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燕子虽然没有下来过井里,但是她知道那个洞的位置,所以她放绳子的时候当然选在了洞的另一边,而那个洞又是在离地面两米高的地方,井下的视线也不好,这就是马三炮他们一直没有看到那洞的缘故了。
找到了洞的所在,他们就个就搭人墙,想要上到那洞离去,但是他们的个子和那两米高的距离比起来相差太多。不过幸好在最后问燕子要了一把铁锹,他们就在井壁上挖洞,一节节地爬到了洞里。
到了洞里之后,马三炮习惯性地在洞壁上摸,又拿手电照。五狗子看他那个模样,又想说他,但是马三炮的神情变得凝重,突然道:“这个洞不是塌方塌出来的。”
马三炮的话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所有人的眼睛里似乎都在问为什么,但是马三炮也没有回答,而是接着原来的话道:“这个洞是人挖出来的。”
顺着马三炮给大家指的地方看,大家果然看出了端倪。和竖井相比,这个洞是横向的。井里面长满了青苔,但这这洞闭上却因为是很整齐地平面切痕而寸草不生,偶尔有顽强的落根于上面,也是看上去岌岌可危。
马三炮还指给大家看,在洞口散落这几块方砖。这些砖马上勾起了大家的联想。在井底的时候,每个人都觉得脚地下疙疙瘩瘩的难受,就像踩在石头上一样,让脚底板放不平,摆不正。那个时候马三炮说脚地下全是井壁上脱落下来的泥土积攒成的。但是连马三炮也有点怀疑,如果这脱落下来的泥土,脚下面应该是松软才是,怎么会这么咯脚。马三炮又一想,也可能是井地下的方台倒了才会是这样,所以就没有多想。
井在上面有井台,为的是取水方便,在下面也会拿石头或者是砖块砌一个圆坑,为是的聚水方便,从地下冒出的地下水经过石头的过滤就可以随时取用了。但是水是天地下最柔软的物体,也是世界上最坚硬的物体,长年累月是时光里,水可以穿石而过,也可以化坚硬为腐朽,所以下面的聚水圈也是需要经常打理的,否则时间长了就会塌回去。
马三炮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他当时就以为是那些石头塌了回来,再后来井壁上的剥落下来的土又盖上去,把地上的东西都盖住了。从眼前洞口的情况来分析的话,很可能聚水的砖确实是蹋回去了,但那些砖不至于把水眼都给堵了,能把井下面堆起来这么高,更大的可能是,另一种情况。
马三炮看着洞口上不一样的平面道:“我觉得这个洞口原来是堵起来的,后来被人给推开了。”
余兵辉查看了半天,居然也看出个所以然来,道:“外面没有照力点,好像是让人推开的,而且是从里面推开的。”
马三炮赞同余兵辉的观点,说实在的,他还真没想到余兵辉会这么分析出来,这真是人多力量大,三个臭皮匠顶上一个诸葛亮。
马三炮手里捏一把泥土闻了闻,道:“那可就是奇怪了。这事情变得太奇怪了。有些事情就想不通了,要是燕子在就好可,可以问一下她。”
马三炮以前只是调侃五狗子,哪知五狗子坐在地洞里,还真的开始摆弄他的锁子。五狗子就是这样一个人,什么都无所谓,在任何情况下只要不掉脑袋,什么都无所谓。
但是五狗子也不是真的无所谓,听到马三炮说起燕子,就抬起问道:“你要问燕子什么?”
马三炮道:“要是燕子在,就可以问从她那里知道一些这井以前的事,单从说的那几句话了,实在不好说。”
五狗子懒洋洋道:“有什么不好说的,燕子说的意思里很明白,这口井被打出来的还没有他爹,更没有她。”
马三炮瞥一眼五狗子,道:“燕子真的这么多了?”
五狗子点点头道:“你们都不听人家说话,人家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自己刚才也说了,他爹根本就没下来过,一旦发现井不能用了,他爹就把井盖起来,再也没有打开过。”
马三炮啧啧赞叹道:“我刚发现五狗子原来是这样的聪明。说的是头头是道。”
马丽丽接话道:“别人的话他不听,关于燕子的话他是听的一清二楚。”
听到别人说自己,五狗子挠挠头,腼腆道:“不是这样的吧。”
马三炮又道:“如果按照五狗子这么说的,那就是燕子的爹根本就没下来过。他一看到这井枯了,打不上来水了,就把井盖起来了。可是那就更奇怪了,那这洞口是怎么从里面打开的?”
