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勇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菜,这才笑着说:“赵云山在外做生意回来,发现志恒考上了秀才,而且还是小三元,又来赔礼道歉,被我给撵走了。
这家人见好就扒上来,我不想跟这些人交往。看到他们,我就会想起父亲的委屈和不值。如果不是母亲一直提醒我,不要背地里下手,我早就套麻袋了,狠狠揍他们一顿出气。”
赵志恒也悠悠说道:“我也讨厌他们。”
这样的人,不值得相处,更不是亲人。
赵灵芝轻笑,看向二叔,三叔,还有志光叔,“对方有靠山,咱们也不是无依无靠。再说了,还有我呢!我无害人之心,但若是别人有害我之心,我的手段,够他们死八百回的。
二叔,你做卤肉生意,要更加小心,三叔,你出门上下学,也要注意安全。在学校里,也不能大意。”
赵志勇点头,“放心,我盯着呢。”
“我现在练武,身体强健,而且还吃了一些清毒的药,就算给我下毒,我也不怕。”赵志恒笑道,对自己的事情,安排妥当。
赵志光见他们都有准备,也跟着放心了。
第二天,赵志恒在县学的门口,居然遇到了赵志坚。
刘县丞在得到了小妾赵紫嫣的伺候之后,心情舒畅,当即给赵志坚办理去县学的手续,直接去童生班,备考明年的府试。
赵志恒进去,并没有看赵志坚。
两家都闹翻了,没必要继续说话。
赵志坚得意的表情,此时变为阴沉,黑着脸,跟着赵志恒进去。看着赵志恒的背影,恨不得把赵志恒的后背刺出来一个洞。
赵志恒浑不在意,但跟赵志恒走在一起的王博明,压低声音问:“志恒,后面的那个人中年大叔,为何用那样的眼神看你啊?你们认识吗?”
赵志恒点了点头,“认识,是我父亲同母异父的兄弟家的儿子,在成年之后,就认祖归宗了,已经不是我们家的人了。他也是在我家最为困难的时候,不仅不帮助我爹,而且还羞辱我爹的人。
现在我家日子好过了,他们又贴上来,好不要脸。现在我们家已经跟他们断绝关系了,不来往。他们记恨我们不理他们,所以才这样。博明兄,你以后也不要跟这种擅长落井下石的人来往。”
因为王夫子的关系,赵志恒跟王博明关系不错,不希望王博明蒙在鼓里。
王博明恍然大悟,赵志恒家里的事情,他从父亲那里知道一些。当年赵志恒家里急需要钱的时候,他的父亲还借了十两银子给他们。
赵志恒对父亲那么敬重,一方面是因为学业得到父亲的指导,另一方面,还是因为父亲在赵志恒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他。
王博明想到最近学业上的进步,也有赵志恒的帮助。嫉妒别人,进步不了,跟努力而又勤奋好学的人学习,才能进步。
父亲说的话,一点没错。
“那你小心点,我觉得这人心术不正,如果在上课的时候为难你,你吃不了兜着走。”王博明以为赵远坚是这里的夫子,毕竟年纪很大。
就算他们考举人的班级里,也没有年纪这么大的。
赵志恒嗤笑,“那不是夫子,甚至连秀才都不是,正在童生班呢!”
“啊?”王博明傻眼了,这人看上去比他爹年纪还大呢,没考上秀才,还要继续考科举,有意义吗?不怕死在考场上啊?
赵志恒提醒,“走吧,快上课了,别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耽误自己的时间。”
后面的赵远坚气得翻白眼,差点口吐白沫。
不过第一天来上课,不能迟到,以后有机会再对付赵志恒。
只是这样的心思,赵远坚在站着上课累得脚麻脚酸之后,早就抛到脑后。第一节课,赵远坚勉强撑下来;第二节课,直接晕倒了。
身体虚,酒色掏空了身体,精神本就不好,根本就站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中午吃饭的时候,赵志恒和王博明听说新来的一个年纪大的童生两节课没上完,就晕倒了,被送到医馆,请假三天。
再回来上课,要求坐着。
其他人都站着,就他坐着,别说夫子不答应,其他学生也不答应。
赵远坚这次坚持到下午,晕倒了。
几次三番,不仅没学到东西,还进了好几次医馆。就连夫子们都说了,这样的身体,根本就坚持不了三天两夜的考试。
赵远坚原本雄心壮志,只是一而再,再而三,晕倒,磨掉了仅存的锐气和勇气,再也没法在县学读书。最后还是刘县丞耐不住小妾哀求,豁出去老脸,夫子们才答应赵远坚坐下上课。
不过赵远坚年纪大而且注意力不集中,上课的效率非常低,进步自然没有其他人大。里面的功课非常多,每天都让赵志坚焦头烂额,他既然已经进来了,硬着头皮学习。
现在他每天应付功课的时间都不够,根本就没有时间找赵志恒的麻烦,倒也让赵志恒清净很多。再一次半个月考试,赵志恒的成绩已经名列前茅。
周良才自学聪明才智,但是在赵志恒面前被虐成了渣渣。
一想到赵志恒,明年秋闱能够考上举人,周良才的心里,犹如千万只蚂蚁啃咬着。虽然不至于立即死亡,但是每时每刻都让他经受痛苦。
王博名的成绩稳步提升,现在已经超过了他,更让周良才暴躁。
王博明那个笨蛋就是跟赵志恒学习,才有这么大的进步。现在其他学生也开始跟赵志恒打交道,并且跟赵志恒学习,或少都有进步。
周良才因为心里有事,不能全神贯注读书,成绩已经从上等降为中等,让夫子们非常失望,把他叫到外面严厉的批评一顿。
夫子们警告,如果周良才仍就以这样的状态学习。就算再学一年也没用,明年秋闱照样落榜。
周良才又急又怒,但又无可奈何,脑子里有经常闪现出赵灵芝娇俏的模样,不由得想入非非。
县学每个月都有三天假期,这个月也不例外。学生们需要放松,夫子们也需要休息。
周良才回到家之后,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