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我害南家……”
张青的嘴上被一根食指轻轻按住。
南竹脸上扬起一抹宠溺的微笑:“不,不怪你,即便没有你的这件事,凭南家每年的亏损,皇商之位早已难以维持。”
“你还记得我当年离家出走去了云城之事吗?……当初我便是发现了这件事,与爹爹大吵了一架,才会离家出走。”
“我主张放弃皇商,改由平民商户,凭咱们南家数百年的商誉和好货,即便纵横整个东陆也不在话下。可是我爹不同意,老爷子临终前便跟我爹交待,要守住咱们南家的百年荣耀……”
他深吸了一口气,两眼中有着深深的无奈:“我不明白,咱们南家既为商人,目的是赚银子,又何须在意那些虚无的东西?”
“或许……南家先祖的目的,不光是要做商人,还要做整个东陆最尊贵的商人呢。”张青深思道。
“哈哈……哈哈哈……”南竹眼泪都快笑出来:“最尊贵的商人,丫头,我……我真的是忍不住了,你快别逗我。”
张青额角闪过三条黑线,瞪着他道:“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每个人都有梦想,他的这个梦想虽说……虽说不咱的,咱也不能笑话人家。”
“好好好,我不笑不笑啊……”
他憋了半天还是没能忍住:“噗……哈哈哈……”
张青:“……”
要不是看他还是个病人,她肯定冲上去揍他丫的。
第二天,南丹烟的户籍正是归入南家祖籍,孟尚志正式上南家提亲,由焱皇亲自赐婚,太子前来宣旨,面子可谓是比脸盆还要大了。
媒婆就来了三个,三书六礼,彩礼整整堆满了许府的好几个院子,许方兰忙着带领家仆安置清点彩礼,南乐山和许贤瑞在正厅陪着太子和孟大将军说话。
张青和南家的几个丫头陪南丹烟玩耍了许久,从各种拍马屁一直谈到为了南丹烟的婚事还得在焱京滞留一个月之事。
到了午时,张青才想起要给南竹做做吃的,只得辞了众姐妹连忙做了送过去。
她走的是一条偏僻的小径,路上没什么人,于是也就不顾礼仪之类,提起裙摆一路小跑。
她这幅模样要被许方兰发现,定又要管教一翻,说不定还要让她重新去学规矩。但她今天很忙,应该抓不到她的小辫子。
“哟,这不是南家少爷的未婚妻吗,没想到人前人后倒是有些不同。”清郎的声音响起来,明明很悦耳的男音,偏偏让张青脊背一凉,脑门后激起一股冷汗。
宇文宣!
她这辈子是跟他有多大的孽缘,处处都逃不出他的魔眼。
“参见殿下!”她乖乖放下裙子,回头朝声音处欠了欠身。
一双金丝鞋来到她的面前停住,与她的距离堪堪连中间过一个瘦子的距离都不够,她感觉到强烈的压迫,小心的往后退了一步,脑袋依旧是垂得很低,只能瞧见他袍下的玉佩,雪白莹润,上成货色。
上一个月她做衣裳和玉器时,许俊风带着她到南家作坊,她倒是学到不少这些方面的专业知识。
“地上有银子?”
张青有些措手不及,面前的男声带着调侃,竟一改往日冰冷疏离的冷漠,看起来他今天心情不错,竟然还来打趣她,让她十分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