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没一会儿,陆菱家门口就围满了前来求药的人。
尤其是家里有老人孩子的。
就算现在没得病,也得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
或者就是单纯来凑个热闹。
看看有没有便宜可占。
陆菱听见门口乱糟糟的声音,蹙了蹙眉。
当时,徐凝就在陆菱家帮忙做果酱,听见动静,便朝着旁边的人问道:
“菱儿,这么多人,怕是不够吧?”
然而,陆菱莞尔一笑,朝着徐凝道:“又得让你看好戏了。”
说完,陆菱把锅铲递给徐凝。
她系着围裙,直接走到了门口,朝着往来求药的人说道:
“我做的不多,还要留一些给自家用,剩下的一罐,我可以卖给你们,价高者得,你们出钱吧。”
咋?
还要花钱?
一听要给钱,顿时有人不乐意了。
“不是,之前求药的人,可没说要给钱呀?”
“就是!凭什么不收他们的钱,到了我们这儿就得要钱了?”
“不行,我们也不给钱!”
呵呵——
还挺理直气壮的。
众人颇有声势的一顿嚷嚷,甚至还有人不停附和。
陆菱冷笑道:“我做的东西,我想收钱就收,不想收就不收,谁还能做得了我的主?想要的话,就花钱买,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白吃的午餐?”
谁惯你们这些臭毛病?
“凭什么呀!陆家姑娘,你可不能不讲道理。”
“对对!我家孙子都咳嗽好几天了,你就可怜可怜我们,给我们一些吧。”
一个农妇挤上前来,怀里抱着自家孙子。
话音落下,便朝着孙子后背拍去。
“你倒是咳嗽啊!来的路上我怎么跟你说的?”
怀里的小人,不情愿的扭动了下,没挣扎开,便皱着眉头,勉强咳了两嗓子。
“咳咳咳——”
他奶奶得意一笑,看向陆菱。
“陆家姑娘,你看看孩子都咳成什么样了,你就发发善心吧。”
陆菱:“……”
当她家门口是戏台吗?
还直接演上了?
陆菱懒得多说,丢下一句。
“想要的话,就花钱买,我家剩的也不多了,你们赶紧把钱备上。”
说完,陆菱不再理会门外的人,径直走回了院中。
身后嘀嘀咕咕的,听起来有人很气愤。
“这个小蹄子,还跟我们端上架子了!”
“要花钱的东西,谁买呀?还不如去药堂求几贴药呢!她算个屁!”
方才抱孩子的老妇,气呼呼呸了口,便离开了。
回到庭院中,徐凝冷哼一声。
这年头,怎么这么多想占便宜的人?
不想给钱,还这么理直气壮!
刚才门外的叫嚷,徐凝都听见了,连她也觉得十分生气。
陆菱笑笑,淡声道:“指望别人感恩戴德,本来就是不现实的,况且我一开始也没想在村里卖这些东西,只是不堪其扰,耍点小心思罢了。”
“不过这秋梨膏确实管用,兴元喝了两天,嗓子就舒服多了。”
“平时还是要多喝水。”
“我知道,你说过的。”
徐凝搅动着锅铲,看着锅内逐渐变得粘稠的果酱,忍不住问:“菱儿,你这次一下子做这么多果酱,咱们得吃到什么时候?”
“家里留一些,剩下的拿去县里卖。”
“去县里卖呀?是不是你之前说过的琳琅阁分店?”
“对。”
陆菱添了把柴,灶台下面的火慢慢烧着。
她话音一转,朝着徐凝道:“凝姐姐,你这段时间,还别接其他活了,手里的绣样完成之后,就过来给我帮忙吧,我按天给你付工钱,算是雇你做长工。”
“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你尽管说就是,工钱我可不要。”
“行了,别跟我矫情,咱俩这关系就不说客套话了,情分暂且不论,做工的事,可不能马虎。”
闻言,徐凝还有些不好意思。
她张了张口,脸色为难。
但是想到自家的情况,又满心感激,“行,我过来帮忙!”
陆菱拍了拍徐凝的肩膀,转头去了仓库。
这是她之前为囤粮准备的。
但是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买上良田。
不过刘斗家的鲜果都送了过来,暂时储存在这里。
陆菱闭了闭眼,将眼前的库存,全部收进了空间当中。
仅仅是一瞬间,空间内的东西爆满。
四处挤压的感觉,连她的身体都受到了影响。
但是很快,空间的内部结构,忽然发生了变化。
内间内壁,迅速发生膨胀,边缘朝着外界扩张,恢复了宽松的生存环境。
不仅如此,就连原先那块土地,也因此成了以前的两倍大。
陆菱挑了下眉。
心里思忖。
或许,空间内部的体积是流动的。
平常的外观会随着里面盛放东西的多少,自动调节。
陆菱大松了一口气。
今天刘斗已经去隔壁村找崔柱收购沙果了。
等他回来,陆菱可以连同这批沙果,一起放进空间内保鲜。
这次受灾的果农,也不在少数。
西白村除了刘斗家之外,还有好几家果农,但是他们的果园,多半也是糟蹋了,没什么收购的价值。
隔壁村的情况好一些,但也和西白村的状况差不多。
品质好的鲜果,只有崔柱家里的勉勉强强,其余的都不行。
刘斗家的果子品质好,还是得益于刘门胜和原春霞的辛勤劳作。
听说,他们夫妻俩是村里有名的种植巧手,也肯吃苦,下功夫。
天旱的时候,拉着牛车去老远的地方取水,回来浇树。
生虫的时候,天天住在果园里,拿着手工做的镊子,给果树捉虫。
冬日里,还知道给果树围上一圈稻草保暖。
总之,就像照顾自家孩子一样,悉心的照管着果园里的果树们。
所以,他们家能在大旱之年,还有所丰收,压根不是村民们常常感叹的运气好,而是天道酬勤罢了。
果酱熬制好,放在坛子里晾凉。
陆菱看着眼前的大坛子,若有所思道:“凝姐姐,你知不知道附近哪里有瓷窑?”
“瓷窑?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不过你打算做什么?”
陆菱指了指旁边黑不溜秋的坛子,问:“你不觉得这玩意儿太丑了吗?而且也太大了,搬来搬去的不方便。”
徐凝闻言笑道:“可是坛子便宜呀,你若是去烧瓷的话,美观是美观了,可是价钱也更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