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菱忽然闻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
宝藏?
难不成西白村这个贫困落后之地,还藏着什么引人垂涎的金银财宝?
两方争执,气氛有些僵持。
陆菱听见脚步声抬起眼,瞧见山匪大哥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临近时,还悄悄地朝着她递了个欢喜的眼神。
陆菱挑了下眉,还没弄清楚情况。
楼擎就已经急匆匆的走了上去,挡住了陆菱的视线。
楼擎拽住山匪的衣领,冷声道:“野猪洞前什么情况?”
“回老爷,那边的兄弟瞧这边迟迟没有动静,还以为刚才点的黑烟太少了,没找到路呢,小的已经让他们停了,等到浓烟散去,咱们就能进去了。”
楼擎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出现什么意外就好了。
他哈哈笑了两声,然后朝着原荣道:“原兄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原荣绷着脸没有答话。
风影悄悄的挪到一旁,凑到了陆菱旁边。
陆菱瞅着他,眼带疑惑。
这人偷偷朝着她递了个笑脸,眼神带着几分安抚。
陆菱觉得肯定有什么情况。
楼擎稍稍放松,吩咐众人继续原地休息。
刚落座,一道苍劲有力的箭矢破空而出,‘咻’的一声,一位守在楼擎旁边的杂役倒在了地上。
众人愣了下,随即惊慌起来。
紧接着短箭犹如密雨一般,齐刷刷的从远处射过来。
风影已经眼疾手快的将陆菱扯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
他压低了声音,“大嫂,咱们的人来救你了。”
“……”
平白又冒出了个‘自己人’,陆菱觉得还挺惊喜的。
楼擎的人都带着家伙,见有人偷袭,便齐齐拔出长剑挥舞。
楼擎惊慌的同时,急匆匆的去寻找陆菱的身影。
却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远离了此处,现在正躲在一处大石头背后,悠闲地朝着他摆鬼脸。
楼擎气不打一处来,笑的诡异。
他随便拽了两个自己人,让他们把陆菱带过来。
这些人一边要防备着箭矢,还得避开脚下的乱石,一时间慌不择路。
而陆菱轻松解开绳索,活动了一下被束缚了许久的手腕,悠悠的站起身。
楼擎惊道:“你怎么……你不是被绑呢吗?”
“楼县令,要想绑架我,你也提前做做功课呀,怎么连我会功夫这件事,就不知道呢?”
说完,陆菱慢悠悠的从地上捡了几颗石子。
她将石子捏在指尖把玩,瞧见楼擎瞬间变了脸色,冷哼一声,将石子朝着楼擎丢去。
“啊——”
一枚石子正朝着楼擎的面门而去,他匆忙伸手去躲,另一枚坚硬的石子却径直击打到他的腹部。
他下意识捂住了肚子,朝着面门而去的石子,又打中了他的眼睛。
楼擎手里的长剑滑落,跌坐在地,痛苦的捂着自己的眼睛,眼角有血迹流下。
短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溜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
紧接着陆菱便瞧见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她脸上扬起笑意,抬手正准备跟打头的男人打招呼。
然后下一秒,自己却忽然落入了一个微凉的怀抱。
“唔……”
陆菱的鼻尖猝不及防的嗑在男人冷硬的胸膛之上,鼻腔内一阵酸涩,整个鼻尖都红了。
寒澈微微垂眸,略显凌乱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尖。
是热的。
男人的声线有些紧绷,“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陆菱推了推男人的肩膀,用手心搓着自己的鼻尖,闷闷道:“痛死了……”
“哪里痛?他敢打你?”
寒澈的声音已然冰冷,像是恨不得把人抓来千刀万剐。
陆菱眨眨眼,泪花挂在睫毛上颤巍巍的,“是你撞得。”
“……”
寒澈的眼底闪过一丝茫然,紧接着又有些羞赧。
他低声哄道:“抱歉,是我没注意力道。”
“嗯,算了。”
陆菱撇撇嘴吧,眼底尽是笑意,“不跟你计较。”
周遭一片安静,两方对峙,却颇为震惊。
啥情况呀?
先打架呢?还是先让他哄媳妇呀?
寒澈揉了揉陆菱的头,将她拉倒自己身后。
眉眼肉眼可见的染上了一层冰冷,他的眼睛淡淡的看向对面的中年男人。
“楼伯伯,又见面了。”
“贤侄,你的动作倒也不慢。”
明明已经穷途末路,楼擎的姿态还算淡定。
他瞧瞧瞥了眼身后,洞口内还在冒着滚滚浓烟,他忽然有几分福至心灵。
楼擎问:“黑烟是你搞的鬼?”
“楼伯伯现在才问,是不是有点晚了?”
“哼!堂堂正正的北辰王府世子,现在也喜欢耍阴招了吗?”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况且对付楼伯伯这种阳奉阴违,欺上瞒下的小人,还要考虑用什么正派的方法吗?”
寒澈说的话十分不客气。
楼擎的唇瓣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
寒澈越过他,看向了不远处的原荣,嘴角挂上几分讥诮。
他再度看向楼擎,笑道:“楼伯伯,你之前问我为什么还没抓到原荣,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
楼擎气极反笑,“原来你是故意的?你早就怀疑我了,之所以迟迟不动手,是为了让原荣引我出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其实当我来到西白村查探私铸铜钱一事时,我就对康永县这个地方产生了怀疑,你是县令,自然是头号嫌疑。”
“哦?为何?”
“私自开矿,这得多大的动静?西白村就算是氏族村落,也不可能把消息瞒得一丝不漏,所以你这个县令大人,要么知情不报,要么就是同伙,总之一定有问题。”
楼擎沉默不语。
寒澈盯着他,再度笑道:“我听说当年原荣给村里捐钱修路的时候,就是你批准监督的,而且当年你还亲自参与了修路的过程,其实那时候你们就已经达成合作了吧?”
“这些不过是你的猜测,证据呢?”楼擎道。
“证据?”
寒澈眼底讥诮,朝着楼擎旁边的人瞥了眼。
“曹师爷,不如你把楼县令这些年做的好事,给他复述一遍?”
被叫做曹师爷的中年男人,缓缓从人后走出。
此时此刻,楼擎脸上刻意营造出来的镇定,彻底消失不见了。
他怒吼道:“你这个老东西!竟然背叛我!”
“楼县令此言差矣。”
寒澈笑道:“曹师爷不忿于你有此不忠不义的举动,特来首告,乃是揭发罪证的有功之人呢。”
“呸!”
楼擎气的差点没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