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后院,太医们替风寂庭仔细的处理着身上的伤口,由于从马上坠落,虽然没摔断胳膊腿,但也是受了一定的外伤。
正在太医诊治的时候,刘全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了进去,“王爷,王妃找到了,禁卫军头领何天大人正陪着王妃等在府外。”
听到这一消息,装扮成风寂庭的紫晨眼里闪现出一丝笑意,看样子今天这场婚宴注定要成为一个笑话了,可这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丢人的又不会是自己。
挥退了太医,紫晨便顶着风寂庭的外表大步流星的穿过后院走到了前厅,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向了大门,打开门他就看到了身上满是泥土的张鸢莹,还有身材魁梧的何天。
风寂庭赶紧快步走到了张鸢莹的面前,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然后转头看向何天,“有劳何大人了。”
何天很是爽快的摆了摆手,“三皇子客气了,这是臣的本职工作,既然王妃已经回来了,那下官就告辞了。”
看了眼身着红衣的张鸢莹,风寂庭淡笑一声,伸手牵着对方就走进了前厅,在场的宾客都没有任何的动作,每个人都很好奇,三皇子会有何种反应,毕竟,新娘子被掳走,这种事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令所有人都失望的是,风寂庭似乎对这件事就像是失忆了一样,这位皇子妃也没有像寻常女子那般哭哭啼啼,甚至是吓傻了的行为,他们尽管衣服变得脏乱却依旧按照流程,行礼拜堂,直到把新娘子送入洞房,在场的宾客才缓过神来。
风子安撇了撇嘴,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三哥果然是好气度,这样的事都能跟没发生过一样,瞅瞅我那三皇嫂那副凄惨的样子,三哥也不怕她被……”
“你还是少说风凉话的好,这是三皇子府,可不是你的宅邸。”风子倾听着风子安越来越不着调的言论,轻咳了一声出言提醒道。
风子安笑了笑,丝毫没有在意,“哎,二哥,三哥成婚这么重要的日子,太子怎么也不来祝贺一下啊,老五不来那是有罪在身,他也不来,这里面该不是有什么……”
风子倾看了一眼风子安,笑了一声,“四弟,这些事你为何要问我,你觉得我会跟你讲什么?”
“二哥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太子回京,我们之间的斗争也可以停了,虽然我不准备出手对付三哥,可你我都很清楚,在这条路上,对手越少越好,有人愿意出手,我们是不是该互相帮助一下啊。”
风子倾看了眼凑在自己面前的风子安,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你说的在理,但这件事你二哥我……也不清楚。”
风子瀚没有去参加风寂庭的婚宴那是他外公的安排,此时风子瀚正坐在右丞相上官雄的府邸里,两人正在棋盘上进行着一番厮杀。
棋下到一半,上官雄就摆了摆手,“老了,不下了不下了,走……陪老夫到后面的花园里转转。”
风子瀚看着棋盘上一边倒的局势,挑了挑眉,站起身扶着上官雄就往花园走去,上官雄在左丞相的位置上也坐了很久了,对现如今朝堂上的走向,上官雄还是分析的很清楚的。
“你这一回京是必要引起一番腥风血雨,这几年你在边塞,少参与朝堂的斗争,这正是皇上愿意将兵权交给你的一大原因。”上官雄看着风子瀚淡淡的说道。
当年,皇子斗争才刚开始显露趋势的时候,上官雄就立刻给风子瀚出招,让他自请到边关去镇守一方,虽然当时风天渊也是有些犹豫,但在上官嫣的温柔攻势下,风天渊最终也是勉强同意了。
“今日,我没有让你去参加三皇子的婚宴,也是因为你若去了,势必就要卷入其中,一但你被牵扯进去,在想离开握着兵权就难了。”上官雄看着远方,摇了摇头。
“外祖父,现在边塞的军队基本已经是听命于我的了,即便我回来也不会……”风子瀚在边塞待了这么久,难免不会想要回来,况且这次回到永夜,永夜的繁华更是让风子瀚坚定了要留在这里的决心。
上官雄就是猜到了风子瀚的心里才会叫他来这里,企图让他放弃这样的想法,“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要说他们是不是真的听从你的,单说,你一但离开圣上就会派新的人去接手,到时,这些年的一切布局就彻底无用了。”
听到上官雄的话,风子瀚眯起了眼,“外祖父,照您这说法难不成本王的父皇,这天下的主人一天不死,本王就一天不能回来了?”
