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医说风寂庭中毒了,风天渊瞬间眯起了眼,看向太医的眼神也变的危险起来,深知风天渊心思的刘莹歌定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可风子慧就不同了。
风子慧一听风寂庭中毒了便拉着太医问道,“怎么会中毒呢,皇兄不是一直都是你在照顾吗,他中毒你怎么到现在才知道。”
太医一时之间也是摸不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一般都是开好药然后就让药童负责煎好,最后再让负责的太监端过去,这里面能够动手脚的地方太多了,人也太分散,太医还真不好随便指认谁,在宫里那就是多说多错。
眼见太医不说话,风子慧倒也反应了过来,只不过她依然很是恼怒,这是她三哥刚好来到母妃宫里,刚好母妃有良药,要是一切都没赶上……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失去风寂庭,风子慧就红了眼眶,她转过头看着风天渊跪了下去,“父皇,儿臣恳请父皇彻查此事。”
风天渊自己让宫里的太监做的手脚又怎么能彻查呢,可坏就坏在这件事发生的不是地方,自己不彻查倒真是没办法给个交代。
风天渊冷漠的表情和适时的沉默让风子慧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虽然她之前就知道父皇对待她三哥是不同的,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父皇居然对待这种谋害皇子的事都是这样的反应。
就在风子慧再次准备开口的时候,张鸢莹缓缓的跪了下去,“皇上,妾身恳请皇上允许妾身将三皇子带回三皇子府。”
风天渊一听这话便皱起了眉头,他不查这件事可样子还是会做做的,无非就是让几个照顾过风寂庭的太监当替死鬼罢了,可他好不容易有合适的理由出掉风寂庭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三皇子现在还没有醒,朕如何能让他就这么回府,若是回府之后出了差错,你如何能负责。”风天渊的话说无法让人反驳,可这也是有条件的……
就在风天渊的话刚说完,原本躺在床上毫无反应的风寂庭轻咳了两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看到风寂庭睁眼,老太医赶紧走过去把了把脉,“三皇子可有何处不适。”
“并无。”风寂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轻缓的说道,听到风寂庭的回答,张鸢莹便朝着风天渊行了一礼,“皇上,既然三皇子醒了,有无不适,妾身恳请皇上应允妾身和三皇子回三皇子府。”
张鸢莹也是瞅准了机会坚定地说道,她很清楚这件事只能由她来说,这也是他们能安全走出皇宫最好的机会了。
面对张鸢莹,在看看还躺在床上但已经清醒过来的风寂庭,风天渊也只好同意了,带领着德全离开云烟宫。
太医替风寂庭做了仔细的诊治,确定他已经完全无碍之后,便擦了擦汗,从刘莹歌那里领了赏便离开了。
风寂庭在太医离开后便直接坐了起来,这让还准备上前的风子慧停住了脚步,风寂庭看了眼哭红眼的风子慧笑了笑。
风子慧一看风寂庭这抹笑便哼了一声,“皇兄下次不要在这么吓我了。”风寂庭听了这话,笑了起来,“我怎么是吓你呢,明明这事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说着风寂庭便看向了刘莹歌,张鸢莹见状便缓步走到风子慧身边,好说歹说才把人从屋里拉了出来,看着关上的门,风子慧侧头看了眼张鸢莹,“既然你们都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也就不知道好了,不过,既然你已经嫁给我三哥了,就请你一定要照顾好他。”
看着风子慧无比认真的样子,张鸢莹便点了点头,在这个孤独又充满杀机的皇城里,这种所谓的亲情可真少见。
屋里,风寂庭坐在床边看着那个在修剪花枝的女子,轻缓的说道,“我一直有个疑惑,我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
刘莹歌神色不变的剪着枝丫,风寂庭等了半天也没见回应,便继续说道,“你知道他要杀我,锋烨是你的人?为什么。”
刘莹歌放下了手里的剪刀,缓步走到了床前看着风寂庭,她伸出手在风寂庭的脸上轻轻滑过,这还是他们之间最亲密的接触了。
这样的接触让风寂庭感觉有些怪异,他刚准备说什么就听到刘莹歌淡淡的开口,“不要问为什么,你只要记住,那个位子只有你能坐,也只有你应该坐上去。”
刘莹歌的手指微凉,她缓缓的收回手,“宫里的事你不要在插手了,你想知道的我会替你查清楚,回去吧。”
“母妃,儿臣可以什么都不问,但儿臣绝不会什么都不查,儿臣希望在一切大白之前你能给我个解释。”说完,风寂庭便起身走了出去。
