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能理解,但是像赵静瑶这样,整天看似谦和,实则眼睛长在脑袋上,用鼻孔看人的,实在令人厌烦。
见织锦不说话,赵静瑶母女都觉得心中舒畅,出了这么多天的恶气。
奚落了一番后,两人还要再踩一脚,康顺伯夫人又道:“安乐郡主不用担心麻烦瑶儿。虽说郡主以前没读过书,底子差了些。不过瑶儿博览群书,想必教郡主,还是很轻松的。”
这话说的,织锦都有些手痒痒了。
常婉更是不愤,想要说话,被织锦扯了下衣袖,气鼓鼓的扭过了脑袋。
这么赤裸裸的嘲讽和鄙夷,谁都听的清楚。一时没人说话,只听到康顺伯夫人一人的笑声。
那些想拍康顺伯府马屁的,都没敢搭腔。
人家好歹是郡主,还有诚王妃和常夫人的力挺,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不留情面,未免太过了。
康顺伯夫人还觉得不够了,还想开口,被诚王妃冷冷打断了,“我看伯夫人嘴唇都干了,还是喝口水吧。”
康顺伯夫人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许多人偷笑起来。
诚王妃这是讽刺她话多呢。
诚王妃不管康顺伯夫人难看的脸色,冲着被打断的小丫鬟挥挥手,“继续。”
都读完了,就剩织锦的了。
康顺伯夫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还有什么好继续的。那个乡下丫头,还能比得过自己宝贝女儿不成?
看到诚王妃如此袒护织锦,赵静瑶更是嫉妒的抓紧了手帕。
小丫鬟早就看到了织锦写的诗,在赵静瑶母女羞辱织锦时,早憋的脸色通红,只是她一个小小丫鬟,也不敢随意插话。
这会儿,得了诚王妃的吩咐,用着前所未有的分贝,大声朗诵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然笑春风。”
丫鬟读完,心情还有些激动。
这首诗,让她莫名的感到感动和哀伤。
这丫鬟识文断字,最基本的好坏还是判断出来的。
安乐郡主这首诗,可比赵小姐的好多了。
亏的刚刚被奚落了那么久,安乐郡主都没出声反驳,脾气也太好了。
丫鬟偷偷抬眼瞧了一眼赵静瑶,发现赵静瑶的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忙又低下了头。
而康顺伯夫人,嘴巴张的老大,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就连常夫人,都微微有些吃惊。
最淡定的就数诚王妃了,她心情极好的瞥了一眼赵静瑶母女,“康顺伯夫人怕是没听仔细,再读一遍。”
丫鬟听话的又高声诵读了一遍。
这下子,众人都反应了过来。一个个看着织锦的目光,都像看怪物。
而看着康顺伯夫人和赵静瑶的目光,则满是鄙夷和责难了。
这叫不通文墨,这叫目不识丁,那目不识丁都能写出如此动人的诗句,那她们这些人算什么?
在众多异样的目光中,康顺伯夫人总算是回过了神,不过显然她受到的刺激有点重,疾言厉色的冲着织锦吼道:“不可能。你一介贫女,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诗来?一定是你作弊的。”
诚王妃挑了挑眉,“康顺伯夫人什么意思?是想说我诚王府和安乐郡主一起作弊的吗?”
康顺伯夫人脸色难看,“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以郡主的学识,怕是写不出来吧。”
许多人窃窃私语,以她们得到的消息来看,康顺伯夫人说话是难听了些,但说的也都是实话。
这位郡主确实出身贫苦农家,生活很是艰难,哪里钱和功夫读书写字?
可这诗……就是让她们写,也写不出来呀。
不少人开始怀疑,织锦是不是真的作弊了。
诚王妃轻笑一声,“方才比赛时的情景,众位夫人可都亲眼所见。郡主从头到尾,也没和王府的人有什么接触。至于题目,是几位夫人商量着出的,我就算是想事前和郡主通个气,也没那未卜先知的能力。”
诚王妃一席话,打消了不少人心中的疑虑。
诚王妃又道:“想来诸位不知道,郡主出身是低了点,不过身家却不低。那淑女之家,就是郡主名下的铺子。”
“家里也早就请了先生的,以郡主的聪慧,无论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人呀,还是不要随意去贬低别人,免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落个长舌的名头。”
众人都骚动了起来。
今日来的,有九成、都去淑女之家消费过。那里可是日进斗金,不知让多少人红过眼,想分一杯羹。
听说有诚王府作后台,这才熄了心思。
却不知道,淑女之家是织锦的。
乍然听闻这个消息,看着织锦的眼神,都在发光,像是看着一颗摇钱树。
诚王妃轻轻抿了一口茶,看到众人的反应,心中好笑。
织锦的那些产业,她是场中最清楚的。要是都说出来,只怕能吓坏了这里的夫人们。
说是士农工商,但没银子怎么活下去?
凡是当家主母的,掌管着一家的伙食用度,哪个不想有用不完的银子?
淑女之家一月的收入,抵得上她们手下几间铺子的总和了。
光这份财力,就够让人侧目的了。
不少人对织锦的印象又变了。
许多都生出把织锦娶回家的念头。
说起来,织锦现在是郡主,身份高贵。又有淑女之家这个聚宝盆,简直是长媳的不二首选。
一个能干多金的媳妇,总比败家的好。
而且正宗的郡主,她们高攀不起。织锦有郡主的身份,背后却没有与之相配的势力,她们这些人家,娶了刚刚好。
想通了这个关节,立马有人道:“郡主不仅才学过人,还持家有道。不知郡主后天有没有时间,我想下帖请郡主到府中一叙。”
刚说完,就被人反驳了,“郡主贵人事多,应该是没时间的去你府中的。我明天登门拜访,还请郡主不要嫌弃。”
有那直接,更是问道:“郡主还没有许配人家吧?我家中有一子,年纪和郡主相仿……”
这些人太过热切,织锦都有些招架不住。不禁往常婉后面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