骖回到了他们所居的“荣禧堂”,只与闻讯而来的白总管道了一声:“不要打扰我们。”然后便嘣的关上了房门。
白总管怔怔的望了一会关上的房门,然后转身朝外走去。
不知道房里的李九娘在做什么,只见得白总管出了上院便径直的向西一拐,穿过了几个屋角,钻过了几洞圆门,来到了一个僻静之地。
前面不远处有一坐不太起眼的小院,白总管放慢了脚步,似漫不经心般来到了院门前。顿住脚,白总管左右看了看,然后飞快的闪身进了院里,然后小心翼翼的掩住了院门。
进了院子,白总管径直上了正房,在堂屋里左拐,然后到了东屋里间。
这间屋子小小的,只有方寸的大小,屋中摆设也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圆桌,一个衣橱。
停在屋中,白总管又侧耳听了听,这才走到了床前,他探伸进床里一阵摸索,也不知道动了哪里,就见得那床前的脚榻在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中缓缓的升起,然后平移开来。
一个两尺来宽,五尺多长的洞口露了出来。
白总管警惕的左右看了看,又侧耳听了听,然后跳下了洞去。
待得白总管的身影在洞口处消失,又是一阵吱吱嘎嘎的响,脚榻又平移回了原处,降下,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
……
半个时辰后,白总管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皇宫里。
“老白你怎么回来了?”迎面走来的人惊呼道。
“快,带我去见皇上。”白总管急切的说:“我有要事禀报。”
“皇上正在殿上见大臣。”来人言道:“怕是不好打扰。”
“十万火急!”白总管火急火燎的吼:“快去!要命的事!”
见得白总管的形容,来人也是被惊得不轻,忙不迭的应了,一溜烟的小跑而去。
不多时皇帝便到了白总管的面前,一脸的急切:“可是九妹出了什么事?”
呃……
白总管一滞,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说话啊!”皇帝轻拍御案,疾呼道。
“是。”白总管总算缓过神来,朝皇帝一抱拳,言道:“陛下容禀,臣有紧急大事禀告。”
“说啊!”皇帝气得直瞪眼:“朕来见你不就是听你禀报紧急大事的嘛!说!是不是你家郡主出了什么事?”
“是。”白总管说:“确实是我家郡主出了事。”
“怎么了?”皇帝一惊,从案后蹿了起来。
“陛下!”白总管扑嗵一声跪到了地上,先是朝皇帝跪了一个头,然后抬头看着皇帝:“陛下可知刚才那阵天地异象是怎么来的吗?”
看着白总管那神情,那架式,皇帝只以为李九娘真遇不测了,心头慌成了一片。却是,白总管的话锋一转,又来了这么一句。皇帝不由得有些恼了,怒目瞪道:“会不会回话?有什么事直接说,休要弯里拐角的!”
“呃……,是。”白总管顿时没了情绪,平白直接的向皇帝说道:“刚才那阵天地异象就是从郡主府那里来的。”
“什么?”皇帝一呆。
“确切的说,是从郡主和郡马身上来的。”白总管总算是找到了一点儿感觉,略带激动和惶恐的向皇帝陈述道:“前几日郡主招来几个大妖,又在‘锦华园’中炼丹、炼器,然后便将炼好的丹药和器物交给几个大妖,命他们分奔各地,说是要布什么大阵。今日天色突变,老奴冲出房来,就见得郡主和郡马在梅岭顶,郡主在观景亭里作法,郡马手持黑剑指天,黑剑之中有一条金龙冲出黑剑。然后,郡马的老师陶老先生便疯了似的冲出了梅岭……老奴不敢靠得太近,只敢远远的看。老奴看到,陶老先生冲上了观景亭和郡主打了起来……确切的说是他要打郡主,却是被郡主避开了,然后两个人便吵了起来,吵了什么老奴也没有听到。后来陶老先生的孙子陶小公子也上了梅岭,似也跟郡主发生了冲突,郡主大怒,手一挥便把那个陶小公子给杀死了!”
“等等,等等……”皇帝问道:“这陶老先生怎么进京来了?”
白总管一怔,言道:“为了那个陶缶。”
“陶缶又是谁?”皇帝再问。
“陛下不知道陶缶其人?”白总管不可思议的看着皇帝。
“朕应该知道他吗?”皇帝狐疑道。
当然应该啊!
白总管呼道:“难道魏大人没有跟皇上提起?”
“他为何要向朕提起这个人?”皇帝奇怪道。
“因为这个陶缶就是宛平城西郊‘桃源山庄’血案的主凶啊!”白总管道。
“什么?”皇帝眉头一急:“你说他是‘桃源山庄’案的主凶?”
“正是。”白总管点头。
皇帝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沉吟道:“为何魏东明没有跟朕提起?”
这个白总算哪里知道啊?
他又不是他魏东明肚子里的蛔虫。
却是这话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吐槽。
皇帝面色阴晴不定,沉吟片刻,又恢复了平静:“你接着说。”
“接着说……说……”白总管一滞,言道:“老奴说完了啊!”
“说完了?”皇帝不爽的睨着白总管。
白总管被皇帝看得心惊,苦着脸道:“是啊,老奴说完了。今天的异象,正是郡主作法引起的。”
“可知郡主此为为何?”皇帝问。
“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白总管说:“郡主的道法十分高深,老奴也不敢多看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