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给他们扔的鸡在确是一只好鸡,不仅跑的快,还飞的高,每逢就要被捉住的时候,就张张翅膀飞,有的时候竟能飞到窑神的脑袋上去。
看着捉起来因难,马三炮问余兵辉要过了棒子,瞅准机会,在那鸡身上敲了一棒子,那鸡失了平衡,才束手就擒。
马三炮又让大家排成一行,双手合十,在窑神面前道:“我们是途经这里,这里的事情有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甚至还被白家庄的人抽了血,但是看着他们死了那么多的人,我们还是想帮他们一把。我们也没有值钱的东西,也没有牛羊什么的牲口。我们来的时候是为了找鸡,现在我们把这只鸡献给您,希望您能保白家庄平安,不要再死人了。”
说完,马三炮又看着五狗子道:“希望能保白家庄所有人平安。”
马三炮这句话是专门说给五狗子。因为这鸡是燕子的,凡是涉及到燕子的东西,五狗子就特别在意,但是马三炮希望五狗子不要阻拦杀鸡。
五狗子也是一个识大体的人,马三炮这么一说之后,五狗子果然什么话都没说。几个人准备好之后,就准备杀鸡。哪知那只鸡心有不甘,就快要丧命之际,奋力一搏,又从马三炮的手中脱逃。
接下来又是疯狂抓鸡。等再次抓到的时候,马三炮用随身带的一把小刀结果了鸡的性命。
马三炮把鸡血散在窑神面前,口里念道:“一只小鸡,不成敬意,企求您能保佑白家庄人,也能保佑我们平安,能平安地离开这里。”
五狗子道:“人家都是献牛,咱们这一只小小的鸡能管用吗?可别白瞎了燕子这只鸡。”
马三炮看看手中的鸡,道:“心诚则灵,不在乎东西的多少,再说了,这么多的牛摆在这里,窑神就真的享用了?如果燕了知道这里的存在,她也一定会同意咱们这么做的。虽然白家庄的人对咱们不好,但是毕竟燕子也是这里的人。”
余兵辉道:“这是好事,人家还千里跪拜去找真佛,咱们无意中发现了,岂有不拜的道理,我现在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如果我有,我一定全留下。我还可以许个愿,让我以后能顺顺利利地当上兵!”
余兵辉又提许愿的事,马三炮对余兵辉道:“许了愿是要来还的,你还想来这里。”
马三炮指指那些白骨。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是谁都懂的,对于这些的嗜血的神,还是离得远一些为好,千万别再有任何的瓜葛了。
余兵辉吐吐舌头,不再说了。不过这也难怪,余兵辉从小的愿望就是当上兵,碰上了神仙,就是求拜。
大家都以为杀完了鸡就没事了,只等上面的雨停了,洞里的水没了就可以回家了,哪知马三炮手一挥,问五狗子道:“杀过鸡没有。”
五狗子疑惑道:“鸡不是已经让你杀了么!”
马三炮道:“不是说杀死,我是说开膛破肚,咱们得把这鸡吃了。”
“吃这鸡?不是要献给窑神的?”
“神仙的本领比咱们大,咱们把鸡杀了放在这里,窑神就已经享用过了。再说了,咱们已经把鸡的精华,鸡血留给窑神了,剩下这么点肉,就让咱们吃了吧。”
大家立刻领会了马三炮的意思,一只鸡,不仅献了神,保了平安,还可以让大家填一下肚子。
自从在通道里泡了水之后,身上的衣服就全贴在了身上,好不难受。地下面温度又不高,水蒸发的时候身上冷的跟冰棍似的。马三炮和五狗子还免强能撑住点,但是马丽丽就不行了,几乎一直在瑟瑟发拌的状态,如果时间长了非得弄出病来不可。
马三炮在白色围栏里面发现了不少油灯,这些应该是祭祀的时候点的,也可能是长眠灯。在这些灯的旁边还发现了几桶油。那个时候的灯油都是植物油或动物油,挥发速度是很慢的,但是这些桶里的油已经只剩下半了,从桶边上的痕迹可以看出这些油都是硬生生地挥发掉的,由此可见这些东西在这里呆了多少年,而这里又有多少年没来过人了。
燃料有了,马三炮就让大家分头去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木头之类的东西,这样可以让火堆维持的时间长一些。
知道要烤鸡肉,大家的兴致都非常地高,除了马丽丽在原地守侯,其他人都去找能烧的东西。
大家分头去找,刚刚分散开,就听到余兵辉喊:“三炮,五狗子,你们快来看这是什么。”
美好的时刻往往被更为残酷的现实所打败。这时马三炮到了这里的时候所领略到的。听到余兵辉喊,马三炮马上叫了五狗子一起过去。
余兵辉喊的方在窑神塑像的背后。白色的栏杆和那堆白骨之间正好形成了一个死角,而马三炮他们过来的时候怕出现问题,都没有乱动。刚才捉鸡的时候,那只鸡也只是在塑像的前面飞跑,没有到这里来,所以一直没有看到这里的情况。
这是一具尸体,一具皮肉已经干涸的尸体。虽然这个人已经死了,但是还是双手合十,跪在那里,一如马三炮他们跪拜的姿势。
这个人身上穿着时髦的军绿色衣服,在那个人人要当兵的年代,这件衣服无异于现在的皮尔卡丹等名牌,是上到老下到小,每一个人都羡慕的服饰。
余兵辉看到这个人身上穿着的衣服,道:“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穿着这衣服。”
马三炮也奇怪道:“是啊,能穿上这衣服,还来这里。”
马三炮指指那堆白骨道:“看这个人的样子并不是猝死的,他穿戴整齐了,坦然死在这里的,而且还是用跪着的姿势,说明他是心甘情愿地死在这里,而且可能他在临死的时候把自己当成了这些白骨,他是把自己献给了窑神。”
五狗子道:“我说呢,要拜神也得到正面去拜,干嘛要跑到后面来。”
余兵辉叹道:“这个人也不知道犯了什么样的错,要这么作贱自己。”
马三炮道:“那一定和窑神有关。他死的时候一定已经诚服于窑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