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太子被一个小城的公子哥给比下去了,呵,现在焱京谁人不笑话他?”
“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多能干了?
你可知那些匪寇是如何得以壮大的?他们每攻打一个城池便抢光这些城池的财物,为的是攻打下一个城池的军晌。那匪首利用的就是这些人的贪婪和对朝庭的不满。……说白了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见他冷着脸默不作声,妇人放缓了语气:“吾儿今年已十九岁,当知做事靠的是头脑。在这条路上,死伤是难免的,你若真的救出孟震海,那便成了劫囚犯的,到时候太子全国通缉,到时候死的就是你。”
“他拿命在护你,你却这般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抱歉,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可能做一个无情无义的人。”赵宣冷冷的说完,站起身背对她立在窗边。
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面前,那要他有什么用?
一个不会保护自己人的男人,就连人渣也算不上。
“宣儿,身在高位,你的每一个决策都或许会害死许多人,你若心中总是怜悯,那便不适合站在那里。”
“不适合便不适合,我也不想去那里。”
“你……”
妇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幽幽道:“你还小,是我太心急了。”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帮助,我希望你在那边过好你的日子,忘了我便是。”他冷冷的说道。
“吾儿还在怪我?”妇人满脸悲伤。
“从很久以前我便没再怪过你了。”他嘲讽的扬了扬嘴角。
因为不期待,所以也不会失望。
妇人沉默了许久,眼角的泪啪的一下落到鎏金边的衣袖上,迅速吸进布里消失不见。
屋中出现一片静谧,妇人等不到他再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不管你愿不愿意,娘给你铺好的路,你便是咬着牙也得走下去。即便不为你自己,就当为了爹娘和焱国……”
“你走吧。”赵宣冷冷的打断她,似乎并不想听她再啰嗦什么。
妇人尖利的指甲掐进肉里,她死死的咬着唇才没有让自己哽咽的声音哭出来。
望着赵宣冷漠的背影,她的心如刀绞。
自己的儿视自己如陌生人,她心里有多难过他知道吗?
一阵细微的走动后……
赵宣猛的回过头来,盯着空无一物的椅子,他突然急喘起来,掩盖了许久的痛苦这一刻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
他抱着身子蹲靠在墙角缩成一团,紧紧的闭着眼,像是睡着了般。
柳儿悄悄进来收拾东西,看到自家少爷这个样子,满满的心疼与无奈。
每次夫人来后少爷总会这个样子,她深知这时候少爷不会想被打扰,于是收了茶杯退了出去,牢牢的守候在书房门口。
不由想到,这时候张青在就好了。
今晚,孟尚志兄妹前来辞行。
周举正四处捉拿他们兄妹,他倒是可以躲在赵庄一辈子,可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他要建功立业,更要亲手为爹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