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傻病又犯了?老天爷的事,你都能管?”
崔福一脸不耐烦的说道,还走过去在赵二宝额头摸了摸,嘴里嘀咕道:
“没发烧啊,少说傻话。”
就在这时,赵天亮带着七八个小伙子,急匆匆的冲进了村委会,一进门就大喊起来:
“谁?谁刚才在我们小河村闹事了,给老子滚出来,老子弄死他!”
几个村干部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都没说话。
刚才,大河村人在的时候,你不来。
现在大河村的人走了,你跑来咋咋呼呼的,五马长枪!
“行了,都散了吧,王九如那狗东西可能也就说说,我就不相信他真能干出这缺德冒烟的事来。”
崔福没好气的说道,背搭着双手走了。
几个村干部也跟着离开了。
“谁,谁刚来这闹事了?”
“叔,刚才大河村都谁来了,你给我说个名字,我晚上就弄他去。”
“你们也是,怎么不喊我们兄弟一声,报我名字也行啊,有我们几个兄弟在,他们大河村还敢骑到咱们头上拉屎?反了天了。”
赵天亮自顾吹嘘,可惜,没人搭话。
一看到没人理自己,自己这存在感刷的不太明显,赵天亮又拉住赵德彪的胳膊大叫起来。
“叔,你也在啊……”
“滚!”
赵德彪狠狠的甩开了赵天亮的胳膊。
自己这侄子啥德行,他还不清楚了。
“哎,别走啊,你们都别走啊,到底刚才谁欺负咱小河村的人了,你们倒是说啊,真当咱小河村没人了啊,我赵天亮还在这站着呢啊!”
人虽都走光了,但并不妨碍赵天亮装逼,手里揣着半块砖头,满院子的转圈,一副别被我抓到,被我抓到就是个死的模样。
“哎,赵天亮别转了,有胆子去大河村打探情报去,王九如说要封咱村的水源,你去看看,他们村的人有没有真的干这缺德事。”
赵二宝冲赵天亮说道。
“我凭啥听你的啊!”
赵天亮眼睛一翻,老大不乐意了。
装逼是一回事,去大河村,那是另外一回事。
他也怕挨揍,就是专门看大河村的人都走光了,才出来显摆的。
“凭我是你爷,你小子今晚要带不回情报,明天我叫你驮着我去村里转一圈,当所有人的面喊我爷。”
赵二宝冷冷说道。
“呃,去就去,大河村的人见了我赵天亮,也得绕道走。”
赵天亮缩了缩脖子,迅速带着自己的堂兄弟跑了。
现在,他对赵二宝是真害怕。
赵二宝冷笑一声,往刘寡妇家的果园走去,他现在有另外一件事要做。
果园里,郁郁香香,果圆叶茂,生命之树隐藏在几百棵树木之间,俨然一棵不起眼的小树,只不过,这棵树上此刻挂了一颗朱红色的果子,走进一看,还像心脏一样在噗嗤噗嗤的跳动。
“这是啥?”
赵二宝忍不住好奇用手摸了一把,温热一片,跟以往那种冰凉的触感完全不同。
“里边孕育的应该是“河伯西施”,天地灵物,能呼风唤雨,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以后,你在小河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莎莎懒洋洋的说道。
“啥?生命之树居然还能生宝宝?”
赵二宝惊呆了。
上次,生命之树长出几个玉石,已经足够稀奇了,没想到现在居然长出了一个活物。
赵二宝把那果子摘掉,捧在手掌心,却是不知如何办了,也不知道这“河伯西施”是个啥玩意,难道是个美女不成?
“别看了,还没到孵化时间呢,你现在往小清河走,走到小清河,这“河伯西施”应该也就出生了。”
莎莎道。
赵二宝没再多问,找了个小布袋,小心翼翼的把那枚果子放了进去,然后往小清河而去。
等走到小清河的时候,太阳已完全快要落山,落日的余晖,照在波光粼粼的小清河上,美不胜收。
赵二宝把那朱果掏出,摆在河岸上,静静等待着,等最后一缕余晖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之时,咔的一声,那朱果自动裂成两半,一条白色的小蛇从里边爬了出来,绕着赵二宝的脚跟不停的打转,一副亲密无比的样子。
“这,这就是“河伯西施”?该不会是幼年白素贞吧,就凭它这小不点,还能呼风唤雨?”
赵二宝一脸懵逼。
他大话都已经说出去了,说明天肯定能下雨。
这小东西,它,它,靠得住吗?
