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不敢带南竹直接回许府,正在为难,倒是赵云看懂了她的心思,建议道:“姑娘,属于与宫中的御医想熟,若姑娘不介意,可带南家少爷先过去瞧瞧。”
那自然求之不得,这时候只要能救回他的命,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只是她又想到一个问题。
“可是他一介平民,恐怕进不了宫吧。”
“姑娘不必介意,钱御医住在宫外,今日正值他休憩,属下的面子他还是给的。”赵云朝她自信一笑,一场马绳,带着她二人寻到钱御医处。
钱太龙细细的把了南竹的脉许久,一手摸着胡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他怎么样了?”张青焦急的问道。
钱太龙眼神中射出一道精光,他瞧了她一眼,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道:“这位公子病得很重,他乃后天伤及命脉,若非靠着名贵药材续命,恐怕早已……”
“唉,赵侍卫,此人老臣只怕是治不好,只能开几剂药来缓解他的病情。”说完,执笔写了许多药名。
赵云若有所思的瞧了床上的男子一眼,并未说话。
张青心里一寒,望着床上的男子,明明才二十岁左右的大好年华,年轻的面孔上残留着倜傥的风流,总是笑眯眯的眼睛此刻闭得很紧,卡白的脸色让人莫名心疼。
回想起在云城的点点滴滴,他待她极好。
给银子供她开酒楼,帮她四下周旋,甚至说要给她富贵安稳的生活,她总以为他是个浪荡公子,从未将他说的话放在心里。
他在南家虽为大少爷,为了南家的生意费尽心力,却也并未被人认可。南乐山一直以为他整天混迹青楼,对他非打即骂。
因为皇商之位,南乐山认为他轻狂不懂事,甚至逼得他离家出走。
原来,他一直都是那样真诚。
这世间,从没人能真正懂他。
现在,她懂了。
钱太龙亲自煎了药给他服下,到天黑他才悠悠醒来,两人才回了许府。
将他送回住处,南竹坐在床边,笑眯眯的拉住她的手耍赖不让她走:“丫头,你是不是爱上本少爷了?喜欢本少爷的女子可以从苏州东门排到西门,你若要是真想追求本少爷可得尽快,否则就被别人抢走了。”
“是呀,这世界上的女子都是喜欢你的。”张青没好气的笑道。
见过自恋的,还没见过这般自恋的。
南竹眼珠转了转。
往日这丫头定会损她一翻,今日怎么这么好说话?
“那么你呢?”
张青蹙眉,这家伙一定要得寸近尺吗?
但考虑到他是一个病人。
“我也喜欢啊。”
只是对朋友间的喜欢吧。
“那你答应要嫁给我了吗?”
张青嘴角抽搐了一下,袖子下的拳头捏紧,咬牙切齿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嫁给你了?”
某只仿佛不自知她的怒火,装出委屈巴巴的样子:“你明明说喜欢人家嘛,既然喜欢人家,自然是要答应嫁给人家,如果你不答应嫁给人家,为什么要说喜欢人家……”
张青在他的嘀咕声中火力爆表,一个爆栗弹了过去,他啊的一声惨叫捂住脑门子,她趁机抽回手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