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易风终于回到了学校上课。
不过他来了,秦幽若又没来。易风望着秦幽若那空荡荡的座位,若有所思。看样子,昨晚的事,让秦幽若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风哥,看你这望眼欲穿的样子,是不是想秦大小姐了?”
“要是想你就去看望看望人家嘛,说不定秦大小姐也在家等着你去看她呢。”
王越看到易风出神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
易风出奇地没有瞪王越一眼,而是喃喃自语道:
“是该去看她一下,估计这次的事给她留下的阴影挺深的……”
今天同样没有来上课的,还有一个韩萌萌。
韩兆鹏死了,韩家的人已经得知了他的死讯,要给他办丧事。韩萌萌和韩兆鹏的感情还算比较深,自然要送韩兆鹏最后一程。
不过韩家,并不知道韩兆鹏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韩天峰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但韩兆鹏的事,巡捕来给他们告知过。
中午吃饭的时候,易风和王越在食堂的角落里坐着。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西服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在易风旁边坐下。
“易先生,那些证据我已经派人寄给第五部队的宋义了。”
易风点点头:“辛苦你们了。”
王越闻言,有些不明所以,问道:“风哥,什么证据?”
易风道:
“韩兆鹏有两栋别墅,两栋别墅都有地下室。地下室里面有他所有杀人的证据,还有证物。我让金先生先张新成他们一步,去别墅里面把那些证据都拿走了,给宋义寄了过去。”
金无就点点头:
“易先生可谓是有先见之明,我们刚把那些证据拿走没多久,张新成他们就来了。”
“不过那些证据,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我看到的时候,都差点没吐出来。”
金无就是亲自带人去别墅地下室里面收集的证据。
市区的那栋别墅地下室里,一共放了四十几个透明罐子。自然不用多说,那些罐子里面,都不是空的,全都存放着女人的脚。
当然这四十几个罐子,不全是韩兆鹏的杰作。有三十几个罐子是他父亲韩天峰的杰作,韩天峰死得突然,这些罐子他没来得及处理。韩兆鹏和韩天峰有着一样的癖好,自然是把那些罐子留了下来。
按照韩天峰杀的人来算,市区的别墅里面,韩兆鹏至少杀了十个人。
而郊区的那栋别墅地下室里,也有七个罐子,那七个罐子,都是韩兆鹏的杰作。所以韩兆鹏不止杀了三个女人,而是近二十个。
“你们不知道,我到现在都还有阴影,我是饭都吃不下。”
金无就皱着眉头,一副要呕吐的样子。
王越正在吃饭,恰巧吃的还是猪蹄。听金无就说完后,他当场就吐了起来。
“别说了,别说了。再说我昨天晚上吃的都要吐出来了。”王越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对金无就说道。
“不过这两父子怎么可以杀这么多人,那么多女人失踪,难道就没有人发现吗?她们的家里人呢?”王越又问。
易风说:“那两父子杀的,应该大部分都是外来人口,只身一人到渝州来打拼的。或是夜场里的那些女郎,这些人失踪或是遇害,哪怕很久都不会有人发现她们已经失踪。”
“而当她们家人发现人已经失踪的时候,再去报警,基本上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王越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对了,今天早上龚俊死了,死在他们单位大门口。”
“这件事原本要上新闻头条的,被张新成压了下来。”
“这事……跟你也有关系吧?”
