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秋花眼中瞬间泪如雨下,她咬着唇小声哀求:“殿下,吾乃殿下的妾啊。”
“妾?呵呵……在孤眼中,你连她的头发丝的不如,你能活着,乃是因她的恩点。”宇文宣毫不留情的话从她耳边响起。
牛秋花两眼空荡荡,再无言语。
她脑中不停回荡着他的话:你能活着,乃是因她的恩典。
她这般努力的往上爬,再也不是牛家村那个令人瞧不起,吃不饱又穿不暧的牛秋花了,甚至一跃成为太子的妾,只为逃离那些她曾经瞧不起的地方。
可是如今他竟然说,她能活着,是她的恩典。
这是何其悲哀的说词。
她这一切,都是她不断努力拼来的。
她杀了那些害她的畜生,努力练习琴棋书画,打败青楼所有的下贱货,甚至四处勾搭权贵,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攀上高枝儿,做那只飞上枝头的凤凰。
如今她做到了,出了皇宫,但凡见到她的青楼酒妹,甚至是富贵妇人,谁不给她三分薄面。
身为堂堂太子的妾,那是何等的荣光。
更何况还是在孟奉仪被贬后,她成了东宫唯一的妾,殿下如今未娶正妃,只有她一个妾室,她得了多少焱京女子的羡慕。
如今,她才明白,无论她再怎么努力,也只是因沾了牛夏花的一点点荣光,他不杀她,只是因为她的恩典!
宇文宣哪管她的发呆,瞧了眼人群中的某人,轻笑一声,高喊道:“现在,请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我先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嗯,吟得不错,来来来,娘子,上去亲他一口。”
宇文宣将牛秋花的身子猛的一推,她整个身子撞到那吟诗男子的怀里,吟诗男子满脸淫笑,笑嘻嘻的一把抱住她,伸出腌臢嘴道:“小娘子,小娘子给我亲亲。”
牛秋花瞧着眼前的一嘴黄牙,被他吐出的臭气差点熏晕过去,她一面躲一边哭喊道:“殿……相公,相公不……不要……”
她好歹曾是名花楼的花魁,接待的大部分是些有身份的客人,哪会有这等市井无赖,忍无可忍猛的将那男子推了出去,惊吓过度的她转身就要扑到宇文宣的坏里钻。
宇文宣眸中寒光一闪,一耳光将她扇倒在地:“怎么的,你个臭婆娘,老资的话你敢不听,是不是想让我回去打死你个贱人?”
他装得极像,倒真像是个撒酒疯的市井男子。
牛秋花却听懂了他话里的威胁,殿下说的话,向来是算数的,她要是敢不从,恐怕回去了有她的好果子吃。
“是……”
她哭哭啼啼的爬起来,怯生生又带着厌恶的盯着那男子。
那男子看到她这梨花带雨的模样,眼睛都直了,也不要她亲了,直接扑上去抱着她的嘴就啃了起来。
牛秋花几乎被他的口气熏晕过去。
“下一个。”宇文宣坐在酒楼的墙根下,一脸疯笑着又喝起酒来。
张青发现这边的动静,远远的看了一眼,突然发现那个被亲的女人有些眼熟,只是被挡住了脸。
她隐约听到娘子夫君什么的,又看了眼旁边的男子,并不认识,眼神突然扫到赵云身上,她猛的一怔,眼神又回到喝酒的男子身上,熟悉的身形和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