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当即表示不能理解:“社长,你这有些饥不择食啊!”
崔长安一脸灰线,说:“这案子的线索本来就少,我当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死者被抛尸现场我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除了那个轮胎印,别的并没有什么可供突破的线索。可是那个轮胎印很平常,可能属于任何一辆车种,所以如果没有别的线索,轮胎印也根本就一点用都没有。”说着崔长安把海伦手里的塑料袋拿了过来,指着塑料袋里面的黑点说:“我好不容易才在周围找到了这点皮革,我当时发现的时候,这点皮革还沾在一棵草的草叶上,而昨晚警察封锁现场后,根本没有人路过,所以我想,这点皮革应该就是昨晚留下来的。就算不是,你也让你们警察局的人查一查,看看这是不是属于手套上的皮革。”
海伦表示压力很大:“这么一小点皮革,根本不能确定是不是手套上的,它也有可能是皮鞋上的,或者是夹克衣上的,再或者它根本就不属于衣物上面的。再说,就算这点皮革属于手套,又能说明什么呢?”
“算了,别查了。”崔长安揉了揉脑袋,无奈道:“可能我真的是太饥不择食了,这点皮革又能说明什么呢?不过这案子的线索真的是太少了——”崔长安叹了一口气:“根本无从查起。”
海伦见状,忙鼓舞士气道:“现在虽然找不到任何实质性的线索,但我们可以先把有嫌疑的人查清楚啊!这世上不可能会有滴水不漏的犯罪,只要我们努力,就一定能一步步地接近真相。”
“说得好。”崔长安起身,拍了拍海伦的肩膀道:“还有我觉得饥不择食的不仅是我,还有你。我简直不敢相信,四处留情风度翩翩的海伦公子,竟然喜欢上了只见过一次面的保姆。”
“什么呀!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无关时间,无关职业,无关一切——”海伦斗志激昂地讲:“只要缘分到了,其他的所有都是苍白无力的!”
“嗯,祝你心想事成,感情顺利。”崔长安随口祝福了一句,随后打着哈欠上了二楼,准备休息了。
见崔长安上去,刘美丽也若有所思地上了楼。
白乌鸦没有立即离开,他坐在海伦旁边,饶有兴趣地跟他取经道:“海伦,你告诉我,追女生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技巧?”
“我以前觉得有,但是现在——”海伦如痴如醉道:“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感情是不需要所谓的手段和技巧的。真正的感情来临的时候,两个人只要相遇,相知,相识,其他的一切自然会水到渠成。”
听罢白乌鸦扫兴地摇了摇头,拉着钱神从后门去了楼道,也回房间睡觉去了。
次日白乌鸦一大早就起床了,他起床的时候发现钱神比他起得还早,并且钱神还给他煮了一杯牛奶,煎了一个鸡蛋。
白乌鸦很是吃惊:“钱神,你他妈的还会做饭?”
“我一直都是自己做饭吃。”钱神语气平常道。
白乌鸦坐在餐桌上,喝了口热牛奶,满足地打了个哈欠,问钱神道:“你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钱神答:“我今天要去面试几个工作。”
“哦,那你加油。”白乌鸦懒懒地说着,他表示不理解:“你好不容易才摆脱掉工作,能歇上几天,干嘛这么着急找工作呢?”
“谁不觉得休息比工作舒服啊!可是勤快的人变懒很容易,懒人再想变成勤快人就难了。”说罢钱神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牛奶,起身对白乌鸦道:“我就先去面试了,一会儿你把餐具收拾收拾。”
“行。”白乌鸦继续低头吃饭。
吃完饭白乌鸦打算出门,去找那个死者经纪人。可他却不知道该从何找起,又不想在长青市胡走乱逛了,便决定先把早餐所用的餐具刷洗一遍,然后上网找几部电影看一看,一边想怎么找人。
他这电影一看就看到了中午,他感觉肚子有些饿,可又懒得下楼吃饭,便想打电话叫一个外卖。然后他突然想到钱神在吃早饭的时候说过的一番话:谁不觉得休息比工作舒服啊!可是勤快的人变懒很容易,懒人再想变成勤快人就难了。
白乌鸦仔细思考了一番,觉得钱神说的很有道理,白乌鸦当即决定下楼吃午饭,不能从一个勤快人变成懒人。可是下一刻白乌鸦意识到,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勤快人,他在孤儿院的时候就好吃懒做,他在何时何地又曾勤快过呢?
想到这些,白乌鸦心里萌生出了一股惆怅的情绪。他想到自己不仅仅是懒,而且没用,他从小到大都没帮上过老院长什么忙。有一次他帮老院长洗衣服的时候,还不小心洗掉了院长的几个纽扣。白乌鸦想着突然就烦躁了起来,他脑子里萌生出了一个自己是废物的想法!那么一个屁用没有的废物,又怎么能查到十年前的内情,帮老院长报仇雪恨呢!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当即给海伦打了个电话,催问道:“海伦,你让你们警局的那个平三石,查死者经纪人的行踪了吗?”
