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宣盯着地上疯狂燃烧的兔子愣住了,他总觉得提着兔子灯笼的她就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是兔子灯笼燃烧起来,他猛然惊醒,觉得自己是真的疯了。
自己明明是看着她死的,尸体也被他封进了冰棺中,她绝不可能诈尸从冰棺中爬出来,因为冰棺被钉得很牢。
可是那个荷包……
绝不可能是巧合,定肯有人捣鬼!
他的手缓缓伸了出去。
“怎么,殿下对小人的未婚妻很感兴趣?”一道吊二朗当的声音响起,走上前来一个笑眯眯的人,正是南竹。
他伸手揽住张青的肩膀,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
宇文宣垂首看了一眼,失望的发现只是一个长相楚楚可怜又略显妩媚的姑娘,与他心目中的人完全不一样。
深深的看了眼南竹,他默了默转身离开。
心道:这天底下除了他,别人又怎么会记得“她”?
众人原本轻松的气氛被宇文宣的到来完全打破,大家都害怕得大气都不敢出。
“殿下到底怎么了,他像是在找什么人,孟将军可知道?”兵部尚书问孟尚志道。
孟尚志深深的看了宇文宣一眼,闷了半晌回道:“不知道。”
他自然知道他在找什么人,可是那个人已经死了,他不信他还能找得到。
仅几步之后,宇文宣一改刚才激动的模样,挺直腰背,冷冷的盯着远处的凉亭。
“大家继续猜灯迷……”
欧阳萧玉试图让宴会的气氛活跃起来,然而有宇文宣这个大冰块源在场,谁也不敢大声说话,大步走路,所有小姐们胆颤心惊的看着那道高贵的背影。
比起孟尚志和这些新如仕的官员,她们更是听闻太子殿下长相俊美,还未娶妻,若是能得太子垂怜,必定风光一族。
南竹的手还揽在张青的上半身,若是以往说不定就被砸了鞋底,然而今天这小女人突然乖得不像话。
张青依在他怀中,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别人或许以为她是害怕或是撒娇,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努力控制自己内心的激动。
一见到宇文宣,往日的一幕幕就像疯了一样拼命往她大脑里冲出来,他为了她扑上火刑十字架,他为了她夜不归宿帮她狩猎,他为了她只身杀光一百多名官兵……
一想起这些,她就想拼命的扑进他的怀里,告诉他,我就是你的青儿,你不要再找了,我愿陪着你一生一世。
她只是一个小女人,遇到相爱的人就想不管不顾的白头皆老。
可是理智在告诉她,不可以!
宇文宣如今已经是太子,将来会做焱国的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她忍受不了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等待她们的只会是日复一日的争吵和折磨。而另一点则是,他的母亲也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想当初她费尽一切手段将他们分开。
而宇文宣最在意的,便是他的母亲。
从小他便失了母爱,如今好不容易能承欢膝下,她不能碰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这样一分晰,她便觉得她的做法是对的,跟不对的人相爱,注定便是种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