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平日里与香叶一起伺候穆如歌的婢女站了出来:“大小姐,是二小姐,奴婢们拦着了,但是二小姐不仅不听劝,还打了奴婢们。”说着说着便掉下眼泪来。
穆如歌转身向曦雨苑走去,并派人去前厅禀报穆老爷,大小姐在曦雨苑伤着了。今日宴上她们母女本就惹了她,也借着她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本是开心的日子她不想计较,如今却毁她瓜田,不给她点教训她就不叫穆如歌。
曦雨苑。
“穆如嫣。”穆如歌推开门口拦着她的下人,闯进穆如嫣房中,“为何毁我园子?”
穆如嫣喝着茶,看穆如歌气急败坏的样子,十分开心,悠哉地说道:“姐姐不要含血喷人,什么园子?妹妹可没去过姐姐的院子。”
穆如歌见穆如嫣换了一身衣服,便在屋内翻找起来。穆如嫣则有些慌了,她没想到穆如歌为了园子会全然不顾平日的形象,在她的房间里翻箱倒柜。
“姐姐这是干什么,这可是我的房间。”穆如嫣推着下人,让她们赶紧拦着穆如歌。
穆如歌想着穆如嫣定然不会将那身衣服丢弃的,她今日才穿着它显摆,而她从宴会上去熙雪苑,糟蹋一番她的园子,又回到自己的院中换身衣服,之前的那身衣服一定还在房中。
果然不出意料,在衣柜的底下。
穆如歌拿出衣服和鞋子,丢在穆如嫣面前:“这下作何解释。”
“这不过是回院路上不小心弄脏了而已。”穆如嫣依然抵赖不认。
“这裙摆和鞋底沾的分明就是我园子里前些日子铺的草木灰,前厅回曦雨苑的路上何处有?”
穆如嫣语塞,拿起裙子细看,理亏心虚,还想抵赖却找不到由头。
穆如歌见状,心想着穆老爷应该快到了,一挥手将桌上的茶水打翻,悉数泼到穆如嫣的身上,茶水滚烫,穆如嫣顿时尖叫起来,一把推开穆如歌,穆如歌便顺势倒在了地上,衣裙也被地上的茶水浸湿,头发松散开来,那模样比穆如嫣还要惨。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穆老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一进门,穆如嫣和穆如歌的狼狈模样便映入眼帘,穆老爷怒吼道:“还不快把大小姐扶起来。”
下人们跌跌撞撞地收拾着屋中的残局,都低着头,想尽快远离主子们的“战场”。
穆如嫣见穆老爷来了,一把抱住穆老爷的手哭诉道:“爹,姐姐不知为何来我房中一顿翻箱倒柜,女儿阻拦,却被泼得一身茶水,烫死女儿了。”
毕竟穆如嫣不能掀开衣裙给穆老爷查看,相比之下,手上被烫得通红,发髻松散的穆如歌看起来才是受害者。
“爹。”穆如歌只是凄凉地喊了一声,欲言又止。
穆老爷拂开穆如嫣的手,上前查看穆如歌的伤势:“来人,还不快去寻医师来。”
“爹。”穆如嫣也嗔怪地叫了一声,父亲居然不关心自己反倒关心起穆如歌那个贱人,气死了!
“你闭嘴。”穆老爷难得对穆如嫣发火,穆如嫣瞬间焉了,“歌儿疼么?可还有其他伤处?”
“女儿没事。”穆如歌含泪欲滴,“只是想父亲能为女儿主持公道。”
“歌儿尽管说。”
“女儿闲时在院中种了些瓜果,想着酷暑时给父亲母亲尝尝女儿亲手种的瓜果,却不知为何,趁女儿不在,妹妹去我院中将瓜果苗悉数毁了,女儿前来讨要说法,本不想伤了姐妹和气,妹妹却抵死不认,还出手打骂女儿。”说着,穆如歌便掩面哭泣起来。
穆老爷转向低着头的穆如嫣,厉声问道:“你为何毁你姐姐园子?”
“女儿没有,她血口喷人。”穆如嫣还想抵赖。
“那妹妹这身衣裙和鞋子上的草木灰作何解释?”穆如歌这时都不知道说穆如嫣什么好,脑瓜子怎么这么笨呢,承认领罚都比死赖着强吧。
“这是回院中的路上不小心沾上的。”
“那有劳妹妹带我们看看从前厅回曦雨苑何处有草木灰。”
“这……”穆如嫣面露窘迫,“我哪知道何处有,回来时才发现弄脏了。”
穆如歌知道穆如嫣已无话可说,问穆老爷道:“父亲来时可见到路上有草木灰?”
“不曾。”穆老爷记得院中修葺路面皆用的砂砾,而且他此时心中已偏向穆如歌,断定是穆如嫣撒谎,“嫣儿蛮横无理,毁歌儿园子,伤姐妹和气,家规处置,跪祠堂三日,抄《女规》百遍。”
“爹。”穆如嫣没想到父亲真的会处罚自己,还想撒娇混过去。
穆老爷打断穆如嫣,怒道:“还不向你姐姐赔不是。”
穆如嫣咬牙切齿地从嘴中挤出:“妹妹知错,请姐姐原谅。”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妹妹莫要再顽皮了。”穆如歌上前捏住穆如嫣的手,眼神挑逗,气得穆如嫣牙都要咬碎了。
“歌儿先回房等医师罢,嫣儿收拾好去祠堂受罚。”穆老爷说完便急忙赶去前厅。
穆老爷前脚一走,穆青云怒气愤慨步入,人未见声已先至:“穆如歌!你干的好事。”嫣儿刚委屈出去,他怎肯罢休令奸人逍遥度外。
穆如歌面浮惊讶状作疑惑:“什么事惹得你如此生气?”毛还没长齐,想找她麻烦,想都别想!
穆青云给她噎死,片倾声音不出拂袖离去,临别行那一记狠记穆如歌倒是给留个心。
熙雪苑已收拾完事,屋檐下梁上染层层黑雾不细看难以分瓣,丫鬟托桐盘到处抹抹试试。
“香叶,快去拿一套夜行服过来。”今夜趁着秋高气爽,她得到外面摸熟地形,好方便其办事,不过..俯上值钱上次已搜刮一空,摸了摸略干匾荷包,莫是一两难倒英雄不成。
香叶动作倒也利索,寻了两套黑色男装,递至穆如歌手上,面容掠过忧心,吞吐半响。
“小姐,深已夜非要出去?!”这肯定得去,穆如歌大好身手还未开始显摆,怎能屈蹲于穆俯,她望向香叶,“是否还有值钱的?上次入烟市还余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