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疯了,陈玉婷!”
“你个小娘们儿,去国外待了两年脾气还见长了,你是不是还要打人啊你!”
几个陈家小辈见陈玉婷竟然敢当众泼陈镇言红酒,顿时怒了,纷纷开始严厉指责了起来。
一时间,陈玉婷成了众矢之的。
如果这几人不是男的,现在可能都出手教训陈玉婷这疯婆子了。但奈何他们是男的,男的总不能动手打女人。
可他们是男的,不代表小辈里面没女的。只见一个穿着蓝色雪纺裙,模样有些清冷的年轻女孩儿,突然就冲了过来,对着陈玉婷白皙的小脸上就是狠狠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可结实了,直接把陈玉婷打得坐回到了凳子上去。
陈玉婷委屈至极,眼泪‘啪嗒啪嗒’就顺着脸颊掉了下来。她那白皙的小脸蛋上,顿时印出一个红红的巴掌印来。她捂着脸,目光怨毒地望着打她那女孩儿。
“看什么看,镇言是你能打的吗!”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去国外待了两年就变能耐了?还敢对你的哥哥姐姐们这么放肆?”
“陈玉婷,你爸在的时候是不是没好好教育过你,你这个疯婆子!”
那女孩儿双手叉腰,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嘴如连珠炮似地又把陈玉婷骂了一顿。
这女孩儿是陈玉婷的表姐,叫陈芳。陈芳只是旁系的年轻一辈,又是女孩儿,一般来说在家族里面是不受重视的。但她就属于那种不服输,不认命的女人,所以一直以来都很努力。
但她即使拼了命的努力,所得的资源和重视也没有直系这几个晚辈的十分之一。
陈芳最不服的,就是陈玉婷,明明什么都没她好。明明这个陈玉婷的爸爸林东阳在陈家一点地位也没有,但陈玉婷一家,却过着最好的生活,各种各样的享受。
反观陈芳自己,虽然在陈家,却是忙里忙外。跟陈家养的苦力一样,没有一天休息过,也没有享受过什么。
与其说是看不起陈玉婷,倒不如说是嫉妒。
“算了,小芳,谁叫她刚死了爹。不管怎么样都是一家人,让着她点吧。”
“听说受刺激的人情绪不稳定,小心给她逼疯了,在爷爷的寿宴上闹出什么事来。”
被泼了一脸红酒的陈镇言,反而冷静了下来,劝陈芳别跟陈玉婷继续吵架。
毕竟这是老爷子的寿宴,不管谁对谁错,事情还是别闹大的好。好在陈玉婷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这里没什么人,哪怕刚才陈芳打了陈玉婷一巴掌,也没什么人看见。
也许有一两个人看见了,但见是陈家的内部矛盾,他们肯定也会当做没看见。
不过陈镇言的话,比陈芳的话更加刺痛陈玉婷的内心,就像一枚毒针。虽然威力不大,但那毒液,足以让陈玉婷心碎。
陈玉婷呆坐在凳子上,浑身发抖,目光惊恐,仿佛被群狼攻击的小绵羊一般。
“镇言,你快去换换衣服吧,你的衬衫都被红酒给毁了。”陈芳连忙扯过纸巾给陈镇言擦了擦衬衫上的红酒。
她扯了好几张纸巾,右手故意碰倒了一瓶开过的红酒。那红酒倒在桌上,里面的酒顿时从瓶口流了出来,撒了陈玉婷一身,顺着桌子流下来的酒液,也‘滴答滴答’落在了陈玉婷白皙的大腿上,把她的裙摆也弄脏了。
但陈玉婷好像一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也不动,眼神呆滞地坐在那里。
看到陈玉婷这个样子,陈镇言有些心虚了,要是把陈玉婷逼疯的话,恐怕老爷子也不会轻饶他们。
“小芳,你过了,别再刺激她。”陈镇言低声提醒道。
陈芳娇嗔了一声,不高兴地说道:
“又不是故意的,她自己不会擦啊,跟个死人一样。”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有些怪异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只见他手里端着一盒纸巾,扯了几张主动递给陈玉婷。
陈玉婷这才有了些反应,她不可思议地望了这人一眼,随即眼泪掉得更厉害,好像委屈到了极点一般。但她还是没动,也没说话,就呆呆地坐在那里。
“陈小姐,擦一擦吧。你不擦它,它就会让你更狼狈,你擦了,至少它不会让你再继续狼狈。”
易风又扯了两张纸,递给陈玉婷,说道。
陈镇言和陈芳他们微微皱起眉头,望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有些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难道想趁机泡陈玉婷?
