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们不会是不敢了吧?高守?”明安挑衅的看着对面的人。
名叫高守的男子,个子挺高,比明安足足高出了快两个头。明安要扬起头看他,还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高傲模样,看的织锦哭笑不得。
“谁说我们不敢了?!”高守看着也是个脾气火爆的,被明安一激就爆了。
“怎么比,你们说吧。”高守昂着脖子,“规矩你们定,别说我们欺负你!”
明安眯了眯眼睛,“那就行。规矩么,也简单,各出三人,每人作诗一首,由大家评比,三局两胜如何?”
明安摸着下巴,略略思考了下便道。
“行,我们答应了。”高守和身后的几个伙伴商量了一下,就爽快应承了下来。
“不过么,我们事先说好。输的那人,要出钱请全院学生吃一顿饭。”高守得意的看着明安。
行一书院上下有千人,请全院吃饭,起码要千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了。
这高守家里资产颇丰,又是独子,父母宠的不行,每月的月钱就有五百两,还经常额外给点。
平时花钱就大手大脚的,他看明安和蓝玉生活上还算节俭,听说明安一家原本是穷乡僻壤的人,以为他很穷,故意提出这个条件。
“放心,你要是没钱。到时候输了,我可以借给你。”高守哈哈笑道。
明安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痛快答应了,“不需要,你先准备好银子吧。”
织锦现在不缺银子,每月各处的进账分红,有万两之多。给明安和蓝玉的月钱,都涨到五百两,只是蓝玉自觉欠织锦太多,虽因为织锦态度强硬而收下了银子,但用的极少,大都攒了下来。
明安劝不住他,也只得陪他一起,过的比较清简。除了杜衡几个玩的好的,知道这两个是个小土豪,在外人眼里,都以为他们是穷的。
明安手里的银子,比高守只多不少,当然不怕这小小赌注。而且他们这方有蓝玉和常亭溪,明安不认为会输。
“再加一条,输的人给对方的人洗上一个月的袜子。”
高守只当明安是在虚张声势,全部答应了下来。
双方从小沙弥那里要了纸墨,以荷花为题,开始苦思起来。
明安这边出场的,是常亭溪、蓝玉,还有一个叫池任玉的,也是明安小团伙之一,文采不错。
至于明安自己,虽然叫嚷的厉害,但是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因此老实的待在后面给三人加油打气。
高守那边,他自己算一个,还有一个高个青年,和一个织锦觉得有点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的。
杜衡的学识也就比明安好点,所以没有上场。正巧他离织锦这边比较近,织锦往他靠近了些,杜衡看到织锦,先是一惊,然后咧嘴笑了笑,捣了捣明安。
“姐,婉姐姐,你们怎么来了?”明安悄悄和杜衡过来,兴奋问道。
“来看荷花,你们这是怎么回事?”织锦冲着比赛那边努了努嘴。
“是他们先找茬的。”明安赶紧声明。
“对。”杜衡应和道。
织锦嘴角抽了抽。
高守那批人,都是行一书院的学生。织锦眼熟的那个,正是她上次去行一书院,碰到和明安比试的江羽。
江羽原本有机会成为章院长的关门弟子,被明安横插了一脚,一直心中不服。那次和明安比作诗,在织锦帮助下作弊的明安获得了胜利。
江羽丢了大脸,和明安的梁子也就结下了。
时不时的也会给明安找点小麻烦,使些绊子。明安后来与常亭溪、杜衡几人交好。这些货,心眼多,江羽吃了几次亏,才老实起来。
特别织锦封爵后,明安的身份一下子水涨船高。江家在沭城虽有点声望,可哪能和郡主相比。
在织锦赐婚给宁怀景后,江父不知怎么,知道自己儿子,和明安之间有点纠葛,忙逼迫江羽亲自当面给明安道歉。
江羽反抗不了父亲,歉是道了,反而更加记恨明安。
明安在书院里风头不小,自然会惹不少人的眼。这高守也是一个。
有相同看不顺眼的人,高守就和江羽玩到了一块,两人家世不错,身边也有不少跟班。
两人常在私下里说明安坏话,只顾及织锦,倒没真的敢做什么。
今天常亭溪约了众人来感业寺赏荷,正巧高守这波人也来,就遇上了。
蓝玉是个书呆子,别人赏荷,他在看书。高守见了,阴阳怪气挖苦了几句。
明安替蓝玉出头,往常也常有口角的两拨人,说了几句后,就说出了火气,发展成了现在这局势。
“姐,是他们挑衅再先,欺负蓝玉哥,说蓝玉哥是个书虫,除了看书,什么都不会。”明安告状道。
蓝烟,“……。”
没想到还是因自己弟弟而起。作为姐姐,蓝烟很想说,他就是书呆子,别人也没说错……
织锦赞赏的点点头,“你做的对。”
她可是护短的。蓝玉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能让人白欺负了。
“嘿嘿,我就知道,姐,你肯定会支持我的。”明安摸着脑袋傻笑。
“他们不会输吧?”静静听完了经过的常婉,好奇的看向正在比赛的几个人,目光落在了蓝玉身上。
“不会,放心吧。他们三个,是我们几人中、文采最好的了。就算池任玉那家伙输了,常亭溪和蓝玉也会赢得。”
“特别蓝玉,别看他不爱说话,学问在整个书院都排的上名号。”杜衡拍着胸脯自信道。
常婉闻言,眼神亮了亮,她也喜欢看书,以后两人不会没有话说。
想到自己都想了些什么,常婉腾的一下红了脸。
还好这时候没人注意她。
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关注这里,左右围了不少人。感业寺的小沙弥见了,没有制止,反倒是给他们搬了桌椅来。
虽起于少年人的口角之争,但赛诗本身,对读书人来说,是一件风雅趣事,传出去对感业寺而言,也是一桩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