上官雄一听到风子瀚这般言论,吓的冷汗都流了出来,他立刻四处看了看,皱起了眉头,“太子慎言。”
“太子?原来在右相眼里,还知道本王是太子啊。”风子瀚眼光深邃的看着上官雄,他眼里的寒光让上官雄有些心惊,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年那个满是朝气,胆小听话的孩子,也会有这样的气势。
“本王是太子,是未来的皇上,本王要怎么做,就不劳外祖父操心了,本王也奉劝你一句,本王可不是以前那个小孩子了,休要将本王视作傀儡。”风子瀚靠近上官雄凉飕飕的说着。
上官雄看着风子瀚的背影,皱起了眉头,对于风子瀚的转变,上官雄是丝毫没有准备的,他需要好好思考接下来要怎样才能在不打乱原本的计划下,继续的控制住风子瀚这个未来皇位继承人。
且不管外面是如何的腥风血雨,关于他们的事传的是怎样的惊奇不堪,此时的卧房里,只有带着红盖头的张鸢莹,和穿着锦衣的紫晨。
紫晨缓步走到张鸢莹的身边,伸手揭掉了对方的盖头,还沾着泥土的脸出现在紫晨的面前时,他的嘴角微微的勾了起来。
看着紫晨嘴边的浅笑,张鸢莹撇了撇嘴,干脆直接把盖头拿了下来,扔在了地上,仰着头看着紫晨,“笑够了没有,我知道我现在很丑,外面的传言也很难听,这件事……”
紫晨笑着看着张鸢莹,“麻烦。”淡淡的两个字,打断了张鸢莹还在嘴边的话,她看着紫晨依旧淡漠的脸,低下了头。
“我是很麻烦,从一开始我就是个*烦,到现在了,我还是……”张鸢莹一边说着一边掉着眼泪,她也不想发生今天这样的事,可这一切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啰嗦。”紫晨看着张鸢莹低着头,啜泣着,便蹲了下去,伸手替她擦掉了眼泪,“谁干的。”
冷冷的几个字,让张鸢莹正视着紫晨,她抬起手摸着紫晨的手背,“我没事,至于谁干的,我想三皇子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你不要……”
“他……果然知道。”紫晨说这话的时候,颇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在里面,张鸢莹听着紫晨的话,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多说多错。
即便已经找到了三皇子妃,可何天还需要查出那群将三皇子妃掳走的人是谁,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带人在皇城里搜寻了半天一点没有头绪的何天,派了一部分手下去到了城外,可兜兜转转了半天也是没能发现任何线索。
回到宫里,何天把今天的事完完本本的向风天渊做了汇报,听完何天的话,风天渊的手在椅子上轻点着。
“此事到此为止,不要调查了。”风天渊的话让何天挑了一下眉,不过,他倒是没有多问什么,既然皇上下旨不查,自己也没必要非要找不痛快。
从大殿退了出来,何天摇着头走了出去,风天渊抬手支着头,将自己那几个儿子过了一遍。
太子刚回京不会做什么,至于右相那就更不会让太子轻举妄动的,二皇子城府极深,是不会做这么显眼的事,四皇子小聪明多,大的智慧没有多少,倒是有可能做这种不上台面的事,至于五皇子,现在是明哲保身的时候,更不会给自己埋下这样一个后患。
对于自己的儿子,风天渊不能说是完全掌控在手里,也是差不多的,在他现在还有能力的情况下,风天渊并不在意他的儿子们之间的争斗,对于他们各自的小心思风天渊也不会说破,他自己就是从手足相残中走上皇位的,他并不介意他的儿子也走上这条路。
闭目沉思了良久,风天渊派德全到三皇子府送去了各种珠宝锦帛,还让德全好生安抚了风寂庭,然后,当天晚上,风天渊去了许久未去的慧嫔的寝宫。
得到这个消息,风子安笑了起来,对于他的父皇去他母妃那里,风子安还是很乐见其成的,毕竟枕边风可比他说的话要有效果的多。
可同样的消息传到风子倾的耳朵里,他便冷笑起来,看样子他的父皇虽然已经不在派人调查了,但还是对他们有怀疑。
韩紫樱听说风天渊晚上要来自己的云沁宫,早早的便让下人弄好了一桌晚膳,自己也精心打扮了起来,风天渊来时,看到韩紫樱准备好的一切,笑了笑。
这个夜晚,三皇子府的红灯笼亮了一夜,红烛点缀的卧房里满是欢愉的声音,墨殇白则来到了馨园,熟门熟路的进了烟瑶的房间,两个人弹琴饮酒,吹箫对弈,共度了一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