余兵辉也是满脑子的疑问,道:“是啊,如果说燕子的爹没下来过这里面,那这洞又是谁挖的,起码,起码挖这口井的人一定知道这洞的存在。”
马三炮琢磨再三,还是没什么头绪,就探头去看外面。从洞口向井里看去,那口井又宽又大,那井壁上虽然长满了青苔,但是依稀可以看到由绳子勒出来的痕迹。马三炮想,如果从里面出来一个人,那这人又是怎么到了地面上?
马三炮把他的想法说给其他人,其他人也百思不得其解,有些事情可以解释,但是有些事情根本就连贯不起来。
马三炮最后还是给大家做了一个假象,那就是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这口井被打了出来。很可能是为了井下面的这个洞才打了这个井,也有可能是有了井以后,又悄悄打了这个洞。
这个洞应该是有用处的,刚开始的时候,应该还是有人从井里下来,然后进入到洞里面去,但是后来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就把这个洞口掩埋了起来,直到有一天从洞里面出来了人。
从洞里面出来的人应该是不顾一切地把洞口推开的,而且应该是这里的过客,否则不会野蛮地把这里搞的乱七八糟。
燕子的爹发现洞里面多了石头,水眼已经被堵死,已经打不上来水了。这个时候燕子的爹肯定找寻过原因,井下面的那个洞他肯定也看到了,但是出于迷信,他肯定没敢下来看到,就那样一了百了地把井盖上。
从时间顺序上说应该是这样子的。至于具体的原因,那得问当事人才知道,就算问燕子,她也不一定知道。
燕子看他们说的累,就把带着的红枣拿出来分给众人吃。
刚才进到洞里面时候,里面阴沉的气息压的人喘不过气来,但是时间长了以后,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除了凉的想放屁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马三炮吃了几个枣,就感觉身上热乎了起来,精神头也大了很多。燕子给拿的窝头还是热的,应该是她刚从锅里拿出来了。既然是热的,大伙就趁热吃了些。
人就是奇怪的动物,吃饱了饭,胆子就大起来了。
余兵辉说道:“你们说从这里面怎么会出来人,那人为什么会从这里面出来?”
这样的问题其实在每个人的脑子里绕过好几圈,但是谁都不想问出来,因为在现在的情况下,这种问题是永远不可能得到答案的。
这时候马丽丽问众人,道:“我记得燕子给咱们扔下来一只鸡,那只鸡跑哪里去了?”
刚下来的时候都着着急急的,自己都顾不上自己就甭提什么鸡不鸡的了,况且燕子扔的时候也只是说了一声,没见到有什么鸡飞下来,别说鸡了,连根鸡毛都没看见。
几个人都摇头,说没看到,黑天瞎地的,没有看见。燕子喂的鸡都是下蛋的鸡,要是那么扔一下,那鸡肯定会受惊吓,那一个星期都下不了蛋了。
所有人都说没有看到,但是五狗子却做思考状。凡是涉及要燕子的事情,五狗子都会比较清楚些。这时大家就都看五狗子,觉得能从五狗子那里得到答案。
五狗子想了半天,道:“扔了,我看到燕子有个扔的动作,也听到了扑棱的一声,我还抱头怕那鸡在我头上拉屎,但是好像没有见有鸡下来。对了燕子扔的时候就是余兵辉下来的时候。”
马三炮就问余兵辉:“那你下来的时候就没发现有个伴儿?”
余兵辉想了想道:“还真没发现,我是最后一个下来的,没看到有什么东西跟在后面。对了,我倒是感觉到头上面扑扑地掉头,还以为是燕子关井盖的时候碰下来的土。”
马三炮问其他人,你们头上掉土了没?其他人都摇头。
马三炮让五狗子拿手电在地上找,果然在洞口发现了一根鸡毛。原来那鸡是太阳一落山就要睡觉的,燕子是他的主人,去抓它的时候它也不叫,等扔到井里的时候,那鸡才知道被主人给陷害了,惊慌失措之中扑棱了几下翅膀,来没来得及叫就飘到了这个洞里。
那鸡可能也叫了几声,但是下面乱哄哄的,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脚上,谁也没听到那鸡到哪里去了。
那鸡是燕子的下蛋鸡。富有的人家可以天天吃鸡肉,但穷人家却是靠鸡下的蛋改善生活。这鸡对于燕子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就算丢个人也不能把那鸡给丢了。
五狗子听说燕子的鸡丢了,就喊着要去找。五狗子之前不管是真为燕子拿馒头,还是假为燕子拿馒头,就捅出来那么大的篓子,现在燕子的鸡丢了,如果不去找,指不定他又要做什么事情。
马三炮想了想道:“这鸡我们得找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