海伦在电话里说:“查了,只是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我把那个经纪人的照片找到了,一会儿就发到你的手机上。”
“好!”白乌鸦决定带着经纪人的照片,全长青市马不停蹄地找。
“平三石还查到,那个经纪人的手背上有一个桃心形状的胎记,你如果见到跟经纪人长得像却分辨不出来的人,就看一眼她的手!”海伦提醒道。
“行,我知道了。你那边怎么样了?”白乌鸦问。
海伦回答说:“我现在正要去找清水区的老大,就先不说了,照片我就发给你,你加油找!”说罢海伦挂了电话。
白乌鸦收到经纪人的照片后,就直接下楼了。
路上白乌鸦看着海伦发来的照片,总觉得这个经纪人长得很像白乌鸦认识的一个人。可白乌鸦却记不起这个人是谁了,白乌鸦认不出经纪人究竟长得像谁。可能这世界上长得像的撞脸的人很多吧,白乌鸦可能是偶然遇见过经纪人、或遇见过跟经纪人长得像的人,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白乌鸦先去了经纪人的公司,在公司周围的街上一步步地走,一个人一个人地看,一张脸一张脸地找。
白乌鸦想,如果这个经纪人是被绑架了的话,他这样在大街上找,是一定找不见经纪人的。如果这个经纪人没有被绑架,而是藏起来了的话,那么她如果有急事出门上街,是一定不会露面,而是用口罩跟墨镜将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的。
所以白乌鸦想,他不必去看街上路过的每一个人,他只需要注意那些带着墨镜跟口罩,且身材跟经纪人比较像的人。
白乌鸦花了三个小时,把经纪人公司附近的街道全都走了个遍,也没有找到经纪人。突然他觉得自己很傻,找人哪儿有就这样在大街上找的?长青市这么大,人又这么多,这样找人无非是大海捞针!然后白乌鸦觉得自己不应该再这样找下去了,可他又没有别的找人的办法,所以他不能停——他一停下就会觉得自己是个懒人,废物,是个没办法帮老院长报仇的傻逼!所以他没有停,他不停地在街上走。他一下午路过一个菠萝摊十多次,那个卖菠萝的阿姨在白乌鸦每次路过的时候都会问他一句“要不要吃菠萝?”最后那个卖菠萝的阿姨实在是好奇,忍不住叫住白乌鸦,问:“我说小伙子,你这一下午都在这街上来回走了十多遍了,你究竟是在干什么呢?”
白乌鸦回答:“找人!”
卖菠萝的阿姨听见,“呵呵”笑着说:“小伙子你是不是傻?找人怎么能在大街上瞎找?”
白乌鸦很无奈:“可是我也没办法,我不知道还能怎么找。”
卖菠萝的阿姨听见,指着菠萝对白乌鸦道:“那这样吧小伙子,你买我一个菠萝,我就告诉你怎么找人比较容易。”
白乌鸦半信半疑地买了个菠萝,问:“我该怎么找人?”
卖菠萝的阿姨觉得白乌鸦很傻,哈哈大笑道:“你应该闭着眼睛找,靠心灵感应去找人。我看你这个情况,应该是和女朋友闹别扭了吧?你们要是真的有缘分,就一定有心灵感应,你闭着眼睛一定能找到。你要是闭着眼睛还找不到,就是你们之间已经没有缘分了,那么你也没有再找的必要了。”说罢卖菠萝的阿姨小声补充了一句:“前提是你闭着眼睛不要被撞死,哈哈。”
白乌鸦听罢,冷笑一声,扔了菠萝离开了。
卖菠萝的阿姨见状,过去拾起了菠萝,对白乌鸦的背影骂了句“傻逼。”
白乌鸦实在是不想再这样没有希望地找下去了,但他又不能休息,否则会认为自己是个懒人加废物。白乌鸦想了很久才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自己大可以不找人,转而去做些其他有助于破案的事情。
可自己还能做什么呢?崔长安他们三人都不需要自己帮忙,想着白乌鸦只好走到了死者被抛尸的地方,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被遗漏的蛛丝马迹。虽然这个想法不怎么现实,但这至少可以让自己保持忙碌,且不用满大街地乱跑了。
白乌鸦有些茫然地站在死者被抛尸的地方,他强迫自己随便想些什么,不能任脑子处于空洞状态。然后有一个人的出现拯救了白乌鸦,那个人是个带着口罩和墨镜的女人,她有些鬼祟地也来到了死者的被抛尸现场,之后她看见白乌鸦站在那里时,转身就要走。
白乌鸦一阵惊喜,感觉这个女人很有可疑,便想过去拦住这个女人。
可这个女人听见白乌鸦要叫住自己,直接撒丫子就跑。没错了,白乌鸦确定这个女人跟案子有关,腿上便加了些力气,满脑子只想着追上这个女人。
女人毕竟是女人,如果就这样一直跑下去,她当然跑不过白乌鸦。女人灵机一动,边跑边喊道:“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贩子要追我!”
白乌鸦万万没想到,路过的行人中竟然真的有热心肠的傻逼,那是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这两人见状堵住了白乌鸦的路,白乌鸦懒得搭理他们,想着用些力气,直接冲过去就是。
白乌鸦的确是从这两个大学生中间冲了过去,但这两个大学生在白乌鸦冲过的时候,却一人拉住了白乌鸦的一条胳膊。白乌鸦这时已经跑了很远的路,体力有些不支,就挣不开这两个大学生了。
白乌鸦又气又急,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
“啊!”白乌鸦歇斯底里地咆哮了一声。
“有我们在,你休想追上那个女人!”两个大学生义正词严道。
“傻逼!你凭什么信她的话,你他妈哪只眼看着我像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