“别看了,赶紧喂它,“河伯西施”小气的很,你不喂它,它钻到地底找不到了。”
莎莎道。
“咋喂?”
“拿你的血喂。”
“哦,哦。”
赵二宝赶紧咬破手指,往地上滴了两滴血,那小蛇低着头用鼻子闻了闻,猛地一吸,赵二宝那富含灵气的血液,顿时被吸了个干干净净。
嘶嘶嘶——
小白蛇扬起了头,直晃尾巴,似乎还想要,赵二宝又给喂了几滴血。
那小白蛇吃饱了,缠在赵二宝的腿上,休息了一会,突然嗖的一声,似一条箭,跃入小清河消失不见了。
跑了?
赵二宝一下傻眼了,这小畜生把自己的血喝光了,咋还跑了呢,太不讲究了。
“二宝,二宝,你咋还在这站着呢,赶紧回村,村里出大事了。”
村里的刘铁柱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出啥事了?”
赵二宝脸色一变,也顾不上“河伯西施”的事了,急声问道。
“哎呀,你别问了,赶紧走吧。”
刘铁柱二话不说就把赵二宝拽到了村委会,此刻这里已经黑压压的站满了人,赵天亮满脸是血,躺在地上,腿上还有一条血淋淋的口子。
许久没发威的赵德彪此刻正站在众人面前大声咆哮:
“大家伙都看到了,我这个侄子,拼了命,为咱们村打听消息,他是功臣啊。”
“事情都给你们说清楚了,大河村的人要封咱们小河村的水源,现在已经往河里填水泥了,他们是真想绝了咱们小河村的生路。”
“我侄子赵天亮刚过去转了一圈,就被人打成了这样,大河村的人欺人太甚,不能忍!”
“小河村的老少爷们,是个带把的就跟我走,咱小河村祖上就没有被人骑在头上拉屎撒尿的那习惯!”
说着,赵德彪抓起一把柴刀,咔的一声,把面前的一根木头桩子砍成了两半。
“走,走走,弄死大河村的。”
“狗王八蛋,敢封咱们水源,跟他拼了。”
“拼了,拼了,大家都是肩膀扛个脑袋,谁怕谁啊。”
群情激奋,一听要封水源,谁也不能忍,纷纷喊着就要跟赵德彪去打仗。
崔福急的团团转:
“德彪,你冷静一下,这个事不是打仗就能解决的,万一出了人命可咋整。”
“打完了咋办,以后,咱两个村的人不就成了世仇吗?还能天天打吗?”
“你给我滚开!”
赵德彪一把把崔福推的老远,指着鼻子就骂:
“咱村就你个软骨头当了村长,才会被王九如那老货欺负。”
“现在都啥情况了,屎都到腚沟了,你跟我说以后?明天咱村就得断水,你是打算让村里人喝尿啊!”
“对,支书说的对,这个事情上不能软。”
“一次性把大河村打服了,看他们以后还敢欺负咱们村里人不?”
“村长,你别说了,出了事,我们自己负责,不用别人管。”
大河村欺人太甚,现在,小河村的村民几乎一大半,都倒向了赵德彪,扬言一定要开打。
“赵德彪,你能不能先冷静殿,这个事,过了明天再说。”
赵二宝站了出来,不冷不热的说道。
“赵二宝,别的事,我可以让你,但这事你得听我的,我赵德彪就再不是个人,但该我站出来的时候,我绝不孬。”
“人家欺负到门口了,你让冷静?再说,我带人打架我有啥好处,还不是为了咱们小河村,真要是出了事,第一个抓的不是我?”
“二宝,这事要不愿意去,叔不勉强你,还有,村上谁不愿意去,现在都走,我赵德彪一个去,哪怕死在小清河,我也要叫大河村的人知道,咱小河村还是有带把的。”
赵德彪扯着脖子大喊,倒是显出几分悲壮的意味来。
他这样一说,赵二宝反倒是不好说啥了。
毕竟,他也是小河村的人。
毕竟,他也是带把的。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赵天亮,突然大叫起来:
“赵二宝,我是听了你的话,跑大河村打探消息,才被人打成这样的,隔壁村的王九如还叫我给你带句话,说是不封小清河也行,叫你跪在小清河,当着两个村人的面,叫他抽一顿,他可以考虑放过我们。”
听了这话,赵二宝知道自己彻底没退路了,一咬牙:
“走,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