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起不来。
她只能用眼睛打量四周。
这是一间简陋的小木屋,仅有十来平米,屋子的木料很新,像是新建的。
中间放着张木桌和两张木椅,墙上贴着一幅山水画,很漂亮,但并未裱起来,而是直接糊到的木墙上,看着有些不伦不类。
屋中的桌椅板凳全是新做的,但墙上的锄头等农具却是有些年头。
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农具,一看就是个农户。除了她头顶的这扇窗户被打开了一条小缝,木门被牢牢的关着,看不清外面的情景。
难道她又穿越了?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她努力撑了撑身子想坐起来,然而并没有用。
她只能确定她没有残废,手趾脚趾还是能动的,其它就不能确定了。
“多谢了。”门外突然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男人声音在道谢。
“不用谢。”回答他的是一个小姑娘娇羞的声音。
之所以是娇羞,因为她从中听出她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倒是那个男人的声音有些熟悉。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
张青忙闭上眼睛。
在敌我不明之前,她不打算让人发现她已经醒了。
屋中响起窸窸窣窣放东西的响动,接着有人搬过凳子坐到了她旁边。
“青儿,我今天又去了集市,集市的和叔和蓝姑娘又送了我一些谷种,他们还教了我怎么捂谷苗,眼看马上就要春天了,我想着要下犁田种稻子,恐怕就不能天天在家陪你,你不要害怕,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她觉得被子被人掖了掖,身边响起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她觉得她的心仿佛要跳了出来。
因为她终于认出了那个声音,他是赵宣?
当初那个斯文的赵宣不见了,张嘴闭嘴就是谷苗、犁田之类的,难不成她穿越到了另一个跟他一样声音的世界?
她不相信。
他曾经是那样高冷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男人,身边有几百上千个丫环侍卫听他使唤。
她当初还骂他是个巨婴。
他如今怎么会在这样一个地方种田?
而且他说春天,她记得火刑的时候还没过年,离种稻子起码还有两三个月。
对,她肯定是穿越了,而且是穿越到了另一个位面。
想到这里,她的喉咙越来越干,感觉再不喝水就要冒火。
这一刻好才有些后悔,早就知道刚才就不装睡了,起码有人倒水喝。
但这种时候人家早走了,她又发不出来声音,万事只能靠自己。
手脚并用的往床边挪,她决定爬也要爬到桌子边去。
哪知她还是太高估了自己,只听叮咚一声响,她整个人掉到床上,连滚了两三圈才停下来,她疼得吱牙咧嘴。
她又使尽了全身的力量伸手去够桌子上的水壶,好在水壶就靠着桌边。
再用力……再用力……
给自己加油打气的同时,她的手指离那个水壶越来越近。
该死的桌子,干嘛建这么高?
水壶被扣像桌子边缘,“碰”的一声响,砸到她的头上,滚了两圈掉到地上,张青觉得脑袋冒了几颗小星星后,突然看见水壶里的甘甜的水往外哗啦哗啦的流,顿时连疼都不顾了,伸出脑袋和舌头就去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