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斗胆小怕事,又不经吓。
被陆菱拿着匕首一恐吓,颤颤巍巍的交代了个干净。
陆菱忍不住笑。
这人这般配合,倒是省了不少事。
“另外两个人呢?是谁?”
“他们一个叫葛青,一个叫陈盛,陈盛是我大哥,我们都听他的,这次过来偷东西,也是他逼我来的,我一个人可不敢做这些事的!真的!”
“哦?一个人不敢,三个人就敢了?还敢偷到姑奶奶头上,你们真是活腻歪了。”
“姑奶奶饶命!”
“放心,现在姑奶奶还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陆菱笑笑,便收回了匕首。
刘斗却被她的笑容,吓得一阵胆寒。
明明不过就是个小丫头片子,怎么笑起来这么渗人?
比盛哥气急了踹他的模样,还可怕。
陆菱也没给他们松绑,直接将他们拴在了树上。
三个人脚下套着麻袋,动弹不得,手上全部被绳索捆着,绕着大树栓了一圈。
陆菱也懒得再把抹布塞回刘斗嘴里,手刀一砍,刘斗便又晕了过去。
日头高高照着,巷子里孩童们的声音越传越远。
“抓贼啦!抓小偷啦!陆家人抓到小偷啦!”
含着饴糖的几个小孩,在街头巷尾这么一吆喝,村里村外的人一下子都知道了。
昨夜里康寡妇家里遭了贼,被留守的陆家人逮了个正着。
有几个正打算外出下田的大人,闻言还拉住小孩们问了一通。
“你说谁?陈盛那群二流子,被陆家那个小丫头逮着了?不可能吧。”
“就是就是!陈盛和葛青,还有刘斗那伙人都被抓了,一个也没跑。”
孩子们吃着糖,声音含糊,可说出来的话却异常清楚。
“就是要盖大瓦房的陆家人,当场就给逮到了,而且现在盛子那伙人还被拴在院子里呢,三个人都被抓住了!”
“真的?”
大人们不太相信,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我听说康寡妇带着女儿去镇上了吧?家里一个大人也没有,那个小姑娘是怎么把这群二流子抓住的?”
“咱们去瞧瞧吧,我也不相信,盛子那伙人整天偷鸡摸狗,手法熟练得很,我才不信一个小姑娘能抓住三个大男人呢。”
“就是就是,听说前些日子他们还偷了村南的愣头家,鸡鸭都带走了好几只,可那群人手脚利落,也没留下什么证据,就算大家都知道是他们偷得,却也没有办法。”
“走走,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村里就这么大点地方,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大家伙都知道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涌入康寡妇家。
一进门就瞧见了拴在树上的三个人,可不就是陈盛那伙人吗?
虽然三人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但因为他们经常在村里作威作福,好些村民都惧怕他们,那模样更是刻在了心底,一眼就认了出来。
此刻,院内的石桌上摆列着一些饴糖。
陆菱静静的坐在旁边,手指慢条斯理的剥着糖,而后丢进了嘴里。
剩下的两个小娃娃没出来,估计还在屋里。
一群人围在门边,瞧见陆菱清冷的模样,一个个也没人敢上前。
最后还是原庆的媳妇儿李兰凑上前,朝着陆菱问了句:“陆妹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外面都在传,说昨晚盛子他们进了你家偷东西,被你当场抓了,真是你抓的?”
李兰因为平常去宅基地给自家男人送饭的时候,见过陆菱几次。
再加上原庆先前总是夸陆菱画的图纸,所以李兰跟陆菱也算能说得上话。
相比起其他人,陆菱对她还算熟悉。
“婶子,你也过来啦。”
陆菱推了把桌上的饴糖,朝着李兰道:“尝尝吗?挺甜的。”
李兰抿了抿唇,眼睛看着桌上被姜黄色的油纸包裹着的糖块,笑着伸手拿了一块,随即剥开糖纸,送进了嘴巴里。
还真是甜。
嘴里吃着饴糖,李兰一下子又把问话的事忘到了脑后,接连吃了好几块糖,看的旁边的人一阵牙痒痒。
这辈子没吃过糖吗?
怎么就知道吃!
陆菱十分淡定,尽管门口的人越来越多,她的神色也未变分毫。
之后又过了一会儿,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喊了句。
“哎呦,盛子爹妈来了!还有葛家人和刘家人都来了!”
院内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陆菱动作一顿,将正打算剥开的饴糖,尽数塞给了旁边的李兰,她站起来,来到树下,将拴着的三个人一一叫醒。
“醒醒,该办正事了!”
刘斗又是第一个醒过来,一睁眼就对上了陆菱清冷的目光。
他想起先前抵在自己喉咙上的冰凉匕首,吓得吞了吞嗓子,生怕自己被匕首割了脖子,连忙露出讨好的笑容,带着几分求饶的意味。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陈盛就醒了。
陈盛感觉到自己手脚都被束缚着,一抬头又对上了陆菱那张稚嫩又无辜的脸,忍不住暴怒出声。
“臭丫头,你竟敢捆我们?赶紧把我们放开!否则老子回头一定弄死你!”
陈盛不停挣扎,声音又大,所以最后的葛青也辗转醒了过来。
他的后脑一阵钝疼,还没来得及彻底清醒,就听见陈盛的怒吼。
“臭丫头,你愣着做什么?信不信我把你卖去窑子里!还敢笑!赶紧把我解开!”
陆菱‘啧’了声,狠狠朝着陈盛的肚子踹了一脚。
“唔!”
陈盛闷哼一声拱起背,整张脸痛苦的扭曲在一起,“你娘的!贱人!”
悠悠转醒的葛青看到这一幕,登时吓得目瞪口呆。
陆菱面无表情的又补了一拳。
陈盛彻底没了声音,咬着牙,不住抽气。
他娘的,这个臭丫头的力气,为什么这么大?
正当这时,陈盛爹娘拨开人群,正好瞧见陆菱对陈盛拳打脚踢。
陈盛娘二话不说冲到前头,扬手预备打人。
“哪来的野丫头,敢在我们村里撒野!别以为你能落户在西白村,就是我们村里的人了,那也要看看我们答不答应!”
陈盛娘名叫李月香,是个四十多岁的农妇,长着一张凶悍脸,说起话来也格外的咄咄逼人。
她的巴掌扬在上头,眼瞧着就要落在陆菱身上。
然而陆菱二话不说,不客气的一脚踹过去。
李月香捂着肚子,颤颤巍巍的蹲坐在了地上,满脸的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