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岳:……!!!
又来了,人/妻警告又来了!
为什么老天偏偏让他穿到魔尊身上,不断经历这种非人的考验?
他们明面上互相夹菜,不发一言,暗地里却说着露骨的话,当着两个未成年人的面调情……
原主和仙君平常玩得这么野么?
闻岳感觉这两天心脏都快跳坏了——不是吓的就是被刺激的。过度紧张之下,他下意识地叼走素丸子吃掉,在脑内拼命地汇聚灵力,误打误撞说出了第一句传音:
【我们还是分榻而眠吧……】
【为何?】玉折渊的神情瞬间落寞。
【怕自己忍不住,毁了医嘱!】闻岳大脑飞速转动道。
玉折渊果然对这个答案比较满意,勾了勾唇角,不再追问。因为这句话的潜台词是——闻岳并非不愿意和他睡,而是无法抵挡他的魅力,为了不破戒不得不离远一点儿。
闻岳:我真是煞费苦心啊tvt
这顿饭备受煎熬地吃完,洛羽与司徒熠回到各自的小楼,闻岳则与玉折渊折回云雨阁,各自选了暖阁中的一间屋子住。
两个房间明明只隔一道走廊,两人却“依依惜别”了整整一刻钟。
等到“咔”一声响,亲眼目睹玉折渊关上门扉,闻岳这才转身,逃命似地回答自己房间,瘫倒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
折磨人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闻岳缓了半晌,放松下来,开始打量所谓“云雨阁”。
“云雨阁”,顾名思义,乃原著中魔尊与仙君的爱巢,不知发生过多少不可描述之事。
这里的房间当然也不止一间,在坚持和玉折渊分开睡后,闻岳选择了他受伤时暂住的那间屋子——据司徒熠说他昏迷时不准玉折渊近身,因此玉折渊无奈,只好把他单独弄到了这里。
闻岳细细打量周围,心道原著说的果然没错,原主对仙君的情谊有一半都体现在“云雨阁”中。
譬如玉折渊畏寒,云雨阁中便设有暖阁,呆在其中冬暖夏温,不觉寒冷。玉折渊身弱,需要更精细地照料,于是整座云雨阁灵力充沛,陈设精致乃至于奢华——凝神香随处飘散,白玉香炉青烟袅袅,千金难买的黄梨木、乌檀木与金丝木做成窗棂、梁柱与地暖,南海鲛丝织成的地毯不要钱似得铺在地上,赤足踩在其上,仿佛踩在温暖的水流中。
“贵、豪、舒适”,这便是闻岳的直观感受。
他休息片刻,却没睡觉,而是躺在床上思考另一件事——关于魔尊的法力运用,以及他该如何自保。
其实如果可以,闻岳并不想利用原主的力量修炼升级,因为“不问自取是为贼也”,他还是希望原主能尽快回来,让一切恢复正常。
可目前看来,原主归来遥遥无期,甚至最坏的可能是,他已经在下龙渊后魂飞魄散了,刚好留下这具与他相似的躯壳,闻岳这才“趁虚而入”。
只要在这具身体里呆一天,顶着“魔尊”的身份,闻岳必然会遇到各种需要动用法力的情况——在这仙魔世界中,打打杀杀简直家常便饭。原著不止一次提过,原主魔尊之位得来不易,无数人觊觎他的尊位与老婆,想要弄死他,继承他的财产、地位与道侣。
这样看来,不论是为了自保,亦或是为原主保护玉折渊,闻岳都必须尽快掌握足够的法术,以备不时之需。
打定主意后,闻岳立即开始行动。
根据原著描述,魔尊来到碧竹峰后,带来了一堆魔界宝物与秘籍,后续还在不断搜刮,都快把整个魔界搬空了。而云雨阁作为一个另类的“藏宝阁”,里面应当有适合他学习的功法。
闻岳翻箱倒柜,果然找到了一本被翻旧的魔界秘籍——《奔雷诀》。
如果他没记错,原著中曾提到过这本秘籍——作为女主洛羽的忠实舔狗,司徒熠把魔尊最得意的秘籍心法偷偷拓走,送给洛羽逗她开心。
闻岳:“……”
既然原主练过,说明这本秘籍最适合这具躯体,且修炼久了,躯体会对于熟悉的功法产生肌肉记忆,这样练起来,应当会事半功倍。
……
这一晚,是闻岳高考后最拼命的一晚。
他整晚未睡,一直研究秘籍,并且初有成效。
如他所料,这具身体对《奔雷诀》有一种本能的熟悉,这令他上手很快,至少在短时间内,已经学会了调理紊乱的法力,能够控制他们在经脉中游走,甚至能够稍微发挥出来。
第二日一早,晨光熹微,微风拂面。
闻岳屏息凝神,将右手掌心摊开,法力从经脉顺流而上,在掌心化作一团类似“球形闪电”般的光团。
“去!”
