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瀚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毕竟这事实在太过凑巧,况且虽然他现在的确是独宠思璇一人,但再怎么说思璇也是风尘女子,要说她比起一般艳丽的女子能吸引自己,风子瀚自己都不信,不过是因为思璇是从伊兰园出来的女人,心思活络,还与那个神秘的“一楼,一阁,一园”有牵扯罢了。
当然这一切思璇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她在意的从来都不是这个叫风子瀚的男人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风光,多少的荣宠,她在意的是这皇城里的戏能唱的多欢,能唱得多久,她倒要看看那个右丞相和那个身居后宫的皇后,能掀起怎样的风浪。
所以说,虽然他们看似恩爱旖旎,可彼此也都明白对方不过是拿自己当乐子罢了,风子瀚派人调查思璇,倒是也差的七七八八,这也正好打消了风子瀚的疑虑,要是能全查清,那才叫奇了,伊兰园还不至于连秘密都守不住。
今天,把萧寒沐找来,风子瀚除了要亲眼见过,判断一下这人的利用价值,更重要的就是要恩威并施,让对方效忠于自己,至于以后,哪怕自己再去边疆,城里也还有他的母后和外公,要是萧寒沐胆敢背叛自己,那么风子瀚也有把握让他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声无息的释放着身上的威压,毕竟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即便真正用风子瀚领兵的时候并不多,但他身上多少还是染了些血气,淡淡的威压一出,萧寒沐便把头埋得更低了,只不过他的嘴角微微的勾了起来,看样子三皇子也并不是那么不中用嘛。
混迹在人群中看了眼榜单上的三个人,福生嘴角一翘,便抬脚往五皇子风子楚的王府走去,只是还没走几步他便察觉到自己已经被跟踪了,放缓了脚步耳朵微动,在发觉有人靠近时,福生卸掉了防备,就这样被人蒙着头带走了。
再次睁开眼,福生便看到了端坐在椅子上拿着酒杯的风子倾,福生赶紧哆哆嗦嗦的行了礼,“奴才见过主子。”
风子倾听到福生开口叫自己主子,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侧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福生,“本王以为,你早就忘了自己是谁的奴才,忘了你作为奴才的本分是什么。”
福生赶紧“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张嘴就要表明自己是忠心不二的,风子倾却随意的摆了摆手,“本王不喜欢听人表忠心,如果每个人都能按照他说的那么做,本王那个五弟也不至于到现在这种地步,毕竟,你对本王五弟表忠心的次数可是最多的。”
福生跪在地上额头泛出细密的汗珠,身体也在不停地抖着,风子倾看到了便把视线移开了,“最近,五皇子都在府里做什么?”
“回王爷,五皇子最近在研读以前太傅教导过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福生抹了把虚汗,战战兢兢的说道。
“本王的五弟竟然这般好学,以前,本王倒是小看他了。”说着,风子倾便站了起来,“继续看好他,你的脑袋本王暂时还没兴趣要。”
福生跪在地上深深的叩拜着,连连谢恩,风子倾便绕过他,径直离开了包厢,风子倾走后,福生便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然后,一脸平静的走出了包厢,一路急匆匆的回到了五皇子府。
站在书房的门口轻敲了几下,得到应允之后,福生便推开了门,只是书房里此时却不仅仅只有风子楚一个人,还有一个身形修长,面容清秀的男子正站在一旁。
福生提了一口气走上前,“王爷,武试结果已出,四皇子手下的胡力,江湖散士萧寒沐,还有司徒雨三人入选。”
站在书桌后提笔练字的风子楚听完福生的话,朝旁边的男子招了招手,“司徒先生过来看看,本王的字写的如何?”
