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嫡庶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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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自然不能让万安国知道自己的母亲在别人面前矮人一头,松了他的手肃声道:“安国,你去吧!”说完还不忘看看冯落璃生怕她此刻说句什么灭了她最后的威势。

不料冯落璃什么都没说只是冲万安国笑笑。

“博陵……”万安国进了昭阳殿之后,高阳才面露尴尬之色看向博陵,怎么都不愿意施礼。毕竟先皇在世之时,她从不用向任何人施礼的,即便是博陵也以姐姐称呼她。

博陵脸色冷冷的丝毫不买高阳的账,冯落璃见状伸手拉拉博陵的衣袖。博陵转身看看冯落璃,“璃儿,你就是太心软了,这宫中好容易整饬好的规矩,岂能为了一两个人荒废?!”

“博陵你!”

博陵这般得理不饶人,高阳心里恼怒极了,不由得杏目圆睁看着博陵但似乎再也找不回儿时颐气指使的资本了。

“怎么?!”博陵扭过头来看着高阳,唇角的蔑视犹如檐下寒霜凝聚不散,“你我均是出身皇家,当知身为皇裔一举一动皆关乎皇家颜面。父皇必定不想看到自小宠爱有加的公主是个不知礼数的野蛮妇人吧!”

“博陵你何苦这般咄咄逼人,无论如何我…我都是你的姐姐!”

高阳臊得脸颊通红,自小这个庶出的身份她都无比的介意,也曾想要撺掇母妃为主中宫。不成想,父皇是对她宠爱有加,但绝没有到将她视为嫡出的地步。

“姐姐?!”博陵冷然一笑,而后居高临下的看着高阳,“论年纪你是痴长几岁,但论身份本殿下为主,你是仆,这尊卑有别,该当如何想必你一个堂堂公主,这女经、妇则还是读过的吧!”

“你!!”高阳怒极但心知博陵说的有理,不过是这些年碍于她的颜面没有人直说罢了,不由得素手成拳但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好了!好了!”冯落璃出言劝慰,伸手拉了拉博陵的衣袖,“皇姐此番训斥,想必高阳公主亦是谨记于心了。既是如此还是不要伤了一家人的和气为好,除夕年关老百姓都讲究个团圆喜乐,咱们也不能冲了这喜庆不是。”

冯落璃这一番软磨硬刺的一番说辞,倒是说到了博陵的心里去,无论如何再怎么尊卑也不能老死不相往来,还是一父同胞,适可而止的好。

“既是如此,我便不打扰你们共享除夕了,告退!”

高阳自然听得出这其中的意思,但至少是个台阶再争执下去她必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待会儿等万安国出来在儿子面前失了尊严更是得不偿失,便生硬的说了一句转身气哼哼离去。

“嫁了人这脾性还是不曾改掉分毫!也是苦了万振了!”博陵不屑的补充了一句。

冯落璃则是很吃惊的看着博陵长公主,调侃道:“皇姐,想不到你竟是这般伶牙俐齿,原本我还以为你温婉贤淑、端庄仪态不知生气发怒为何物呢?”冯落璃故作忧心状,“看来,我是该为哥哥忧心一些了!”

“璃儿!说什么呢?我哪有欺负你哥哥!”博陵轻捶了一下冯落璃的肩膀,脸颊之上飞着几朵红云,忙着辩白道,“你哥哥才不是那般蛮横无理之人,我又怎么会……”

“哦!”冯落璃故意拉长尾音,恍然大悟似的,“原来皇姐是舍不得啊!”

“璃儿!你还说!”博陵伸手就要去捂冯落璃的嘴,冯落璃笑着躲开求饶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

博陵伸手帮被风到额前秀发的冯落璃,整了整衣领,“璃儿!你啊!怎能还这般当什么都没发生呢。”说着博陵拉着冯落璃走向一旁的回廊,缓缓的踱着步子,“如今这悦玲珑还躺在云华殿,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那块上古紫檀,多少人盼着你的手铸金人之礼不成呢。你可倒好……”博陵看了看装饰的红彤彤喜气盈盈一片的昭阳殿,“还有心思过除夕呢?”

冯落璃眸光闪烁目光触及那一片还青翠如碧的冬青,“皇姐,原本我以为天意不过是有些人刻意撺掇出来蒙骗世人的,可如今我确实对此深信不疑,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对上冯落璃那双如湖水一般澄澈的眸子,博陵不由得一怔,伸手将她的手握住。冯落璃一笑,轻轻拍拍博陵的手,“皇姐,就如现下这般,进退两难。无论我走哪一步,终究都是错的。为今之计,所能做的就只有尽我所能,听天由命。”

“璃儿,这皇宫之中尔虞我诈、明争暗斗,所能交心者少之又少。我总觉得这皇宫是世间阴诡、丑恶汇聚之处,饶是再纯净清明之人浸淫于此也会变得险恶丑陋。”博陵扭头看着冯落璃,“我虽自幼便长于此,可却是对此处忌惮不已,能嫁给你哥哥远离这皇宫是我这一辈子最开心的事。”

“皇姐,能遇见你我相信亦是哥哥他此生最大的幸事。”

“璃儿,你和濬是我一直看着走过来的。看着你们在宫里如此辛苦的一步一步走着,濬他一心想你安稳无忧,而你亦是那般努力的想要站在他身边。皇姐由衷的希望你们可以达到彼此的愿望,成为这皇宫之中扫除阴霾的那一抹最明亮的光。”

“皇姐!”冯落璃紧紧握着博陵的手,“你放心!会的!我们所想的一切都会慢慢实现的。”

博陵点点头,“璃儿!我看到你竟觉得这朱墙宫深的皇宫不是那般的阴冷冰凉了。”说着双手紧紧握住冯落璃的手,“璃儿,即便是为了守住你身上的那份清明,我愿意做所有力所能及之事。”

“皇姐!你和哥哥安好便是!剩下的让我们来处理!”冯落璃反手握住博陵的手,刻在眉宇眼眸的叮嘱,“皇姐!无论发生什么,你和哥哥还有诞儿都要安好!”

博陵点点头,“会的!璃儿,你放心!我会的!”

冯落璃的唇角染着冬日的阳光挂着柔软的笑意,映着那一片喜庆给整座皇宫描上一层祥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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