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曹紫樱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旋即冷冷地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放你走了!”
“你说话不算话,翻脸不认人!”张二苟一屁股坐倒在地,指着曹紫樱,嘴唇哆哆嗦嗦,惊慌地道。
“我又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用不着说话算数。像你这样的狗官,你多活一日,百姓便要多受一份苦。你早些去死,也算是一大善举了。”曹紫樱的语气没有丝毫波谰。
张二苟如同三九天喝雪碧——凉透了心,他一把抓住曹紫樱的袖子,痛哭流涕:“女侠!我还没活够呢!我不想死!”
“滚开!”曹紫樱一脚将张二苟踢翻在地,“你一大把年纪了,各种美女你睡过,各种山珍海味你尝过,金山银你有过,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去死!”
张二苟望着明晃晃的戟刃,朝自己脑袋削来,转身欲逃。青光一闪,张二苟人头落地。脖颈处血涌如泉,床上新娘刚好醒来,见了这一幕,又吓昏了过去。
此时天已蒙蒙亮,曹紫樱一脚将张二苟的无头尸体踢到一边,扬长而去。
等到仆人们发现张二苟被杀之时,曹紫樱已在数十里外的小镇上吃起了热气腾腾的肉包子。
卖包子的伙计目瞪口呆地着曹紫樱,有些为难地道:“这位姑娘,小店小本经营,你是不是先把钱付了,你吃了二十屉包子,三十碗稀饭,总共一两银子。”
“这位小哥,你是怕我没钱付帐,吃霸王餐么?这十两银子你拿去,剩下的算是姑娘赏你的,不必找了!再来十屉包子,十碗稀粥。”曹紫樱掏出一锭银子,抛向小二。
小二接过银子,喜滋滋地道:“多谢姑娘!包子和稀粥马上就来。”
一会的功夫,曹紫樱已将十屉包子,十碗稀粥吃得干干净净。这才起身离开包子铺向集市缓缓向去。
曹紫樱花了数十两银子买了三件当时很流行的蜀锦留仙裙,买了几件斗蓬,将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然后在马市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了一匹好马代步,这才骑马而东奔去。
曹紫樱在道上行了三日,距徐州城已不过五十里路程。此时正值六月炎夏,酷热难当。曹紫樱口干舌燥,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荷塘,荷叶摇曳时,送来阵阵清香,使曹紫樱精神一振。
朝荷塘右边望去,柳树丛中若隐若现地现岀屋子的轮廓,柳树上挂着一个幌子,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酒”字。
曹紫樱大喜过望,纵马奔到酒店前。将马拴在了柳树下,大步走进了酒店。
曹紫樱刚刚落座,跑堂的小二急急上前招呼:“姑娘,要吃点什么?本店应有尽有!”
“先给我的马儿喂些草料,这一路上多亏有它。再给我下三十斤面条,来十斤熟牛肉,一壶好酒。”曹紫樱吩咐道。
“好嘞!酒菜马上上来。不过小店有个规矩,先付钱后上菜,您看是不是先把付银子付了?”店小二轻车熟路地道。
曹紫樱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剩下的不用找了,再给我备些干粮便是。”
小二拿起银子,轻笑了笑,下去准备了。
片刻过后,一大盆面条,一大碟牛肉和一小壶酒端了上来。曹紫撄确实有些饿了,举起竹筷,大口吃起来。
又过一顿饭的功夫,桌上的面条和牛肉已被曹紫樱吃了一半。正在此时,店外突然传来了嘈杂的马蹄声,从声音来听来,至少有十余人骑马而来。
曹紫樱心中有些好奇,抬头向门口望去。门口当先走进四人。这四人又高又壮又黑,一身劲装结束打扮,四人身后又走进十余名魁梧大汉,人人手上拿着明晃晃的钢刀,神态猛恶,一看便知是干刀口舔血的勾当,非贼即盗。
小二当先迎上去,委婉地说岀了小店的规矩。
为首一名黑脸大汉,黑脸一沉,向前迈了一大步,扬起蒲扇般大小的粗糙手掌朝小二脸上掴去,“啪”的一声,打得小二直吐血。小二捂着红肿的脸颊,撞撞跌跌地向后厨跑去。
那黑脸大汉不依不饶地骂道:“他妈的,老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吃饭还从来没给钱。老子来你这种穷乡僻壤,乡下小店吃饭喝酒,是给你面子。惹恼了大爷,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破店!”