司徒雨远远地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劲力有余,气势不足,王爷的字只能算是一般。”
司徒雨的话一出,室内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福生抬眼看了一下这个司徒雨,这人……看样子跟自己是一样的,这事需要早些告诉楼主的好。
长久的宁静之后,风子楚反倒大笑了一声,从书桌后走了出来,站在了窗前,“司徒阁下既然觉得本王气势不足,徒有其表,又为何愿意投向本王,本王的其他哥哥可是比本王要厉害的多了。”
司徒雨淡淡的看了眼风子楚,便移开了视线,淡漠的说到,“王爷这是要妄自菲薄了,那也请不要扯到在下身上,如此,便显得在下鼠目寸光了。”
“呵……在本王看来,阁下……目光的确短浅,本王哪一点值得阁下投诚了。”风子楚眯着眼看着司徒雨。
司徒雨是在武试赛的前一天潜进风子楚的王府的,当时风子楚还以为是他的几个兄弟中的哪一个想要暗杀了自己,结果,到最后才发现,此人是来投诚,还以武试名额做为自己的诚意。
当时风子楚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没想明白,居然也就答应了这个不请自来的人,等到武试结果出来在说,现如今司徒雨的确办到了,风子楚却也不得不开始怀疑起他的目的,毕竟有个前车之鉴在,风子楚也不得不谨慎一些。
司徒雨对于风子楚的怀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如果王爷不需要在下的协助,在下自然是会离开的,在下的确并非只有王爷一人可选。”
司徒雨坦荡的表情和话语,让风子楚皱起了眉头,虽然他现在的确是被禁足在府,可风子楚也想的很明白了,他需要有人帮他得到那个重新争宠的机会,否则,一但他的父皇出了什么事,他绝对会无声无息的消失掉,这是风子楚绝对无法接受的。
重新换上适当的笑容,风子楚走到离司徒雨一步远的地方,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本王自然信你,也需要你的帮助,本王刚才冒犯了。”
司徒雨听了风子楚的话,笑了一下,“王爷严重了,司徒不过是一介武夫当不起王爷的赔罪。”
司徒雨的进退有度让风子楚很是满意,尽管没办法确认司徒雨的意图,但风子楚还是选择了暂时的信任,只要能给自己创造机会,即便他另有所图又如何,只要有再次在父皇面前露脸的机会,以后……谁生谁死可就不一定了。
对于他们之间无形的斗争风寂庭一点也不在意,放弃了乘坐马车,风寂庭在被禁足七天后,被皇上一纸诏书宣进了宫。
难得有机会透透气,风寂庭便带着刘全领着公里来的大太监一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行着,不急不缓的朝着皇城走去。
跟在风寂庭身后的大太监看了眼身边的刘全伸手碰了碰他,使了个眼色,刘全便皱了皱眉眉头,小步跟上了风寂庭的脚步,“王爷,皇上宣召,是不是要……赶紧去复命。”
风寂庭淡淡的看了眼刘全,又扭过头看了眼跟在身后表情有些怪异的大太监,伸手拍了拍脑门,“是本王疏忽了,这几日禁足在府脑子也有些困顿了,劳烦公公领路。”
那大太监一听便叹着气快步在前面走着,风寂庭便淡笑着跟在后面,大太监忙着回去复命速度也是提了不少,刘全跟在后面看着风寂庭第一次猜不透这个三皇子到底在想什么。
风寂庭自然是感觉到了身旁这个奴才外泄的情绪,说起来自己跟五皇子倒是可以称得上是同病相怜了,不过就是他的贴身奴才是二皇子涉及从出宫那天就跟在身边的,而自己这个则是自己的父皇亲自赏的。
进了皇城,刘全便被留在了城外,风寂庭独自一人跟着大太监来到了皇上的御书房,这种地方他还是第二次来了,走进去算是第一次。
第一次,风寂庭在这里得到了自己的名字却失去了自己的母妃,就是不知道这第二次,走进去会是什么样的观景,最好不要让自己把命留下就好。
德全等在门口,看到风寂庭来了便走了几步迎了过去,躬身行了行礼,“三皇子跟老奴来,皇上已经等了很久了,三皇子切记不要惹怒皇上。”
风寂庭了然的点了点头,想必是等自己等的不耐烦了,也是知道了自己是走着来的,更是恼怒了,不过,这正是风寂庭想要的,只有他的父皇恼怒了,他才能更好地分析出他在那个男人眼里的价值,也好让他有所判断,在未来是不是要背上弑君杀父的罪名。
风寂庭缓步走进了御书房,他刚跪下就被扔来的茶杯砸中了脑袋,滚烫的茶水顺着风寂庭的脸颊流了下来,风寂庭深深地埋下了头,一言不发。
“朕传召让你入宫,你就这般轻视,是不是朕下次在传召还要派皇撵去啊。”风天渊盯着风寂庭冷声问道。
字字诛心,皇撵自古都是皇帝的座驾,如何能让自己这个不得圣心的皇子乘坐,且不说自己是否有命坐,单说自己坐了那可就要成为文官弹劾的对象,被唾骂之后还不一定会有个好死。
弓着身的风寂庭第一次在心里明白了自己的想法,既然是这样,皇家无情就不怪他了,一切若是按照预计更好,一但脱离预期,那便由自己背上这个恶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