他玩心大起,对准门扉轻轻一抛,原本应该被门上贴的符箓阻止的闪电球却在最后一刻飞了出去。
“砰!”
洛羽开门侧头一气呵成,青色裙摆被风荡起,精准地避过攻击。
司徒熠跟在洛羽身后,毫无防备地被一团电光击中,原本焦急的面容一僵,鬓角的头发当场燃烧起来!
“啊啊啊我的头发!”司徒熠一边跳脚一边道,“师尊你怎么还有时间搞偷袭!”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昨天没有和仙君同寝,仙君又生病了!!!”
闻岳被这句“血泪控诉”砸得脑袋当场一懵:“什么?又病了?”
“是啊!”司徒熠匆忙灭火,可惜右边的鬓发已经被烧光了,光秃秃如同斑驳的鹌鹑蛋,看上去十分滑稽。
洛羽很不给面子,“噗嗤”一声笑出来。
司徒熠更委屈了。
“都怪师尊你,一点都不懂仙君!”司徒熠大声控诉,“仙君说你不用暖床,你就真的不管他了?肯定是因为你不在,仙君心里难过,这才生病了的!”
闻岳:“……”他是不是有点冤?
见闻岳不解,洛羽上前低声解释:“魔尊,师父因体质原因,对外界温度变化极其敏感。昨夜子时起风,暖阁中有一道符箓被风吹走,导致屋中温度下降。师父身体一直未痊愈,自你归来后又添心病,思虑过重,五脏皆亏,此番逢寒气入体,这才突然病倒了。”
闻岳愣了愣:“……有多严重?去请段姑娘了么?”
“请了。”洛羽道,“很严重。一直高烧不醒。”
闻岳见到玉折渊时,他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素来苍白的面容显出不正常的潮红色,眉头轻蹙,唇色苍白到透明,似乎连呼吸都静止了。
闻岳:“……”
他是真没想到,玉折渊能羸弱到这个地步。
闻岳心里不可思议的同时,又生出对自己的懊恼——看来仙君一直在苦苦压抑,他能敏感地察觉到自己态度的变化,又因为自己“失忆”,只能强装若无其事,实际上心里不知有多难过……
闻岳赶紧坐在床边,用手背试了试玉折渊额头的温度,然后被狠狠烫了一下。
这都该有40度了!
几人动静不小,尤其司徒熠,紧张地直打转,不停地进进出出,换干净的泉水浸泡丝绢,给玉折渊的额头降温。
不一会儿,段汐御剑赶来。她掀开门帘,见到玉折渊的第一眼便皱了眉。
“我需要蛇衔草。”段汐对闻岳道。
闻岳一愣:……蛇衔草?
这不是原著里的一段剧情么?
——女主的师父折渊仙君被一炮灰反派所害,中毒高烧不止,需要蛇衔草解毒。女主义不容辞下灵蛇谷,大战火蟒,采得蛇衔草。
现在这段剧情怎么落在他身上了???
可没有任何人对此提出异议,看来大家习以为常,以往都是魔尊去为仙君采药的。
闻岳:“……”
他不是不愿意帮玉折渊,可原著中洛羽与火蟒打架都受了不小的伤,这可是有“主角光环”的女主!
现在让他这个小白面对一条千年老蛇妖,他真的能活着回来么?
闻岳手脚发麻,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便在这时,玉折渊醒了过来。
他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看向闻岳。高烧引发的汗水把他的睫毛染得湿漉漉,配上酡红的脸颊,脖颈上若隐若现的青筋,显出一种诡艳的脆弱。
“别担心,”即使烧成这样,他的目光也清醒而安抚,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企盼,像是周遭所有人与物都化作虚无,只剩一个闻岳落在他的眼眸里,“洛羽……陪你去。”
说完这句,他阖上眼睛,再度昏睡过去。
闻岳:!!!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尤其是大美人)用这样的目光注视过。
仿佛会心一击,千言万语都化在了一个眼神里。
闻岳心神俱颤,头昏脑涨地想,玉折渊需要他,信赖他。就算原主不在,他是假装的,也不该辜负玉折渊的期望。
这样一看……好像也可以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