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排在了宁怀奕后面,让他有一点点的不开心,不过这一点点的不开心,也是冲着宁怀奕去的。
宁怀景冲着宁怀奕露齿一笑。
宁怀奕吓的差点没扔掉手中的筷子。
他很委屈,自己貌似同时得罪了大哥和母妃。
可是,他说的都是实话啊。
这世上,怎么就没有人爱听实话呢。
宁怀奕惆怅。
这一顿饭勉强称的上是宾主尽欢。
三人离去之后,织锦去了一趟姜三娘的绣坊,得知这几天没人来找麻烦,织锦便让绣坊照着宣姨的尺寸,再做一套羽绒服。
在绣坊那里,织锦意外的遇见了许四海。
因为掌管着收购羽毛和许氏成衣铺的关系,和绣坊的联系增多,许四海常常会往这里跑。
许四海不管模样和气质,都改变了许多。
穿上了长衫,手中有了银子,手下还管着不少人,又吃好喝好,整个人红光满面,人似乎都稳重了很多。
不得不说,许家的基因还是不错的,女的娇俏,男的英俊。
许四海五官英挺,身形高大,只是以前气质猥琐,相由心生,看起来便獐头鼠目的。
如今浪子回头,坏毛病去了七八分,人显得年轻不说,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见到织锦,许四海也挺高兴,现在在他心里,把织锦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若非织锦,现在他还浑浑噩噩,一事无成呢。
织锦先打了声招呼,“四伯。”
许四海应了一声,“怎么有功夫上这来了?”
织锦笑笑,“找姜夫人做套衣服。”
许四海点头,不在多问。他的事情也做完了,便和织锦一起回去。
路上,许四海几次纠结着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没有开口。
织锦等了许久,只好先问道:“四伯有事?”
许四海踌躇的回道:“是有件事情?”
织锦了然道:“和许家村有关?”
准确来说,应该是许家,只有许家,才会让许四海这么为难。
许四海还算是个孝子,哪怕之前混日子的时候,对王氏也还孝顺。否则不会听王氏的话,去偷东西。
也是后来王氏为了十两银子卖了水苏,才让许四海对她寒了心。
许四海叹了口气道:“前些天,大哥来找过我,还去过店里。二哥不想你担心,就没让我们说。”
织锦倒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许四海继续道:“大哥来了两次,每次坐一会,就走了。”
其实许一江不止是去坐坐,还拿着不知哪里来的几两银子,想要入股,被吴婶一通痛骂后,撵了出去。
到底是自己亲大哥,以前对于这个读书识字有份体面工作的大哥,许四海还是挺敬仰的,于是就替许一江留了几分体面。
他就算不说,织锦也从他的表情中猜出来,几人肯定和许一江闹了不愉快。
织锦静静听着,许四海又道:“我今日听从村里来送菜的村人说,娘和大嫂,应该从大哥那里听到了消息,打算来城里找我们,只是因为行动不便,暂时没有动身。”
许家村到沭城可不近,村里没人愿意给她们搭车,两人要是走着来,走上一天也未必能到。
提起王氏,许四海神色间有些复杂,“杨里正听说她们到处找人想要搭车到城里来,怕会给你添麻烦,所以让人带了口信来。”
织锦点头,“我知道了。最近你们要注意些。”
这也没个好办法,总不能让里正把人栓在许家村,不许出来吧。
许四海无奈道:“我娘,她要是来了,我去劝劝她。”
织锦不置可否,王氏若能说的通,太阳能打西边出来。
一时无话,许四海有些迟疑的道:“上次,我托人送了些银子回家。”
似乎怕织锦不高兴,许四海解释道:“听村里来的人说,家里日子艰难,爹生病在床,都没钱请大夫拿药。我便托他带了银子回去给爹看病,不多,就三两。”
织锦笑着安慰道:“四伯,这是应该的。那里也是你的家。”
至于织锦,她是不会再认许家的。
“以后四伯要是惦记家里,直接托人送银子回去就成。”
其实织锦知道,她爹也一直记挂着许老爹。
许四海感激的点点头,“你放心,我不会送太多银子回去的。”
许四海也清楚,王氏的性子,若是送的银子多了,养大了胃口,只怕就会没完没了了。
许家。
李氏和许水仙低眉顺眼的站在正屋里。
王氏坐在凳子上,不住的拍胸口,气的。气的心口都隐隐发疼。
“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都和许织锦和许二泉那对没良心的父女串通好了,一个个的欺负我们妇道人家。”
李氏不敢出声。
前两天许一江送消息回来,许二泉一伙人居然在城里开了一家酒楼,而且生意极好。
每月挣得银子数不胜数,许四海也在那里跑腿。
当时接到消息,李氏和王氏就懵了。
许二泉居然有如此大的出息了?
两人不愿意相信,可许一江在信中写的明明白白,且他亲自去证实过了,确实是老二一家。
懵圈过后,王氏就爆发了惊天的怒火。
她在家里吃糠咽菜,那个白眼狼倒是好,每日喝酒吃肉的,还有大把银子花,却不想着孝敬她一些,也不怕天打雷劈。
还有老四,当初拍拍屁股走了,王氏还担心好一阵子,生怕许四海在外出了什么事情。
前些天,许四海托人带了三两银子回来,王氏高兴了老半天,原来儿子活的好好的,还没忘记自己。
结果呢,老四在外跟着许二泉不知道挣了多少钱,只让人带了三两回来,这是打发叫花子吗?!
王氏气的砸了好几个碗。
当天就和李氏两人,去有牛车的人家里询问,能不能搭车去城里。
结果碰了一鼻子灰,被所有人拒绝了。
王氏快要气炸了。
李氏像是一根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半点声响不敢发出。
王氏脾气渐长,近来更如脱缰的野马般,不可控制。
李氏和许水仙深受其害。
见了王氏,跟老鼠见了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