当天,风寂庭便带着张鸢莹从宫里出来了,同一时间皇城里那些侍奉过风寂庭的太监宫女通通都被处死了,一时之间皇城里人心惶惶。
坐在通天楼里,几个人都围坐在一起,飞鸽听说风寂庭回来了,赶紧丢下手里的活跑了过来,还非要拉着风寂庭给他检查身体,确认无碍之后还不忘出言说几句。
风寂庭坐在椅子上听着飞鸽唠唠叨叨的说着,手里还拿着这几天的消息在看着,虽然在宫里他已经将所有事都过了一遍,可现在在想风寂庭变轻笑了一声。
“派人到四皇子府探查四皇子平日里的活动。”说完风寂庭便淡笑了一声,“通知下去,通天楼开门卖消息了,此消息与前几日刑部大牢有关。”
风寂庭此话一出,几个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魏延皱了一下眉,“楼主是打算将李路的事散播出去,这……”
“这件事拖得越久越没意义,一定要在战天戚还在永夜的这段时间内解决。”风寂庭这样说了,几个人便也不在反驳。
几日之后,通天楼终于开门卖消息的事瞬间传播到了大街小巷,李路一听到这个消息便按捺不住要见魏延,要问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魏延也在风寂庭的安排下跟李路见了面,李路气急败坏的指责魏延出卖他,魏延则毫不在意的说道,“我们之间从没有合作关系,况且你的命是我救的,我如今只是用你换取我该得的报酬罢了。”
李路看着魏延这副样子,便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我活着的事一但传出去,我就必死无疑了。”
“你只要出得起价,我还是可以保你平安的。”魏延淡笑着说道。
李路却看了眼魏延冷笑了一声,“楼主还是不要夸下海口的好,那些人可不是轻松就能应对的,在牢里那是他们行动不便,现如今我人在外面,他们要想杀我很简单。”
听出了李路话里对这群人的畏惧,魏延挑了挑眉,“这事就要看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帮助了,你只要肯说出你的事,告诉我他们是谁,那么……说不定真是件小事呢。”
李路看了眼魏延,拧着眉,“楼主可否告诉在下,为何要救我,又为何要将我逼入绝境。”
魏延轻缓一笑,“救你是受人所托,他出高价让我救你一命,将你逼入绝境是从何说起,我卖的消息是有关刑部大牢的,何时说过是跟你有关的。”
听到魏延这话,李路也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要杀我的人并不是风玄国的人,是元天国的人。”
“是谁?”魏延挑眉问道,李路却摇了摇头,“是谁我并不清楚,却知道此人位高权重,他要杀我完全是为了宫里的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魏延轻缓的开口,李路看了眼魏延轻声说到,“此事我要是说了,你我可就是一条船上的了,我若是死了也一定会把你说出来的。”
李路淡淡的威胁,让魏延笑了起来,“那又如何,这种有趣的事向来是我最感兴趣的,况且,我也不相信有人能取了我的性命。”
或许是魏延表现出的轻松让李路安下了心,他缓缓的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那个女人就是韩紫樱,当今的慧嫔娘娘。”
站在屏风后的风寂庭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就恍然一笑,这下所有的一切都串联起来了,李路刚离开,风寂庭就让紫晨带人暗中将他保护起来。
风寂庭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将所有的故事都串联了起来,一想起那个从小就蔑视自己的人,风寂庭就笑了起来,真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皇子之后还会不会有那样邪气的笑。
深夜,内阁罗衾的府邸,书房里依旧跳动着微弱的烛火,罗衾这几日格外的忙碌,风天渊之前处理掉的那群宫女太监都要他忙一阵,再加上通天楼在这个时候突然贩卖消息,这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
就在他疲惫的准备休息的时候,一个身着黑袍面带铁质面具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罗衾一下就清醒过来,他赶紧走过去弓腰行礼。
“王爷。”被罗衾叫做王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战天戚,本来打算宴会结束就离开的他,却因为接连二三的是不得不留在永夜,毕竟这里还有几个他很好奇的人和事存在。
“通天楼卖的消息,无论如何都要买下来,派人盯着三皇子府,不要打草惊蛇。”即便在宴会上重伤了风寂庭,战天戚还是觉着此人并不简单,或许他真的是个连命都敢赌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