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没一会儿,胡神医提着医药箱小跑了过来,额头上跑出一层细汗,满脸红润的脸上显得精神抖擞。
他四下张望了一下,满眼惊恐之色:“你家男人呢?他要是看见我会不会杀了我?”
张青:……这老头儿不光是个色老头儿,还很怕死。
“放心吧,他出门了,你今天就要帮我扎针的事……”
“出门了就好,别怕小姑娘,有本神医在,药到病除。”一听说赵宣不在,这老头就原型毕露,吹起牛皮来一套一套的。
张青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可得快点儿,说不定他就突然回来了,到时候拿把刀突然冲进来可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胡老头儿拿针的手一抖,皱巴巴的脸缩成一团,手脚果然麻利了些。
将她的衣袖和裤子捞起来,他每刺一处穴位,张青就觉得有股热流从某入涌入,而后酸酸涨涨的,而且她发现这老头儿刺穴的手法极稳,倒是个有实力的老中医,不由对他口里的什么神医头衔信了几分。
像是生怕赵宣回来,他刺完穴慌忙往门口望了一眼,连额头的汗水都来不及擦,针包往箱子里胡乱一塞,挂上肩膀转身就跑,边跑边说:“你明日再支走你家男人,再早晚让你家男人帮你按摩一下,顶多三五日便能下床走动——”
张青:“……”
他赶着去抬胎吗?
明明她家男人这么可爱,为啥要这么怕他?
蓝雅看着她尴尬的表情,突然感叹道:“张姐姐真是好福气,遇到赵大哥这样的好男人。”
张青怪异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他好了?”
要说这姑娘不喜欢她男人,打死她也不相信。
她倒是自来熟,这会儿由张姑娘变成了张姐姐了?
这明明是句酸溜溜的话,但那姑娘愣是没听出来,反而自说自话起来。
“张姐姐可能不知道,三个月前,赵大哥带着张姐姐初来咱们村时,背上烧得一片焦黑,模样可吓人了。他背着昏迷不醒的你,满身鲜血的倒在村口,后来被我爹救回了家。”
“我爹请了郎中,那衣裳多日不曾脱下,已经粘在了皮上,再加上冬日寒冷,根本扯不下来,郎中无法,只能用刀刮肉,那衣裳混着肉和血水一起被刮了下来。”
说到这里,她突然红了眼眶。
“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有他这般隐忍,咬着布一声一吭。但他一直盯着躺在床边的你,你或许便是这世间他最好的止疼药吧。”
张青想到那个场面,眼角的泪水忽然就落了下去。
她用被子捂住双眼,脑袋翁翁作响……
当时火刑场上的情景再一次浮上脑海,他紧紧抱着她说道:别怕,我陪你一起死!
她何其有幸,碰到这到一个珍爱她的男人。
“郎中帮他处理了烧伤,替你诊脉发现你呼吸微弱,又替你扎了针,发现你完全没有苏醒的痕迹,郎中便说你若在三日来醒不过来,便再也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