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壮汉愤愤道:“小人的父亲,昨晚在这家火锅店吃了一顿饭。回去之后没多久,就觉得身体不舒服。”
“原本也没当回事,谁知半夜里忽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连夜请了大夫,都说是吃了不好的东西。”
“父亲昨天在这里吃完饭后,就没用过其它东西了,不是他们店里食物有问题还能是什么?要是父亲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他给我父亲陪葬。”壮汉指着吴山怒吼道。
看这壮汉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而那老头确实快不行了,袁巡官也为难起来,他看向吴山。
吴山苦笑着道:“袁大人,我敢拿人头保证,店里的食物都是没有问题的。至于这位老人家到底是怎么了,我也不清楚……”
不等他说完,壮汉就打断道:“就算有问题,你也不会承认!”
“但我父亲,是吃了你们店里的饭菜,才中了毒,这是事实。”
“我知道你和安乐郡主关系好,但我们陈家虽然小门小户,也不是随意任人拿捏的!在沭城,要是讨不到一个说法,我们就上京城告御状去!”
这壮汉显然清楚吴山的背景。他这样光明正大说出来,袁巡官就算是想要偏袒吴山都不行。
反而袁巡官也想起来了,这陈家也不是普通人家。虽然没什么显赫的家世,但这一辈中,有一个特别争气的,前些年考中了进士,现在在京城做官,已经是正五品的御史中丞。
虽说御史中丞比于太守还低了一级,但京官不同地方官,不管是人脉还是其他的,都比于太守要高强的多。
特别他还是个御史,万一参上一本,京城里在没个能说话的,足够喝一壶了。
所以平时对这陈家,于太守也是少有的和善。
确认了这壮汉的来历,袁巡官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两方都是不能得罪的。
只是现在情况,对吴山这一方很是不利。
在陈家人的强烈要求下,还有这么多围观群众在,袁巡官也只能去火锅店里查探一番。
吴山自觉坦荡清白,对这个要求没有拒绝。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巡逻的士兵居然真的在后厨找到了一个废弃纸包,经过大夫确认,里面是三虫草粉。
三虫草粉是一种老鼠药,人吃了,对人体有极大的害处,食用量过多,就会致人死亡。
看到找到的三虫草粉残渣,吴山整个人都呆了。
袁巡官也没想到会这样。
而那几个陈家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瞪着吴山,虽没有什么冲动的举动,但显然这会,袁巡官不给个说法是不行的了。
都找到了证据了,还能怎么办。无奈之下,袁巡官只好让手下把吴山带回衙门审问,并承诺一定会给出一个交代。
吴山媳妇,眼睁睁看着吴山这带走,差点没哭晕了过去。稍微冷静一点后,立马让人把她送回郡主府。
吴婶得到了消息,第一时间找到了柳氏,求柳氏让织锦帮忙,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
柳氏了解情况后,二话没说,就让人去找织锦。
织锦今天没在家,受常婉邀请,去常家做客了。
常府里,闲来无事的织锦,正和常婉两人在烧烤。
常婉一个原本端庄的大家闺秀,已经完全被织锦带歪,成了名副其实小吃货了。相对的,在织锦的影响下,常婉的性子也越来越活泼了。
常夫人乐见其成。常三夫人本来还有些担心,常婉做这些太出格,但看到女儿脸上一天比一天真切的笑容,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常婉拿起一根烤好的羊肉串,一边小口吃着,一边看着织锦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不好开口。
从织锦到了常府后,常婉就常常流露出这样纠结的表情。织锦想等她自己开口说,等了半天,都替她着急,终于忍不住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啊?”常婉愣愣的看着织锦,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至于犹豫到现在么?”织锦咬了一口烤的金黄的鸡翅,好奇问道。
似乎想到了什么,织锦坏笑着凑近常婉的耳旁,小声道:“婉姐姐,你不会是有了心上人,才这么不好意思吧?”
织锦原只是随口一说,不过随即看到了常婉白净的脸庞腾的一下变红了,比傍晚的火烧云都还要红上几分。
织锦睁大了眼睛,“不是吧,婉姐姐,真有了?是谁,说来我替你把把关。”
织锦语气很兴奋。她最近清静到都觉得有点无聊了。常婉这里这么一个大八卦,怎么能错过呢。
何况织锦也好奇,常婉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见到的外男极为有限,别真被人可骗了。
常婉的脸色更红了几分,织锦都怕她再红下去,都能给烧坏了。
常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织锦,可惜她现在脸上红扑扑的,实在没有半点杀伤力,反而显得格外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调戏几句。
织锦忍住继续打趣的冲动,一动不动的盯着常婉,等她的回答。
“不是。”常婉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手中的羊肉串都放下了,“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我只是有点事情想问你。”常婉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哦~”织锦拖长了尾音,看常婉害羞的模样,没在多说什么,免得真把人给羞坏了,“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边上在烧烤着的蓝烟同样好奇的看过来。
常婉刚要开口,看到了蓝烟,忙闭了嘴巴,纠结了下,还是拉着织锦走到了另外一边。
蓝烟和织锦倒是没有多想,只当常婉羞涩,不想让其他人听到。
蓝烟还轻笑了声,摇摇头,也不知常姑娘如此害羞的性子,和自家姑娘怎么成至交的。
“现在可以说了吧。”织锦被常婉拉着走远了后,无奈说道。
常婉四处望了望,周围都没人,蓝烟也离得远,不会有人听到。
才羞红了脸蛋,声若蚊蝇道:“阿锦,蓝玉是怎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