小二领着一名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掌柜望着黑脸汉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抱拳拱手道:“大侠可是孙观,孙寨主?小二有眼不识泰山四雄,多有得罪,在下在此向四位寨主赔罪了!”
孙观重重地哼了一声:“算了!快把好酒好肉端上来,大爷们吃饱了好去徐州为温候祝寿!”
掌柜赔笑着答应一声,领着小二下去准备去了。
“原来是泰山四寇孙观,吴敦,尹礼,昌豨,怪不得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他们也要去给吕布拜寿,非得好好惩罚他们一番不可!”曹紫樱心中暗暗道。
曹紫樱正思量间,突然一阵恶臭传来,曹紫樱不由自地用纤手捂住了鼻子。
寻着臭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酒店站五六位农民,人人肩上都挑着两桶大粪。农夫将大粪放在门口,进来想讨口水喝。
泰山四寇之首孙观眉头一皱,道:“二弟,把他们赶出去!”
老二吴敦领着五六个大汉,堵着门口,不让农民们进来。吴敦大骂道:“臭挑粪的!也想在店里吃!还不趁早挑起黄汤滚岀去,把老子惹火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众农民不肯,与吴敦等人发生了冲突,吴敦指挥众大汉将农民一顿狠揍。众农民被打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血流满地。
众农民忍气吞声,挑起粪桶,躲到柳树下,唉声叹气。吴敦等人望着农民吃瘪的模样,哈哈大笑,转身又回到了座上。
曹紫樱极为恼火,吴敦等人恃技伤人,欺负百姓,乃是习武之人的大忌,曹紫樱岂能坐视不理!
曹紫樱美眸一转,计上心来,嘴角浮上一抹轻笑。她站起身来,向门行去。
柳树下拴着十余匹良马,都是泰山群寇骑来的。曹紫樱偷偷解开缰绳,众马一声长嘶,齐齐向远方奔去。
曹紫樱躲在柳树后,眨眼的功夫,泰山群寇一声呐喊,施展轻功追了岀来,向远处的马匹追去。
待群寇奔远之后,曹紫樱回到酒店内。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在群寇的酒菜倒入了不少巴豆粉末。然后若无其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吃面吃肉。
一顿的功夫过后,泰山群寇这才满脸大汗,气喘如牛回到店中,不少大汉戟指大骂放马贼:“乌龟儿子王八蛋,生儿子没**,不得好死……”。许多污言秽语,稀奇古怪,闻所未闻,曹紫樱听着颇觉新鲜。
众大汉见无人承认,只得化愤怒为食欲,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曹紫樱见众人都喝了酒,吃了肉,这才缓缓地夹起一块牛肉,送进嘴里,咀嚼吞下之后,念出一首打油诗来:“
泰山四寇。脸皮奇厚。
吃饭没钱。脸皮来换!
闻言,众寇都对曹紫樱怒目而视,若发话是个男子,众寇立马便会挥刀砍杀。但见曹紫樱是个明艳动人的绝色少女,对她的怒意登时消了大半。
群寇首领孙观喝问道:“小丫头,你是谁家门下弟子?好大的胆子!敢捋泰山四雄的虎须!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我看你的胆子大才对,中了我的剧毒七日穿心散,还敢大放狼言,你才是活腻了呢!”曹紫樱冷笑道。
“七日穿心散!交趾巫毒门的毒手圣姑跟姑娘怎么称呼?”孙观心中一紧,问道。
“毒手圣姑是我姨娘,你可怕了?”曹紫樱轻笑道。
孙观正待回话,手下众人都是一齐倒地,“哎哟!哎哟!”地满地打滚。孙观肚中也是一痛,他怕毒药厉害,急忙哀求道:“姑娘!我泰山四雄今日认栽了。日后定亲自上门道歉,请姑娘大发慈悲,求我兄弟一命!”
“你先把饭钱付了!”曹紫樱命令道。
孙观掏出一锭五十两的大银子,塞到掌柜手中。转身对曹紫樱道:“姑娘快把解药给我!我痛得受不了了!”
曹紫樱望着痛得满头冷汗的孙观,故作神秘道:“要解这剧毒,非得金汁不可。”
“敢问姑娘,何为金汁呀?”
曹紫樱指着柳树下的十桶大粪道:“呶!那不就是。要是再过一阵子,只怕是金汁也解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