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菜!”
苏胖霸气地敲铃,让人把菜送出去以后,又开始备下一道菜。
香辣干锅虾其实这这次宴席中,苏胖最最没把握的一道菜了。
虾这东西,在圣朝的食用率并不广,这就导致了河沟里,湖泊里到处都能看到密密麻麻的虾。
因为虾易得,却看上去有些恐怖,所以除了一些实在过不下去的贫民,倒是很少有人食用。
苏胖虽然自己买了几次给老大做菜吃,但毕竟不是给这些所谓贵人们吃的,心里有些忐忑也是应当。
再说,香辣这种口味,喜欢吃辣的人,会爱的不行。可不吃辣,或者从未吃过辣的人,就会比较难接受了。
苏胖现下也管不了那许多,把大个的河虾油炸过以后,开始调香辣的料。
大蒜,生姜,葱白,芹菜,小米辣,花椒,香菜根,花雕酒,调味酱油……
因为虾肉易熟,为了避免虾肉太老,口感欠佳,苏胖几乎是一人掌勺,快手炒制出了十八份……
“师傅……”
“上菜!”
苏胖擦擦头上的汗,觉得自己答应陶天然的有些太轻易了。
早知道会累成这样,她还不如参加劳什子宴会呢!或者坐在评委台上,慢悠悠的品评也是件好事不是?
明明她没那么爱钱的,一定是被陶天然这货带坏了!
苏胖这边时间统筹的不错,在别家主菜才上了两三样的时候,她这边菜已经全部上完了。
本来还想做个甜品送上去的,可是后来想想,这样为免太欺负古代的厨师们了,所以她干脆的挥挥手,连比赛的结果都不看,先坐上马车回家洗漱去了。
至于比赛的结果,相信不用她多问,陶天然一定会派人把消息送到她府上来的。
毕竟她实在受不了这样一身的油烟味了好么?
再说了,看着进度,等比赛结果出来最少两个时辰以后,她还是赶紧回家洗白白了等老大比较划算……
苏胖这边溜了,可就苦了一直在前面招呼的陶天然。
这货把苏胖的食材都夸上了天,几乎样样都是食补的妙方。而苏胖的出菜速度又快,再加上口味的确新颖美妙,倒让客人们对其他食物不顾一屑了。
分量太少怎么办?只有找你陶公子啊?
陶天然几乎嘴没停下,招呼完这个包间,就有别的包间传唤,累的他直呼救命。
而比赛结果自然是妥妥的被苏胖他们拿了第一。
别说京城的水有多复杂,就图药膳这两个字,也没有贵人会为了自家酒楼放弃这等美味又补身的食物。
没有谁比陶天然更欢喜这个结果了,他简直笑得是眉不见眼。
殊不知,另一厢回到家的苏胖,心情也不大舒畅。
苏胖累得精疲力尽之际,本打算回家好好歇歇,再和老大叙叙话的。
两人自打心意相通之后,也不知是出于不好意思还是怎的,都没怎么正经地好好聊过,温存温存,不免有些遗憾。
然而出乎苏胖预料的是,就在她到家之后,却正好遇上了要出门的陆想。
只见陆想换下了平日里的贵公子装饰,穿着的是一身夜行衣,行色匆匆,身旁还跟着两个陌生的人影。
苏胖定睛一瞧,认出了其中一人正是被她先前误以为是盗贼的暗卫。
怔了怔,苏胖忙朝老大迎了过去,低声问道:“老大,你这是要出去么?”
陆想见了她,面上闪过一丝错愕,怕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早回来。
抬眼示意那二人退开,他拉着她的手走到暗处,道:“事出突然,是得出去一趟,恐怕得十多天才能回来。”
这个消息是苏胖怎么也没想到的,一时间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再看陆想的神情也不大好,面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疲倦,她虽知他心事繁重,但却无法帮他分忧解难,心里也有些郁闷。
想了想,她担心地开了口:“不要紧吧?你得保重好自己……”
陆想点了点头,倦意满满的眸中闪过一丝柔光,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心,斟酌了一会儿,才语重心长道:“本不打算让你知道的,不然你肯定得想东想西……”
她忿忿地拍开他的手:“果然是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了吧。”
他轻笑着摇摇头,压低嗓音道:“之前我曾和你说起镇北大将军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苏胖忙点头。
陆想又道:“我有预感皇上接下来的动作,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打的什么算盘,是为了整顿朝纲还是为了对付安王……总之,为了防患未然,我得先去见见那位镇北大将军。”
苏胖倒也不笨,马上明白过来:“你是想将他拉入安王的阵营?”
见陆想点头,苏胖登时有些炸毛:“这种事情让别人去也一样吧,为什么要让你!”
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哎……
陆想失笑,语气是难得一见的宠溺:“别闹,目前为止,辅助安王登基,是助我们完成任务,提升实力的最便捷的道路。”
苏胖没法反驳,来古代也有一年了,若说一开始她还希望能靠自己的双手完成任务,回到现代的话,她现在也已经基本放弃这个念头了,毕竟至今她连那鲛人泪的消息都没听说过一星半点。
可要让老大如此铤而走险,她心里又着实憋闷。
尤其是在她发觉自己喜欢着老大时,这种不舍的心情越发地重了。
纠结半晌,她终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万事小心,早去早回。”
陆想见她终于看开了,也不由笑了笑,又耐着性子叮嘱:“这段时间对外宣布我病重即可,皇上那边的折子我已经递上去过了,另外也让柳兮将一个暗卫易容成我的模样代替我待在府里,你注意替我掩护就行。”
苏胖点头应下。
他却还没说完,又道:“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有什么事情就第一时间去找陶天然或柳兮。但是,但是最好尽量别出门了,我总觉得有些事情要发生……”
说到这里,他的眉头已然皱成了一团,眼中的笑意也尽数消失,余下的只有凌厉的戾气和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