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天伸手召来金刚:“金刚,那天我丢给你的玉佩,还在不在?”
金刚憨憨的摸了摸光头,点了点头。
“快,把那玉佩给我!”端木天大喜。
金刚却很坚定的摇头,一脸拒绝表情,还破天荒用手指了指自己,吐出两个字来:“我的!”
端木天脸都绿了。
麻痹,这个昆仑奴憨货,竟然还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啊?
你丫的是奴仆啊,连你丫的命都是老子的,还敢说玉佩是你的?
但端木天也知道,和这个憨货掰扯不清楚,便干脆伸手从怀里掏了一把铜钱:“不白要你的,来,我跟你换!”
端木天这几日与金刚接触下来,已然发现这个憨货压根不识数,更不懂玉佩这类东西值钱不值钱。
价值数贯铜钱的玉佩,在这憨货眼中,可能还不如一张胡饼有诱惑力。
不过金刚还是知道铜钱的用处,知道如何花钱,所以端木天才打算用铜钱与他交换。
果然,金刚见到端木天手中那一把铜钱,立刻点头,伸手从怀里取出了玉佩,和端木天交换了。
在他看来,毫无用处,不能吃不能用的玉佩,能与自己主人换一把铜钱,实在是划算至极。
这个傻子!
端木天与金刚两人,同时在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这枚玉佩,正是那日在终南山下,端木天偶遇太子李建成时,尹阿鼠那老东西为了展现所谓善意,“赏赐”给他的。
端木天对尹阿鼠给的玉佩嫌弃无比,只是本着拒绝浪费的原则,才没将其丢弃,而是甩给了金刚。
他那日随意扫过一眼玉佩,隐约见到其上也刻有一个金文。
与之前在裴夫人床榻上找到的玉佩碎片,似乎如出一辙。
果然,当他把从尹阿鼠那得来的玉佩,与裴夫人房中找到的玉佩碎片一对比,便赫然发现,两个纹饰不同,形状材质各不相同的玉佩,其上雕刻的金文却是一模一样的!
“老头,我知道这玉佩主人是谁了!”端木天压低了声音,很是有些兴奋的说道。
老爷子嗯了一声,等待他的解释。
端木天三言两语,将手中玉佩的来历讲述了一遍:“老头,不用说,裴夫人房中的玉佩碎片,肯定也是尹阿鼠那个老混蛋的!那个金文,多半便是尹字!”
老爷子仔细端详两个玉佩,点点头,认可了端木天的判断。
“裴夫人怎么会有尹阿鼠的玉佩?为何还将其摔碎了?”老爷子很是不解。
端木天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不可遏制的冒出了一个猜想,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他声音略有些颤抖:“老头,你还记得,当初在万年县大牢内,那赵典狱想要压杀我们时,说过什么话吗?”
老爷子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端木天所指。
“他说尹阿鼠最喜有夫之妇……”端木天喃喃说道。
老爷子的瞳孔顿时放大。
“老头,裴辛之前怎么和你说的?昨日裴宣俨带着裴夫人去国丈府拜访过?对不对?回来之后,裴宣俨便心情大好,说尹阿鼠已经答应他了,不日便会去洛阳上任。”
“尹阿鼠最喜有夫之妇,裴夫人身上的淤痕,死前行过房事,裴宣俨得了尹阿鼠的承诺,裴夫人毒杀亲夫……老头,你品,你细品!”
端木天的话,让老爷子也呆滞了,好半晌才长吐口气,有些不敢置信:“那裴宣俨,真能无耻到这般地步?”
“爸,你想想,若是真与我猜的一样,裴夫人昨天夜里毒杀亲夫的举动,是不是就显得很合理了?作案动机是不是有了?”
老爷子缓缓点头,认可了端木天的话。
若真是他们猜的没错,裴宣俨那个混蛋,为了能够拿到职事官,为了能够得到尹阿鼠的相助,肯定是投其所好,将自己夫人骗去了国丈府,交给尹阿鼠肆意蹂躏。
以裴夫人的样貌,以尹阿鼠那变态的嗜好,裴夫人肯定遭受了一番非人折磨,所以尸体上才出现那些淤痕。
也唯有这样,才会让一位五品官员的贵妇人,会狠下心来,毒杀亲夫吧?
显然在裴夫人的眼中,亲手将其推入火坑的丈夫,比尹阿鼠更该死。
看似柔弱的裴夫人,竟然也是位烈女子,竟会采用这种方式向自己的丈夫复仇。
端木天此刻对于裴夫人,无比同情。
裴宣俨这种人,果真该死!
而那玉佩,若是不出所料,必然是尹阿鼠满足兽欲后,“赏赐”给裴夫人的信物。
只是这种“赏赐”,对于裴夫人而言无疑是难以启齿的羞辱,所以才会将其砸碎,丢在床脚,却无意中被端木天发现了。
老爷子眼中隐有怒火:“姓尹的混蛋,该死!”
“老头,这事可不能这样算了!裴夫人更不该这样背负杀夫之名,死的不明不白!”端木天也恼火不已,恨恨的说道。
老爷子思忖半晌,却又摇头叹息:“只靠这玉佩碎片,可无法将尹阿鼠那混蛋牵扯到这命案之中,他完全可以推个一干二净。我们也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猜测而已。”
他们猜测之中,尹阿鼠玷污裴夫人一事,可是发生在国丈府中,即没人证,也没物证。
除了父子二人的猜测,以及手里这枚破碎的玉佩外,什么证据也没有。
想要借此把尹阿鼠牵扯进这桩命案中,实在是难如登天。
端木天急道:“老头,怎么会找不出证据呢?稳婆不是说裴夫人死前行过房吗?尹阿鼠那个混蛋,肯定在裴夫人身上留下证据了,你们警察不是都能从尸体上发现各种线索吗?这叫逝者之证,对吧!”
老爷子瞪他一眼:“说什么胡话呢?这特娘的是大唐!哪里有法医实验室?老子去哪里提取DNA证据?”
端木天也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他喃喃说道:“难道就这样算了?”
“不然又能怎么样?难道老子还能带人闯入尹阿鼠的府里,把他抓起逼供不成?”老爷子也很是恼火,即恨尹阿鼠的无耻,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端木天还不死心,追问道:“那指纹呢?如果能从裴夫人尸体上提取到尹阿鼠的指纹,是不是也能证明尹阿鼠玷污了裴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