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乐山坐到商家席上,他是来得最早的一家,提前了整整一个时辰来这里做准备,足以证明他的谨慎。
他坐在席位上,盯着舞台上的木桌发呆,心里更是五味陈杂。
南家世代皇商,如果今天的比赛输了,他对不起南家列祖列宗,死后该如何向祖宗们交待?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不远处传来吵杂的声音,他被惊醒过来,问道:“那边发生了何事?”
管家低眉弓腰,小声道:“回老爷,是司徒家的来了。”
南乐山一听完,眼神微凌,满眼含恨的盯着那个方向,拳着捏紧。
他与司徒家不共戴天。
若不是他们横插一脚,南家不需要四处拉拢官员,每年光是贿赂官员的银子就有几十万两,为了怕司徒家超越,南家用的材料越来越名贵,然而卖价越定越低,这才堪堪守住皇商之位。
他如此枉费心机,得来的依旧是需要重新竞选皇商一职,肯定是司徒家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否则殿下不会重提重选皇商之事。
“哟,这不是南家老爷嘛,你这幅样子盯着我,倒像是我司徒家欠了你银子一般,哈哈哈……”司徒德元开怀大笑。
其子司徒承恩一脸讥讽的笑道:“爹爹,我们司徒家有的是银子,恐怕想借银子的是南家吧,听说近些年南家亏空厉害,不如咱们就借些银子给他,让他继续做他的皇商如何?”
司徒德元面目狰狞的靠近他:“那可不行,南家做了几代皇商,世世代代压得咱们司徒家抬不起头来,你爹我如今倒也想尝尝这皇商的滋味如何,将南家这群丧家之犬踩在脚下的感觉如何。”
他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南乐山,带着怨念一字一句的说出来,周边的气氛瞬间凝固。
南乐山渐渐回想一些族中书籍上记载,第一代南家家主便是用不光彩的手段压得了皇商之位,从那以后,便与司徒家结了仇。
时至今日,已过了数百年,这司徒家竟然还记着仇。
“老匹夫,今日便是你该偿还我司徒家罪的时候到了。”司徒德元恨声说完,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一甩两袖,冷冷的坐下。
“噗——”南乐山突然喷出一口血来。
管家吓了一跳,上前扶住他急喊道:“老爷,老爷您怎么了?”
南乐山气弱的摇了摇手:“无碍。”
“可是老爷……”
“闭嘴,滚回去。”
只听剧烈的马蹄声响起,一行骑马之人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为首的身姿矫健,杏黄蟒袍,金色的面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然而他周身高贵的气场让人看上一眼便生畏惧。
“殿下到了。”司徒德元面上一喜,急忙迎了上去。
南乐山猛的一起身,顿时觉得浑身一软,又跌回椅子。
管家忙上前搀扶,待他站好,又被他一手推开。管家摇了摇头,老爷真是倔强,他这般执着,今日若真的输了,该如何是好。
宇文宣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将手中的马绳乃给身后的赵元。众人才看清他身后除了一些随从,还有大将军孟尚志。
“草民参见太子殿下,大将军。”
“起身吧。”宇文宣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视线朝远处望了过去,盯到某处帐篷内外的一名丫环,大步走了过去。
“参见殿下。”丫环面色平淡的朝他行了一礼。
“她们在吗?”宇文宣声音淡淡的,多了几分温柔。
在场的人诧异得瞪圆了眼。
他们是谁?
是男是女?
竞能得太子如何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