金无就突然问道。
龚俊的死,易风知道,王越也知道。他更知道来龙去脉,因为易风昨晚给他说过。
易风放了王越抓回来的那个韩兆鹏的替身,但并不是直接放了他。易风用精神力控制了那个人,让他去刺杀龚俊,然后再自杀。
所以警方根本不用查,人就是那个替身杀的,而替身也已经死了,龚俊的死没有再查的必要。
“那个,易先生你要是不方便说就不说,我就是随便问问,好奇而已。”
见易风没说话,金无就讪讪一笑,又补充了一句。
“没什么不能说的,跟我有关系。杀龚俊的人,就是龚俊在韩兆鹏的别墅里面安排的那个杀手。那个杀手杀了龚俊之后,也自杀了。”
易风刨了几口饭,淡淡说道。
金无就听完,勐地一惊。
如果说之前他很佩服易风年纪轻轻就这么妖孽,而现在,他已经对易风产生了一种恐惧感。
金无就有一种错觉,他觉得这世上……可能还没有易风杀不了的人。
易风要杀人,能想出一百种计谋,甚至都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敢问……易先生你是怎么能让龚俊自己的人去杀他然后自杀的?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嘛。”金无就骇然问道。
易风嘿嘿笑道:
“你知道心使,那就应该知道她的特殊能力吧。她的能力,我也有。”
金无就闻言,瞬间反应过来,更加震惊地望着易风。
易风笑道:
“不说了,说点其他的。”
“那些证据你们筛查过吗,有没有韩兆鹏和龚俊勾结的证据?”
金无就回过神来,说道:
“倒是有,韩兆鹏这个人也够鸡贼,他怕龚俊以后不庇佑他,就偷偷录了音。里面有他和龚俊谈话的内容。”
“不过这些证据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那些证据只能证明龚俊包庇韩兆鹏,证明不了张新成包庇韩兆鹏。”
“而且龚俊已经死了,所以这些证据,完全没用了。张新成可以说他不知道龚俊干的这些事,没有直接的证据,宋义也不能拿张新成怎么样。”
易风闻言,若有所思起来,他道:
“我之所以把证据送给宋义,就是看在他处事公道,不会因为惧怕左刚而不去处理这件事。”
“只要张新成倒了。就没人再针对黄泽宇。以宋义的公正廉明,肯定不会对黄泽宇坐视不管。”
“现在就看,宋义能不能让张新成倒下了。”
金无就叹气道:
“我估计难,张新成刚死了儿子,他现在完完全全就是一头愤怒的老虎。”
“一头愤怒的老虎,是不会束手就擒的。”
……
渝州国际机场。
距离机场最近的一个火葬场,龚俊的尸体就停放在这里。
左刚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会有专人来接龚俊的遗体回金陵。同样的,这一次也是包的一整架飞机。
张新成此时就守在遗体旁边,泪流不止,面如死灰。
他作为左家的上门女婿,一生活得窝囊,他唯一欣慰的,是他有个孝顺的儿子。龚俊虽然不上进,做事混蛋,但对他这个父亲,龚俊尽到了一个儿子的孝道。
“你说左家第三代里面,就你一个男丁。等你外公百年归老,左家肯定由你掌权,到时候,你就把家主之位让给我。让左家欺负过我的人,全都给我磕头道歉。”
“可是爸爸现在不要什么家主之位,也不要出那口恶气,我就想你活着。你死了,我……我这一生,还有什么盼头。”
张新成哭肿了眼睛,仿佛这一天的打击,就让他苍老了十岁。
他对着龚俊的遗体,说出了一个父亲在平常的时候,难以开口的心里话。
但这心里话,龚俊已经听不见了。
一想到这儿,张新成感觉自己的心已经空了。随着龚俊的死,亡了。
“我不能回去参加你的葬礼,送你最后一程。我要坚守在这里,替你报仇,我不管审判者有多厉害。杀我儿子,我纵然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我也要跟他斗到底!”
张新成的眼里,终于多了一丝神采,不过尽是愤怒和怨毒。
此时在火葬场外面,四五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大门口。
一群保镖从车里走了下来,其中一辆车上,下来一个气场极强,步伐稳健的老者。
这老者,赫然是左刚的贴身保镖戚老,那名武道宗师。
他下车后,主动走到前门,拉开车门。紧接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裤,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从副驾驶座上走了出来。
戚老,竟然亲自给这个人开车门。
而看这人的样子,应该不是左刚。
那人下车后,戚老问道:
“你确定要进去吗,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人道:
“进去吧,我不想看到他太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