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荒匪所召唤出来的电蛟在半空中翻腾着,闪烁着电芒的爪子疯狂地撕扯着火矢,但雷电所组成的身躯还是在不断地缩小,而火矢却还在源源不断地从虚空之中浮现,仿佛是无穷无尽一般。
秦家之人看到秦山占了上风,露出了几分喜色,而蒙面荒匪却依然神色淡然,似乎根本就不在意电蛟的生死。
"我们就此罢手如何,我以秦家长老的名义保证秦家不会因此打击报复。"秦山看着不断哀嚎翻滚的电蛟,却突然收了手,火矢在半空中悬而不发,反而提出了休战。
其实秦山这时候也很郁闷,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这行人怎么就被只为劫财的荒匪盯上了,虽然他现在看起来是占了上风,可这里是荒匪的大本营啊,谁知道会不会还有其他荒匪在赶过来。
蒙面荒匪也露出一丝犹豫之色,秦山见状闪过一道喜色,正要再次劝说,就看到那个荒匪突然狞笑了一声,手中法诀一变,那条电蛟竟然直接朝着漫天的火矢撞去。
秦山脸色大变,正要再次催动火矢,那电蛟却任由那些火矢射在身上,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强行穿过了那片火海,当重新凝聚出蛟形时,已经缩小了一圈,其中蕴含的天地能量也弱了许多。
电蛟摇晃着身躯,朝着秦山撞了过去,秦山双手不断画圆,一层火焰盾泛着层层涟漪挡住了电蛟的冲势,虽然他被逼得不断下坠,但是他却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因为这电蛟看似强大,却早已是外强中干,根本就伤不到他,他只需要等待电蛟自己消失就胜了一半了。
蒙面荒匪看到破不开秦山的防御,法诀再变,那条电蛟竟然开始膨胀起来,"轰隆"一声,电蛟爆裂而开,炸裂成了漫天的金色闪电,那瞬间被撕扯得粉碎,躲闪不及的秦山被滚滚雷霆淹没其中。
秦家众人脸色大变,被卷入如此声势浩瀚的爆炸,就算是练气士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众人看着这团雷光从天而降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数十丈的深坑。
"咳咳。"
坑里突然传出几声咳嗽,秦山灰头土脸地从里面爬了出来,身上的衣物都破碎不堪,血流不止,看起来十分凄惨,但是张昆却看出这也只不过是轻伤,实际上并没有失去战斗力。
"真是好大的气魄,这电蛟需要一缕蛟龙魂魄才能凝聚出来,居然说自爆就自爆。"秦山被阴了这么一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赞了一声。
悬在半空中的蒙面荒匪神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秦山见了松了口气,知道他已经手段尽出,这场势均力敌的战斗是他们这一方赢了。
一直在一旁观战的张昆突然发现了那蒙面荒匪看似是不再出招,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但是他身上却泛着一丝丝诡异的元气波动,这微小的波动被其他人的大战遮盖,就连秦山也是没有察觉到。
张昆心中一顿,猛然转过头看向秦山,在阳光的照耀下,秦山的影子被拉扯地很长,而他的影子却在翻滚,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枷锁而出。
一团黑影悄然从他的影子中浮现出来,最后化为一道漆黑的人形,手中还拿着一把巨剪,最可怕的是秦山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小心!"
张昆爆喝道,身形闪动间朝着秦山暴掠而去,心生警兆的秦山猛然回头,看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黑气翻腾间似乎是在对他笑,而他手上的那把巨剪已经大大地张开,秦山向后暴退,几个闪烁就掠出去数十里地。
"迟了。"蒙面荒匪冷笑道,不管秦山怎么跑,那黑影仿佛是附骨之疽般跟在他的身后,那把巨剪缓缓地合上,仿佛是在凌迟一个犯人。
秦山这时候再凝聚法诀也已经为时已晚,唯一的防御法器在刚才那场爆炸中也毁掉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亡降临,不由地哀叹一声,没想到他堂堂秦家的长老,就这么死在这片荒芜之地。
而这时的张昆远远地看着秦山放弃抵抗的样子,心中也是犹豫片刻,他身前闪过一道模糊不清地剑影,下一瞬间,一道无影之剑卷着浩然的天地之气出现在了秦山的身前,仿佛直接跨越了空间一般。
嗤!
就像是水倒入油锅中的声音,那黑影一碰到承影剑上带着的天罡正气,就直接沸腾了起来,最后化为几缕黑烟,在阳光下消散无形。
"怎么可能!"蒙面荒匪第一次出现了失态,再也保留不住那淡然的模样,大惊失色地看着黑影被一剑刺散,语气中竟是不可思议。
"化影神功,你究竟是谁?"秦山被张昆救下后,反而脸色更加难看了,死死地盯着蒙面荒匪,仿佛想要将他看穿一般。
"哼,这次算你们运气好,兄弟们,我们撤!"蒙面荒匪冷冷地说道,直接罢手不战了,运转元气,朝着远处极速飞去,而其他荒匪也都各自摆脱了对手,跟着他离开。
张昆察觉到那个荒匪离开前,转头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目光中还带着冷冽的杀意,张昆摇了摇头,自嘲自己似乎被一个练气高手记恨上了,不过他也没什么好害怕的,毕竟他身边也跟着三个练气士。
"张昆小友,这次多谢你出手相助了,老夫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小友海涵啊。"正在张昆发呆的时候,秦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双手抱拳道,语气中比以前多了几分尊敬。
"秦山长老客气了,贵小姐现在病情加重,我配合调查也是理所当然,长老一路上没有刁难反而以礼相待,已经让我很是受宠若惊了,怎么还敢怪罪呢。"张昆微笑着说道,没有因此流露出不满的情绪。
看到张昆这副谦逊的模样,没有因此提出什么要求,让秦山暗暗点了点头,对张昆也是高看了几分,脸上的笑容也是真诚了一些。
当众人回到飞梭上之后了,秦家众人也都对张昆他们多了分善意,毕竟刚才要是秦山被击杀的话,他们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张昆小友,可是有哪里不适,是不是刚才为救老夫受伤了?"秦山转过头,看到张昆一脸苍白,不由地出声道。
"无妨,只是有些用力过度而已。"张昆脸上闪过道虚弱之色,刚才用御剑术催动承影,光是那一剑就耗尽了他的元气,他现在经脉都还在微微作痛。
他原来也犹豫过要不要救秦山,这就意味着可能把承影暴露,他可不信以秦山的实力会一点都看不出这把剑的端倪,但是那时候也没有其他选择,要是真的等秦山死了,那他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张昆看到秦山点了点头后,就不再说话,没有询问自己刚才那一剑是怎么回事,心里也是稍稍安定,看来这个老头还是个有原则的人。
"秦山长老,你可知道刚才那个荒匪用的招式是什么?"张昆忍不住问道,他是从头到尾目睹了那道邪影的,感觉那招式从头到尾都泛着一股邪性,让人不寒而栗。
"那是一本禁典,只有练气以上才可以修炼的,你到了这个层次自然会了解到。"秦山愣了一下,目光中闪过一道不知道针对谁的寒意,语焉不详地说道。
张昆见状也不再多问,这时在遥远的地平线上缓缓地出现了一座巍峨的城池,蜿蜒数十里的古朴城墙,就这么屹立在茫茫的大荒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