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移过来的就是这次诡事件中的堕落成诡者杨秀娟。"
"虽然感染范围更大,但却也更稳定。"
徐上校转过头,也望向那训练场上停着的运输机舱内,出声说了句。
未曾回答,陈沦再从那运输机上自然转过些目光,
旁边,蒲教授等人,谭有国等人也再朝着陈沦等人转过了目光,
未曾说什么,陈沦目光平静,只是对着谭有国点了点头,
再转过身,便朝着训练场外走去。
距离训练场外不远,就有栋营区内的建筑,还处于堕落成诡者的感染范围内。
陈沦三人也将在那儿进入诡界。
饶常和束柔紧跟了上。
谭有国等人站在训练场边缘,转过身,望着陈沦三人渐走远。
出了训练场,不远。
那栋营区内的建筑门前,这会儿已经有些诡异局的医护人员正在待命。
见陈沦三人走过去,便有医护人员迎了上来。
"...拿来吧,便携式生命监护仪对吧。"
饶常望着迎过来的医护人员,转过头出声说了句。
医护人员点了点头,将便携式的生命监护仪递给了陈沦三人,
再分别帮忙将生命监护仪贴片贴上。
"陈沦先生,麻烦你们就躺在这三张床上吧。"
"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我们将会利用这张床,将你们从建筑内拖出,以便我们施救。"
这栋建筑门前,这会儿摆着三张明显经过简单改装的活动床,四脚的轮子往上连着些装置。
旁边的医护人员手里拿着个遥控装置,停顿了下,还是像陈沦三人出声说道。
"...考虑的还挺周到..."
饶常琢磨着,一屁股坐在了张活动床上,再直接就躺了下来,
束柔未曾说话,只是也选了张活动床坐了上去。
陈沦目光平静,挪脚,坐在活动床上,在平躺了下去,
这建筑的些房檐和被夜幕遮挡了的天空就自然映在了陈沦眼底。
"陈沦先生,我们要滑动活动床进入建筑内部了。"
旁边拿着控制装置的人员出声说道。
陈沦未曾答话,束柔只是点了点头,再低下目光,落在通讯器还亮着的屏幕上。
饶常则是还在活动床上不时动弹,似乎就像是在床上准备睡觉,要找个舒服些的姿势。
细微的电机转动声从床板下传来,
三张活动床,床脚的轮子开始缓缓滚动。
活动床朝着敞开着门的建筑内移动。
映在陈沦眼底的夜幕渐少,渐被建筑的屋檐遮挡了大部分视线,
再是建筑内的天花板。
"...马斯特儿,束柔同学,你们说,要是她想要她女儿咋搞..."
在另一张活动床反复动弹着的饶常,突然想是再想到了啥,顿住动作,出声说道。
紧跟着,还没等陈沦或束柔回答,饶常再顿了下,就闭上了眼睛。
这会儿,陈沦三人已经进入到了这相对封闭的建筑内,活动床也停了下来。
一阵阵浓郁的负面情绪已经朝着陈沦三人一次次淹没过来。
"...痛苦...绝望..."
另一张床上的束柔躺着,感受着这不断涌来的负面情绪,出声描述着,
渐也止住了声,合上了眼睛。
"压抑。"
陈沦目光平静,落在这建筑屋顶上,出声再说了句。
闭上了眼睛,也进入了诡界。
"医护部门,进入诡界执行任务人员已进入诡界。"
"收到。保持待命。"
"明白。"
...
"...要不束柔到时候你就装是她女儿吧。"
进入了诡界,陈沦站着,目光落在身前,
紧跟着身侧便响着饶常的话语声,似乎是接着进入诡界前那句话说着的。
束柔就站在陈沦另一侧,未曾搭理他,只是转过头,看着周围的环境,
饶常也再转过些身,望了望左右,再有些琢磨着不知道什么。
陈沦未曾转过目光,只是落在身前,
身前的景象,就清晰映在陈沦眼底。
这是个很简单的世界,
一条乡间小路,一座路边的房屋,
蓝天白云,晴阳,除此之外路边一切都被一块块阡陌水田淹没,直到天际尽头和蓝天接壤,
再看不到任何其他东西。
"...玛斯特儿,我感觉我的理智在狂掉。"
饶常望着身前的景象,琢磨着说道。
这个世界实在过于简单而空旷,触手所及,什么东西都触及不到的压抑感充斥着。
整个世界就像是一个幼童的涂鸦。
就像是只在一张白纸上画上的座房屋,画了蓝天白云,所有剩下一切都被一模一样的水田充斥,就像一张白纸上的白。
作为一整个世界,它应该再有些其他什么,但它偏偏没有。
陈沦三人,这会儿就站在那唯一座房屋前的乡间道路上。
陈沦目光落在身前,看着眼前的世界,未曾答话,眼底依旧平静着。
就在这时候,这整个简单的世界在骤然出现了些变化,
天空中的蓝天白云渐变得扭曲,就像是蔓延开的夜色,从蓝天白云上不同位置冒出,渐侵蚀着这蓝天,
蓝天与漆黑的墨色再互相交缠,扭曲出一个个或是旋涡,或是些扭曲的冬天。
云层上蔓延出了些类似霉斑的东西,云层后鼓动着,不时有些似乎滑腻的触手终于藏不住冒了出来,又再跟着缩回去,另一侧的触手却又再被挤了出来。
陈沦三人站着的乡间道路,渐鼓动着,
先是地面像是沸腾开的浓汤,不时鼓起个泡,或者说更像是人被烫着后,皮肤上长出了一个个水泡。
跟着,这条乡间小路再止不住有些起伏,蜿蜒着的道路就是条匍匐在地上的灰白长蛇。
路边那唯一的房屋上,
外墙的墙灰掉下来些,落在地上是密密麻麻胡乱爬动,不同某样的小虫,有些飞快朝着院边爬去,有些在地上弓伸扭曲。
紧跟着,那掉了墙灰的外墙上,再挤出一张张眼珠,眼珠胡乱转动着,
从墙上,长到了屋门上,屋门把手上。
墙壁上,再长出了一支支手臂,有得手臂互相交缠着,有得胡乱抓着,
房屋前的地面上,
撕裂开了道偌大的口子,几乎将整个院子撕裂开两截,
口子的上下两侧,带着如同牙齿的东西,一张一合,挤动着院子的地面,就像是一张人的脸。
然后,这张脸溃烂了开,地面就像是烂开的皮肤,露出其下血红的血肉,
筋肉内,在钻出一只只圆鼓鼓的眼睛,飞快转动着。
而除了这些地方,几乎覆盖了整个世界的水田里,
从地上长出了些东西,不是庄稼,而是一只只或大或小,或扭曲或畸形的手臂,有些手臂侧面还带着撕裂开的嘴巴。
"...玛斯特儿,我理智掉的更厉害了。"
饶常左右望了望,然后似乎是琢磨了下,再出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