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姓少年再次吃了一记闭门羹,当即愤怒无比,道“好好好你给我出来我要挑战你”
张寒城的声音自房中响起“你又打不过我,挑战我有什么用你喜欢挨揍”
杨姓少年被气的脸色涨红,喝道“你羞辱我”
张寒城道“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杨姓少年道“你这胆小鬼分明就是不敢接受我挑战,所以才不肯出来。”
房间里。
张寒城用火折子将烛火点燃,听着杨姓少年的话,终究有些忍不住了,他若是一直不出去,恐怕这人要在外面一个劲的大吵大闹,到时候激怒了疯僧,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那就糟了。
当即,他抬起脚步,走到了门口,直接将门推开。
看着杨姓少年一脸怒火,道“你说要挑战我,可以,我如果赢了,你就别在这吵闹,也别管我”
高姓少年在后方猛地道“不行你还得搬出这屋子”
张寒城道“看来你也是想挑战我。”
高姓少年道“好我也挑战你,你输了,就离开这屋子你这家伙没有礼貌,鸠占鹊巢,我要教训你”
张寒城深吸了口气,道“也好,那你们两个一起来,省着还要先打一个,然后再打一个麻烦。”
说完,张寒城从房中走了出来。
杨姓少年道“你简直大言不惭还要跟我们两个人打我一个人就够了”
张寒城道“你们怎么样都行,别输了不认账就好。”
杨姓少年顿时咬牙切齿,提着黑枪去到了院落中间,看着张寒城道“拿出你的兵刃来”
张寒城道“跟你打架用不着兵器。”
杨姓少年顿时面红耳赤,再次觉得被张寒城羞辱了,他自问已经将其父所教的梨花枪法融会贯通,纵使还不如他父亲,却罕见敌手,张寒城竟不用兵器,这就是在羞辱他。
张寒城立定在杨姓少年对面。
高姓少年拉着那名叫赛花的少女立在一侧。
少女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喝道“杨大哥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好”杨姓少年又对张寒城道“你看不起我,没关系,我用枪,但不会伤你”
张寒城道“来吧。”
杨姓少年顿时目光一凝,长枪如蛇一般,被他握在手中,下一刻,他便直接甩枪,朝着张寒城横飞而来。
张寒城动也不动,直接抬手,朝着这长枪枪尖下端,猛地一拍
只听啪的一声,这长枪就直接一掌荡开。
杨姓少年大吃了一惊,瞬间收枪,转瞬间便已经将长枪调转过来,以枪尾对准了张寒城,而后刺了过来
张寒城目光一闪,躲过了这一刺
但接下来,杨姓少年手中的长枪宛若活过来,开始梨花带雨一般的,不断地朝着张寒城刺来
张寒城脚步腾挪闪躲,腰部闪转,躲过密集的枪雨。
不得不说,这杨姓少年的枪十分快速,如是先前张寒城遇见了他,恐怕要落入到下方当中。
张寒城从枪雨之中抽离身体,脚步一点,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
杨姓少年不由分说,踏步欺身,长枪再次朝着张寒城攻伐而去。
张寒城抬手,崩退长枪。
杨姓少年再次甩开长枪,直接划向张寒城的脖颈。
如是真正拼斗厮杀,这一枪换做枪尖,是要直取张寒城性命。
张寒城眸光一凝,瞬间用手掌抓向了即将袭来的枪尾
杨姓少年吃了一惊,便看到他的长枪尾端已经被张寒城捉在了手中。当即,便一手松开长枪,朝着枪身拍去
他要以枪身震荡,震开张寒城的手掌。
只是这一招还未用出,张寒城猛地握住枪尾,单手向下一震
这一震先杨姓少年而来。
杨姓少年大吃一惊,只觉得手掌握不住这长枪,只听嘭的一声,这枪竟被张寒城直接夺到了手中
高姓少年一直关注着眼前的情景,只觉得杨姓少年虽然一直攻伐,可张寒城稳如泰山,根本纹丝不动,这么一会儿,就被张寒城夺走了长枪。
他暗自咬牙,见张寒城夺走了长枪,顿时提着自身银枪挺近而上,接替杨姓少年朝着张寒城攻杀而去。
张寒城也没想到这高姓少年如此果断,当即划过手中长枪,朝着高姓少年的长枪抡动而去
只听嘭的一声
两枪相撞,高姓少年头皮发麻,只觉得张寒城力量惊人,令他双脚都被打的离开了地面,虎口更是痛了一下。
他在半空中扭转身体,落在地上,手中银枪化作银色蛟龙,一下便捅向了张寒城
不同于杨姓少年是用枪尾,这是真正的枪尖临至
张寒城目光一凝,并未用过长枪,当即把手中的乌枪当做棍子,在身前轮转起来,以此用作护身
