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的时候,面对那一片黄土地,看着那千篇一律的植物,就会觉得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比家乡好。异域的风情,异域的美食,似乎所有的奇思妙想都通过脑子转达到了外面,但是年长了以后就会发现,落叶要归根,自己的家乡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
很多的孩子我为了梦想出去打拼,为了生活,为了前途,为了自己的后代,但是走的越远,思想就越切,渐渐地也就明白,其实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特点,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长处,只要适应了,喜欢了,哪里都是一样的。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只要你能找到自己的喜好,那就是你喜欢的地方。
马三炮没有去过北京,刚到了那里的时候,立刻就被那么的繁华所吸引,为那里的艳丽所痴迷,但是当他下了车,站到马家庄的地界上的时候,才知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土窝,金山银山不如自己的土山。
马丽丽的感慨可能要更大些。自从她奶奶去世之后,她就没有光明正大地回来过一次,后来为了看马三炮偷偷回来过几回,但次次都带着悲伤,也没有正真呼吸过马家庄的空气,更没有放开眼界,仔细观看一下这片大地的胸怀。
马三炮没有告诉五狗子自己要回来,他想给五狗子一个惊喜,等到晚上的时候好喝酒喝个痛快。
下了公交车之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没有五狗子的来接,两人只好开十一路步行。不过两人也习惯了,以前不也是这样过来的。马丽丽更加喜欢这样的行走,她可惜仔仔细细地观赏沿路的风景,还可以牵着马三炮的手,呼吸那空气中甜蜜的味道。
马丽丽是得意的。曲曲折折多少年,终于算是心想事成了。多少次梦想着能和马三炮牵手而行,多少此幻想着能和马三炮并肩而行,而就在今天,她的梦想变成了现实,他们不仅牵手,不仅并肩,而是还是走在马家庄这个梦想开始的地方。
这是一个栽种的季节,路上很不少村里人在心走,他们见了马三炮就打招呼。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全村人都知道了马三炮的名字,都对马三炮有几分敬仰。他们看到马三炮身边的马丽丽,就问:“三炮,这是你媳妇?”
马三炮正要说您不认识了?这是是马丽丽,但是马丽丽不让马三炮说。别人也就当马丽丽是马三炮从外面领回来的媳妇。
一个人从小到大要发生多大的变化,除非是自己的亲人,否则第一眼还真认不出来。马丽丽听着别人对马三炮的赞誉,一边看那漫山遍野的野花。这里也是她熟悉的地方,在小的时候,她经常从这里走过,但是因为自己的女孩子,也不敢去里面。现在长大了却只是只能看看了。看着那些野花,马丽丽突然觉得似乎有一些东西在里面缭绕。
“马三炮,你看那些野花,我怎么老能感到有一些东西在里面绕来绕去的。”
“你眼花了吧,我怎么就什么都看不到。”
“你仔细看,那些好像是透明的东西,但是马上就又没了。”
马三炮顺着马丽丽指的方向看,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那个地方是一片旷野,但是因为地势低洼,下面有地下水流过,上面有雨水继续,所以这里的动植物都相当地茂盛。
“可能是水汽吧,这里的水多,一到中午就会蒸发上来,有时候就能看到你说的那些缭绕的东西,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也经常看见。”
马三炮还没有进村,他回来的消息马上就传到了村里。在这样的村落里,消息传播的速度是胜过电话的。村民没还特别强调,马三炮要结婚了。
和以前的传法一样,刚开始传的时候是马三炮领回个媳妇来,传到中间的时候就是马三炮结婚了,等传到马三炮爹妈耳朵里的时候,就是马三炮结婚了,还抱了个孩子回来。
马三炮的父母听了传闻大喜,刚还发愁儿子不结婚,没孙子抱呢,这才走了几天连孩子都给带回来了。
马三炮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回来的消息都是别人传到父母的耳朵里的。马三炮的父母马上盛装以待,等看到马三炮回来的时候,三炮妈一眼就看出来是马丽丽。
“这不是马丽丽吗?什么外面的媳妇,这是咱马家庄的闺女。”
三炮妈喜出望外,拉着马丽丽问长问短。三炮妈还是很喜欢马丽丽的,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如果马三炮真的找个外面的媳妇,那就得考虑相处的问题了,但是马丽丽怎样也算半个马家庄的人,风俗习惯等都一样,相处起来自然也要容易很多。
聊了几句以后,三炮妈就准备做饭。马丽丽就拉上马三炮到村里转转。阔别多年,村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凭着自己模糊的记忆把那些支离破碎的影像连接起来,也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马丽丽在马家庄已经没有亲人了。马丽丽的奶奶走了以后,那座院子就荒了,因为年久失修,现在已经是断瓦残垣,颓败不堪。在马丽丽的记忆里,那也是一座漂亮的院子,据说是自己的爷爷按照地主家院子的比例盖出来的,也曾今是奶奶的骄傲,但是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物是人非的事情最让人伤感了。
马三炮指着那座院子道:“你奶奶也是最疼你的,明天早上去给你奶奶上坟吧。”
“我也有这个想法,我奶奶对我那么好,给我做了那么多年的饭,我却连一天都没伺候过她。”
“老人照顾你又不是为了那些。你能好好地就不错了。”
“马三炮你不知道,我后来想过,我奶奶为什么会在半夜把你叫到自己家里,然后又给你们说那些事情呢。”
“这我也说不上来,可能老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吧,她就是那么一说,而我们也就是那么一听,只不过说着无意,听者却有心了,说起来这也是因缘。”
“可能吧,我总觉得我奶奶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或者是为了考验你?”
