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时候的事?
苏胖懵懵的回头张望了一下,果然,本来坐在院子里吃饭的陆想,已经没了踪影。
啧,老大的行动力果然不是盖的。
说起来,苏胖嫂子前几次来闹的时候,陆想基本都不在家,所以发生了什么他也不大清楚。
而苏胖虽然不喜欢她这嫂子,但看在她哥的面子上,也不至于做得太难看,基本都是把她嫂子赶走就了事了。
但陆想就不一样了,他与苏胖嫂子非亲非故,见她如此作死,他自然不会容忍。
而他的做人准则又是,能打的不必骂,能一次性neng死的,绝不让她看到第二天的太阳……所以苏胖这嫂子就悲催了。
仗着自己和安王的关系,他直接就去找了亭长,让亭长帮自己讨公道。
大家不是在背地里说他陆家和官府勾结在一起么?那他就干脆真的做给他们看,毕竟有关系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些说闲话的人指不定多么眼红。
于是一项项罪名就这么压在了苏胖她嫂子的头上——无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七出之罪几乎全占。
而且他还不是毫无证据的说说而已,他竟还拿出了好几个人的供词,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苏胖嫂子是如何与她堂哥勾结,用低价买进含有露天矿的田地,转手高价卖给她自己的夫家的。
亭长当然不敢忽视陆想的状告。
别说陆想和安王关系密切,他一个小小的亭长,根本得罪不起。就说陆想拿来的这些证据,也是妥妥的可以由官方出具一纸证明,强行判处休妻的。
于是亭长给足了陆想面子,不但大笔一挥签下了文书,还让陆想带着几个捕快一起返回了十里村,让他们听陆想的吩咐行事。
而苏胖在知道老大已经出门后,则是彻底放了心,把大门一关,让她嫂子呆在门口爱怎么哭怎么哭,自己则安抚好了几个孩子后,踏踏实实的在厨房忙活了起来。
其实,苏胖心里也是有些后怕的。
面对她嫂子没完没了的纠缠,苏胖虽然表面上表现得很强势,但实际上早已是精疲力尽。毕竟那个女人是原主的嫂子,是原主哥的娘子,是原主父母的儿媳,不管她多么无理取闹,苏胖都没法做得太过分。
况且她又不是天生擅长应付泼妇的,在这种恶劣的生存条件下,她只有为自己筑起盔甲,迫使自己变得坚强,好去应对那些挑战。
但即便如此,她也会应付不过来的时候,甚至被对方气到几乎崩溃的时候。
而有趣的是,每当她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快到极限时,陆想都会在最适当的时机,帮她一把……
这种巧合让她觉得心安,毕竟有个人能和自己风雨同舟,确实挺让人感动的。
她甚至不敢相信,如果自己穿过来的时候,老大并没有和自己一起,在这种小山村里,自己是否还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怕是没被破房子空米缸逼疯,都要被生活在周围的这些刁民给逼疯吧。
所幸,老大一直在……
“而且长得那么帅,每天看看也挺养眼的……”她嘀嘀咕咕道,说罢,忍不住笑了起来,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
因为堂屋距离大门口比较近,所以门外的吵闹声堂屋里听得很清楚,所以石头和翰儿干脆抱着小弟弟去了后院的田里玩耍,倒也清净。
苏胖在灶房里忙活着,从灶房的小窗里探一眼,就能看到三个小娃儿的身影。
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闻着灶房里的饭菜香味,再瞧着锅里蒸腾的热气,此情此景,让人说不出的心安。
门口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已是完全被他们屏蔽在外了。
过了约半个时辰,大门被人拍得震天响。
苏胖起先还以为原主嫂子又闹了起来,直到听见了陆想的声音,这才跑去开了门。
开门的瞬间,苏胖愣是被门外那排扎眼的深蓝色制服给吓了一跳。
“捕快?!”她惊讶地把视线转回到陆想身上,急急问道:“老大你怎么把捕快也给带来了?”
她一开始是打算让石头把亭长请来,让亭长来调解一下就好的,没想到老大却直接把捕快给带了回来!
小村子里的人少见到这种阵仗,为了看个热闹,门外的人群竟然是越聚越多。
陆想没答话,看了眼她身后,问她:“石头和翰儿现在怎么样了?浩儿还哭么?”
苏胖摇了摇头:“他们两个带着浩儿在后院玩,那边安静,所以他们情绪也都稳定了下来。”
“这就好。”陆想微微松了口气,而后黑着一张脸转过了头,看向不远处正抱着棺材坐在地上的苏胖她嫂子。
冷冷一笑,他抬手指着苏胖嫂子,朝那几个捕快说道:“这人就是苏张氏。”
那些捕快早得了亭长的指示,眼下听陆想指出了目标,他们当即掏出了枷锁,毫不留情地把苏胖嫂子按在地上拷了起来。
苏胖嫂子一开始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等发现自己竟然被抓了,顿时气得跳脚,哪里还顾得上扮演委屈怨妇,她张嘴就冲着苏胖破口大骂了起来:“苏胖你个不得好死的!竟然真的报官!你害我那么惨还不够么!”
怎料她的话音方一落下,便有一个捕快开了口,冷冰冰地说道:“苏张氏,你伙同奸夫谋夺苏家财产,已经被人供了出来,你还有什么话说!无子!不孝!这些七出之罪你犯了多少条?这是亭长批下的休书,从现在开始,你和苏家再无关系。”
捕快的话无疑是一把利剑,随着那一纸休书的飘落,苏胖嫂子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了地上。
完了,什么都完了。
她以为,苏木那个软弱的男人,只要自己稍微软下声音求他一求,他就不会休她的。
她以为,只要自己抓着苏胖闹死闹活,苏胖就是再不甘心,也得老老实实的拿出银子打点。
她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