陈玉婷听完易风说的话,竟接过了纸巾,擦掉身上的酒液。
这时,易风才转过身来,望着陈镇言一群人。他淡淡一笑,先望向陈芳,问道: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芳愣了愣,望着这个打扮怪异的年轻人,冷笑道:
“你是土包子吗,问人名字的时候,要说您贵姓。”
易风闻言,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也说了,问人名字的时候,才要说您贵姓。但我问的是贱人的名字,也要说您贵姓吗?”
“那我问了,贱人,您贵姓啊?”
易风说话的语气,丝毫没有开玩笑和骂人的样子,就像是正常交谈一样。
他这些话一出口,陈芳立马变了脸色,原本白里透红的俏脸,瞬间变成红里透黑的怒容。陈镇言也愣住了,心想这小子什么来头啊,居然敢在陈家的底盘撒野骂陈家的人。
其他人也都被易风的话给震惊了一下,包括陈玉婷都忍不住抬头望着易风。她咬了咬嘴唇,拉了易风的衣角一下。
易风在这里闹事的话,肯定会被陈家人剁了喂狗的。
陈玉婷神色有些复杂,她其实跟易风连朋友都算不上,就刚刚在厕所门口不小心撞了一下,易风为什么要这么帮她?
“你……骂我什么!”
陈芳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杏眼圆瞪,恨不得宰了易风的模样。
“我说,你是贱人,贱!人!”
“听清楚了吗,这么年轻就聋了?”
易风用手指掏了掏耳朵,一字一句地说道,样子颇为嚣张。
“你……”
陈芳一个女人,被人当众这么骂,哪受得了这种委屈。她也就能在陈玉婷面前凶一凶,面对易风一个男的,顿时被气得眼眶发红,差点就要哭出来。
陈镇言身为年轻一辈里面的大哥,自然要站出来保护陈芳。他望着易风,冷着脸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大少爷,出口这么嚣张。”
“她好歹是一个女人,先不说她错没错,你对一个女孩子这么粗言秽语,你不觉得有失绅士风度吗!”
易风闻言,望着陈镇言,笑道:
“虽然我也不认识你,但我觉得你比这里的所有人都有气度多了,我猜你在陈家的年轻一辈里面,应该算是佼佼者吧?”
陈镇言愣了愣,不知道易风这是在夸他还是在反讽他。但他内心,的确有一种被夸了的感觉。
他负起双手,昂首挺胸,冷笑道:
“我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大少爷,但我总觉你和这里的所有人都格格不入。你居然不认识我陈镇言,我该说你见识浅薄还是该说你孤陋寡闻呢。”
“我父亲是陈明峰,我是陈家年轻一辈里面,最出众的人。我现在公司都自己开了两三家了,你觉得我比他们如何?”
易风闻言,还是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所以我说,你是佼佼者。”
他指着陈芳道:
“这个女人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毒,你是把恶毒都藏在了心里,不露声色地攻击别人最软弱的地方。要说贱,你没有这个女人贱,但你够阴够毒,斯文败类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这话一出,饶是陈镇言够沉稳,此时也不得不露出了和陈芳一样的表情。
除了陈玉婷,所有人都一副要撕了易风的样子。
“你找死!”
陈镇言攥紧了拳头,眼睛如利剑一般,杀气腾腾地瞪着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