“不会吧,哪里有那么玄乎,那个时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说要考验我,要我咱俩一定是那种先有孩子再结婚的,绝对不是先考验了,等考验合格了再结婚。”
“你想死是不是。”
就在马三炮和马丽丽边走边聊天的时候,村长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老远就喊:“三炮三炮。”
“村长大叔,你这是怎么了,跑的这么急,可别崴了脚。”
村长看到了马丽丽,先对马丽丽道:“这不是马丽丽吗,都长这么大了,真是好姑娘呀。”
马丽丽道:“村长,我老早就想回来看看呢。”
村长和马丽丽说了几句,就着急对马三炮道:“三炮啊,有件事情我得赶紧给你说,那个自从那伙人来了之后,咱么马家庄的事情就传了出去,现在有很多人悄悄到咱么村里来挖宝。也不知是谁给传出去的。”
原来自从何悟本的那些人来过之后,一条小道消息就不胫而走,人们互相传闻说马家庄有一面高墙,高墙后面是个老村子,那里面的东西都是古董,只要能拿上一两件就够吃喝一辈子了,连北京的人都跑到里面找东西了。
老百姓都是为了点小财小利,为了能弄到钱有时候是不折手段的,如果人人都到里面去寻宝,那对高墙后面无疑是一次破坏性的打击。况且里面什么都没有,马三炮在里面已经转过不下一百圈了,什么都没有发现。可是就是有那不信邪的,偏偏要往里面跑。
为了能阻止这些人,老村长组织了人在四周看守,还还是有人能混进去。而且越是不让人进去,外面就越是传的厉害。
马三炮和马丽丽还有老村长,到高处朝里面看,那真是可以用满目苍夷来说,很多地方都被挖出了坑,被翻出来的土随意地扔在地上,里面的树也被砍掉了好几棵。看着这些真是然人心痛。
高墙把人们阻挡了几百年,好不容易保留了这么一块有大自然存在的地方,如今也要被人们的贪心给毁了。马三炮心里有些难受,为了不让何悟本进来,大家兴师动众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可是现在做要毁在自己人的手里。
马三炮问村长道:“这都是些什么人挖的?”
老村长脸上焦急道:“咱老祖宗在这里盖个高墙,为的就是不让人进去,咱们的祖训里也有,就是不让人靠近这里,所以咱马家庄的人都知道这事,都忌讳这里,平时看都不多看一眼,更不会到这里面来挖坑找东西。这都是邻村的一些二流子干的,他们游手好闲,不愿意干活,就是想干偷鸡摸狗的事。”
听老村长这么一说,马三炮立马明白了,这些人是无赖不假,是偷挖东西不假,但是他们并不是堵不住的,而是村民们不愿意堵。
自古善良的百姓就老被地头蛇欺负,地头蛇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却是专长骚扰人,人们为了不让自己沾上麻烦,只好离他们远点,如果是轮到自己要看护了,对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看不见。
马三炮问老村子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我也是没办法啊,看着老祖宗的地方被搞的乱七八糟,我是看着着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知道你见多识广,我就来找你,让你给想想办法。”
这确实是一件棘手的事。这不同于何悟本的人,可以拿上枪和他们干。这次都是邻村的人,论算起来也是老乡,他们虽然可恨,但也不至于要拿枪对峙的状态。
马三炮道:“好的办法没有,折中的倒是有。”
老村长喜出望外,就问马三炮有什么好办法。
“把那高墙拆了吧。没了那墙,也就没有了神秘的气氛,人们自然就知道那里面是怎么回事了。”
老村长踌躇道:“你说的有道理,如果墙拆了,谁都可以进去了,就都知道里面除了几片瓦之外,什么都没有。那墙很好拆,但是我还是觉得不妥当。我们的老祖先弄那么高的墙,还嘱咐后代一定不要进去,那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们现在连原因都不知道,冒然就把枪给拆了,总有写不妥吧,说不定还会给马家庄招来灾祸。那我这个村长可就白当了。”
马三炮道:“这好办,我们这几天就抓紧点时间,把里面的秘密给找出来,这样下面能做什么也就知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