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一声大吼从楼上传来,黄舒荣身体紧紧地贴着墙壁,沉着冷静地抬头看去。
一只两米高、犬牙突出,披头散发,右半身有两条臂膀的转化兽在上边的楼梯吼着,那只坠下楼梯的那只转化兽,用利爪抓进砖石停止翻滚,站起身来,露出灰色坚韧的皮肤和全身关节处的尖刺,不甘示弱地张开血口咆哮,“吼!!!”
楼上三只手的转化兽胸膛起伏不定,眼睛充血,怒气喷涌,随即猛地挑起,扑向底下的敌人。
三只手的转化兽手脚并用,捆住了敌人的四肢,大口立马咬敌人的脖子,向而刚才肌肉分明的转化兽脚爪嵌入楼梯的砖石中,抬起手臂挡住而来的大口,止住三只手转化兽的扑击,右手手腕转动,露出黑色的尖刺刺向三只手转化兽的心脏,就这样两只咆哮连连的转化兽就扭打成一团,楼梯震动,碎石纷飞。
而黄舒荣在他们一开始争斗的时候,就看准时机,离开刚才的地方,走上了二楼。
一到二楼,黄舒荣就立刻屏息,楼梯旁的走廊里,入眼就是四五个与刚才争斗的两个转化兽相差无几的同类。
不过黄舒荣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上到最高层的大厅,所以并没有停,只是深深看了几眼转化兽的身体构造,便静静地继续前进,走上楼梯。
海神之子这座塔里,已经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魔窟,每一个楼层都有数量众多的转化兽,看来原先驻守在这里的宗教骑士团差不多都被转化。不过令黄舒荣惊奇的是,即使这些转化兽没有理智且凶性十足,可也没有离开这座塔的冲动,反而像是被什么束缚一样,在一定的区域里游荡。
过程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意外,黄舒荣安全地走到了倒数第二层,抬头看到最后向上蔓延的楼梯,目光闪动,心中暗暗提高警惕,只差最后一步了。
刚一抬脚踏上第一个阶梯,一声狼嚎在这一层突然响起,响彻整个海神之子的塔内。
“吼、吼、吼!”
高耸的海神之子中响起此起披伏的兽吼,回应刚才的嚎叫。
‘不好,被发现了!’黄舒荣立马意识到问题,那声狼嚎无疑就是在命令所有的转化兽。
“咚、咚、咚”
旁边的走廊、底下的楼层皆有响动,混乱的脚步声和推搡的吼叫不断响起,不用想就知道那是塔内的转化兽们在向黄舒荣的方位冲过来。
黄舒荣心头一沉,目标已经是近在咫尺了,而且从原著中可以知道,蛋使徒是没有多少直接的战斗力的,虽然力量超越普通人,可相比于伯爵和狗使徒还是差太多了,心里立马下定决心,毅然抬起脚步向上走去,不顾自己身形暴露,全力奔跑。
一下子,黄舒荣看到大堂耸立的大门,随即瞳孔快速收缩。
只见布满华丽雕刻的大门前,一道高大健壮、穿着罗马式的胸甲、胯部裹着兽皮、身后披着黑色披风的人影盘腿静静地坐在地上,注意到飞奔上来的黄舒荣,他慢悠悠地睁开双眼。
霎时,凶横的气息从他眼中喷发,如滔天的魔焰席卷天地,如实质的血腥味冲击黄舒荣,就像坠入尸山血海之中。
黄舒荣奔驰的脚步戛然而止,眼中紧紧地盯着眼前之人,口中咬牙说道.
“佐德!”
“什么!”
远在群山中的由山键和亚历山大,给爱丽丝和迪丽西亚教导炼金术的宋,在房间里休息的蒙特皆惊呼起来,听到了团队频道里黄舒荣的讯息,众人都沉下脸色。
“黄!快逃!不可能的!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敌人!”
亚历山大在悬崖上远远眺望着海神之子,对着前方的虚空急声吼道。
咻咻咻
三支长箭在森林里树木的缝隙间飞驰,瞬息之间,飞出森林,直直射向由山健和亚历山大的后背。
千钧一发之际,由山健耳朵轻动,听到了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全身打个激灵,立刻大吼。
“小心”
由山健身形猛地扑向愕然的亚历山大,可第六感还是发觉不够利箭快,心中一狠,动用了自己开发未完全的动血装,银色的光路从由山键的心脏处徒然亮起,依照血管的走向瞬间布满整个胸膛,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身体上各处涌出。
‘飞廉脚!’
一股烟尘溅起,两人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由山健清晰刻在地上的脚印。
两支利箭有力地插在地上,箭头深深没入泥土中。
远处,一个手掌长的大眼睛灵巧的转动,搜寻着两人的踪迹,注意到烟尘移动的方向,猎人立马知道两人躲在旁边的大树背后。
左手持魔弓射击的亚巴因,三角帽下纯白的眼眼睛盯着两人藏身的大树,面无表情说道。
“狩猎...开始了!”
“额...”
第一时间熄灭动血装的由山健捂着插着箭矢的右键,痛苦地皱起眉头。
“快,治疗!”
自认为安全的亚历山大从口袋中掏出治疗的符,准备为由山健治疗。
“不!开启镜像空间,那敌人是使徒亚巴因!”
由山健用力扳断右肩上的长箭,立马开口阻止了亚历山大的行为,本质是远程射手的他已经损失了大部分的战力,逃脱才最佳的选择。
“好”
亚历山大刚一点头,两人就听到了箭矢射击树木的声音。
“趴下!”
由山健大喝一声,随即两人快速伏下身体。
啪拉!
三支不同之前,由黑色毛发组成的箭矢从两人依靠的树木中穿透而出,木碎纷飞,三个三指粗的窟窿赫然在大树上出现。
“快!”
快速动作、牵动伤势的由山由山健忍着痛苦说道,亚历山大瞬速抬起双手准备结印。
射箭的声音再次传来,由山健眉头一皱,再次拉上亚历山大使用出飞廉脚,躲到旁边的树后,心头渐渐沉下来,飞廉脚和动血装对于如今的由山健而言消耗都非常巨大,这样的招式已经用不了几次了。
由山健捂着肩头,喘着粗气想到。
‘难道我的旅途就到此为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