只听一道脆响,火花四溅,张寒城手中黑枪止住了那银枪。
高姓少年大吃一惊,并非是张寒城的枪法惊人,而是张寒城力量太大,只感觉随便一用力,就让他招无后继。
还未反应过来,张寒城却已经脚步点地,整个人纵身飞起。
他手中长枪刹那间抡到半空当中,枪尾犹如怒龙一般,带着一道罡风呼的砸了下来
高姓少年震撼万分,抬头之际以银枪阻拦而去
当
高姓少年如被泰山压顶,膝盖一软,嘭的便单膝跪在了地上。
张寒城这才停手,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犹自呆在原地的杨姓少年,手中的黑枪收回,转而抛了过去。
杨姓少年回过神来,抬手接住了半空飞来的黑枪。
张寒城道“这一次是我赢了,照着前面的约定,你们两个别再大吵大闹,也别来管我,那房子是我的住所,不来问你们从哪里来的,不把你们赶走就不错了。”
说完,张寒城便提起脚步,朝着房间走去,关上了房门。
杨姓少年顿时大声道“我杨业并非不服输的人这次你赢了我,是因为我这枪法练的不好,等我把梨花枪练好了,再来挑战你”
高姓少年迟疑了一下,也开口道“高怀德甘拜下风。”
那叫赛花的少女噘着嘴,十分不高兴,她想见着杨业打败张寒城,可却是杨业输了,而且高怀德也出手,最终也没能打过张寒城。
许是真的被张寒城打服了,接下来一整天,张寒城都没怎么听见外面说话。
他从窗缝向外看,能够看见两个少年和那个少女呆在院落里面,那个少女还好,有的时候也会叽叽喳喳说两句。
倒是那两个少年都低着头,看着枪尖,好似丢了魂一般。
傍晚时分来临,三人捡了木柴,才院子里升起了火。
杨业坐在木凳上,终于开口道“这一次无论如何,恐怕都完不成我爹的要求了这两个无名无姓的人都这么厉害,如果真遇见了王彦章的后人,怎么可能比得过他”
高怀德叹息了一声,道“杨伯伯给你的要求有些太难了,他叫你将忠胆枪赢过来才能从军,这要求太高了,而且,他又不是真的要你这个年纪就赢来那枪你现在还小,已经能跟我打平手,三年之后,你应该会变得更厉害,倒是我,有些愧对了祖宗先祖高思继号称白马银枪,乃是与王彦章齐名之人,当年与王彦章交战三百多回合都未曾落败,如不是王彦章使诈,先祖定能胜之可这银枪落在我的手中,却如此的无用。”
杨业低声道“这一次无法参军,就没办法与契丹人交战,我想去战场上跟那些契丹人打仗,将他们逐出中原,我爹却非要我拿到忠胆枪”
高怀德道“其实杨伯伯大约是不想让你从军,毕竟那契丹人十分厉害,到时候恐怕十分危险。”
杨业红着眼圈,看着高怀德道“但高大哥,你爹却不这样,他不但同意了让你带兵,还让你做了先锋”
高怀德道“我毕竟比你大了两岁,已经成人了”
杨业打断了高怀德的话,道“可是,我也不小了,凭什么你能上战场,我却不行”
高怀德道“算了,还是别提这件事情了,这一次你悄悄带着赛花妹妹跑来找我,估计杨伯伯担心死了,再加上临近春时,契丹恐怕随时犯边,我们这次出来已经有些天了,今年岁旦,都没陪着家人,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吧。”
杨业道“不,我不回去,要回去高大哥你回去,我等不到王彦章的后人,不跟对方交手,就不回去什么时候我把忠胆枪赢过来,什么时候再回去,到时候我要让我爹看清楚,我也是能做大事的人,能杀契丹人的人”
房间中,张寒城听着这两人交谈,大概却明白了这两人的来意。
如今契丹压境,大举进犯边陲之地,正是天下军队纠集的时候,那名叫杨业的少年,是想要投军,只是其父不肯,于是便给他了一个不太可能完成的要求,叫他得到忠胆枪,以此来让他灭了投军的念想。
但是他不想放弃,于是就背着家人逃了出来,找到了高怀德,一起跑到了这道观里等王彦章的后人现身。
毕竟想要得到忠胆枪,那自然是要挑战王彦章的后人,叫王彦章的后人把忠胆枪输给他。
至于王彦章的后人,那不用说,自然便是王怀恩了。
张寒城听赵九重跟他说,王彦章十分厉害,可与关老爷齐名,是个令人敬服的忠臣,王怀恩父子一直对七道人恭敬万分,二十年如一日的守着七道人,一直感谢七道人的救命之恩。
王怀恩当初对张寒城的态度十分差劲,但实际张寒城对其却非常佩服。
那天吃大雁肉,饮酒之时,张寒城也能听出王怀恩一片赤诚。
这道观里的粮食,都是王怀恩扛过来的。
张寒城叹了口气,他觉得王怀恩是好人,至于杨业、高怀德一心想要御敌,也是好人,既然都是好人,又何必要争夺那忠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