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忙得脚不沾地,再空闲下来,竟然已过了一月,
她感觉累得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青姐姐,你快歇歇,都这么多日这般劳累,要是累病了可怎么得了。”
“就是就是,干娘抱抱,……唔干娘歇歇。”
雷忆夏没等她娘说完,就嘟着小嘴求抱抱,被她娘瞪了一眼立马吓得瑟缩了一下,改为歇歇,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样子逗笑了张青。
张青放下笔,伸出双手柔声道:“哎哟干娘的小忆夏,快过来让干娘抱抱,干娘好久没抱过小忆夏了。”
雷忆夏破啼为笑,手脚并用的往她身上爬。
她人儿小小的,手短胳膊短,手里还抓着个紫黑的葡萄,捏得汁水横流,立马浸湿了张青的裙摆,留下一片紫红。
张青假装没看到,将她搂进怀里,揉着她的小脑袋,赠着她滑溜溜的小脸儿,一脸享受道:“小忆夏的皮肤真好,滑得像绸缎。”
雷忆夏痒得咯咯直笑,伸出胖呼呼的小手道:“干娘吃葡萄,吃葡萄……”
她说话总是喜欢将重要的话说重复说两遍,糯糯的听起来让人觉得萌萌的。
张青瞧了眼葡萄,突然胃里翻涌,竟然有些泛恶心。
难道是被她捏得有些恶心?
可往日她怎么不觉得……还是说感冒了?
正胡思乱想,猝不及防间就雷忆夏已经将葡萄伸到了她嘴边,一股子腥臭味儿直冲进鼻孔,胃里的东西突然就翻涌出来,她忙放下她,忍着泛酸跑到门外的廊下吐起来。
可她吐了一会儿,又只是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
牛二丫跟出来,一脸担忧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这时端着盆子的牛婶儿路过,瞅了她一眼,粗着嗓子惊叫道:“哎呀,姑娘这个样子怕是有了吧。”
刚一咋呼完,突然瞪大眼,这才想起张青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她又偷偷悄了眼牛二丫,突然有些心虚。她不也是未婚先孕的么,这事儿怎么说来都是丢人的,她这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没有人追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灰溜溜的走了。
牛二丫叹了口气,上前轻轻拍了拍吐得十分难受的张青,柔声道:“我瞧你近日喜吃酸食,又吐得厉害,不如我去给你请个郎中瞧瞧?”
张青低着头,脑子里一片混乱。
想当然她听到了牛婶的那一大嗓门儿。
想来那件事过去了一个月,又没有做任何措施,就算是有了也是正常的。
只是这个孩子,她不能要。
“不用。”她扶着柱子慢慢站起来,瞧了眼四周空荡荡的房顶和树上,小声道:“二丫,你不用管,我只是吃坏了肚子。你……你带忆夏去玩会儿,晚些时候我来找你。”
牛二丫点了点头。
见她离开,她连忙进屋穿了件披风,遮着脸和脖子出了门。
来到焱京南门一个脏乱差的一片贫民窟,她钻进一个脏兮兮的房子。
房子里面别有洞天,乃是个小型的四合院,中间是个天井,种着颗高大的槐树,树正对着两间正房和两间耳房,门上搭着块脏兮兮又厚重的麻布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