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锦苦着脸,“宣姨,你也太看的起我了。”
织锦不过做做样子,比作诗,她是半点不怵的。毕竟她作弊作的正大光明。
诚王妃笑,“我当然信你。”
虽是一句玩笑话,语气却极认真。
织锦心中也划过一阵暖流。
以诚王妃的身份,能如此以真心相待,着实难能可贵。
诚王妃几句吩咐下去,很快笔墨纸砚就准备妥当了。
以一炷香为限,做出来的诗,由诚王妃和几位身份尊贵的夫人,共同评定。
在血玉镯的激励之下,这里的姑娘一个不落全部都参加了进来。
文采好的,自然冲着头名去的。
就是文采不好的,也想碰碰运气,没准瞎猫就撞到死耗子了呢。
赵静瑶和织锦离得近,开始之前赵静瑶看着织锦道:“上次郡主用古籍上看来的一首诗,侥幸赢了我,不知这次会不会再有好运气了?”
赵静瑶这话,就差明着说织锦不如她,靠着一些旁门左道罢了。
织锦都气乐了。
虽说她写的诗不是自己作的,算是作弊。但这比赛本身也不公平呀。
这些古代姑娘们,平时没事,可就只能在家读读书,写写诗了。不说前世如何,今生她每天要忙活着挣钱,哪有功夫?
赵静瑶找她比诗,本来就是用自己的长处,来博织锦的短处,还想借此来羞辱织锦。织锦相信,只要自己输了,对方和那几个跟班,一定会把自己贬的一文不值。
所以真说起来,赵静瑶的行为更不光彩。怎么不说,两人比比挣钱做生意呢?织锦保证能坑的赵静瑶血本无归。
偏这姑娘,还觉得理所当然。
织锦懒得啰嗦,“好坏不是靠嘴巴说出来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赵静瑶说话的声音不小,织锦回的更是直接。
周围不少姑娘都望过来,大家也都察觉到了。这位原沭城第一贵女,康顺伯府的嫡小姐,和新晋的安乐郡主很不对付。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隔的老远都能闻到了。
赵静瑶以前仗着家世和容貌才学,很是看不上眼周围的这些小姐们。
虽然大部分人,碍于康顺伯府的权势,只能来巴结着她。
但也有很多人,对赵静瑶很不感冒。
这会儿,见赵静瑶和织锦杠上了,巴不得赵静瑶能吃个大亏呢。
赵静瑶被织锦堵的没话说,而且织锦用的俗语,在她看来很是不雅。
赵静瑶觉得织锦太过粗鄙,也不想和她说话了。
以桃花为题。
本来是让诚王妃出题的,但诚王妃对织锦有着难以言说的自信,坚信织锦可以夺冠。
担心到时候有人说闲话,因此为了避嫌,让几个夫人商量着出了个这个题目。
桃花好写,只是想写出新意,脱颖而出就比较困难了。
很多人都苦苦思索。
织锦却没这个烦恼。
题目在织锦心中一过,以然想好了要写哪首是了。
下笔刷刷几下,就写好了。
看着宣纸上的几行字,织锦颇是满意。她前世的字就不差,以前为了藏拙,故意写的一般。
请了陈先生之后,有陈先生这个幌子,很多东西就可以慢慢显露出来了。
熟悉了毛笔之后,笔下的字,已经有了几分风骨。
织锦的字如其人,清俊隽秀,藏锋处却微露锋芒。
织锦写完,香才刚刚开始燃起来。
织锦放下笔,百无聊赖的四处打量着。
赵静瑶不经意的一瞥,看见织锦无聊的观察着砚台上的花纹,不由冷冷一笑。
她以为,织锦这是自知不敌,破罐子破摔了。
要不说母女连心呢,不远处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康顺伯夫人,同样是这个想法。
疼惜女儿的康顺伯夫人,自然看织锦不顺眼。
见状,用帕子掩唇笑道:“之前倒是忘记了,安乐郡主不过出身农家,听说连饭都吃不起,哪里有功夫学习诗词歌赋?想来这样的比试,会让郡主不自在吧?”
康顺伯夫人在府里作威作福惯了,连康顺伯都让她几分。外面都传言康顺伯娶了个母老虎。
康顺伯夫人听到了,顾及自己的形象,每次在外,都喜欢做一出娇柔状。她又喜欢穿金戴银,那矛盾的做作模样,让很多夫人都不忍直视。
赵夫人心里也看不上这个弟媳,不过人家姐姐争气,面上还得处处奉承着,“妹妹不说,我们都没想起来,不然,就把安乐郡主叫下来吧?郡主第一次参加宴会,要是太没面子,只怕郡主会难受。”
赵夫人看似为织锦说话,可这会儿,要真把织锦叫下来,那才惹人笑话。织锦浅陋无知的名声也就彻底传扬出去了。
常夫人知道自家儿子对织锦的心意,且她自己也很喜欢织锦的为人。
这场上,也就她和诚王妃能为织锦说句话了。
诚王妃今天已经为织锦做了太多,惹不少人眼红了。
常夫人笑了笑,“这比赛还没结束呢,现在下定论未免言之过早。”
“何况,方才是赵小姐和孙小姐非要拉着郡主比试的,郡主若是不参加,想必两位小姐,心里会很遗憾吧。”
常夫人这话,引得不少人低低笑起来。
众人可记得,方才就是赵静瑶和孙萋萋最是积极,似乎织锦不参加,就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
现在康顺伯夫人和赵夫人说这话,把谁当傻子呢?
现在来说人家没读过书,之前去哪里了?
赵夫人表情有些尴尬,“萋萋也是好心,想着郡主头次出来,不认识什么人,所以才拉着郡主一起参加,结交些朋友。”
常夫人嘴角的笑,有几分嘲弄的意味,“赵小姐如此贴心,莫不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想给郡主赔个罪?要让我说,郡主心胸宽广,大不必如此。”
常夫人的话很明确,之前还说人坏话呢,现在说是好心,谁信呢?
有不在场的夫人,不知道常夫人的话什么意思,忙拉着平日处的好的,低声询问起来。
本来孙萋萋的事情,也就屋子里那些人知道,现在好了,几乎来参加宴会的夫人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