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隐脉已搬离山门,陆恒便也不多做久留。
将从山下买来的生活用品奉上,又取了几张银票,但如明道长只收了生活用品。
他说:“我们这些道士,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五十天在山上,银票何用?倒是柴米油盐有时候缺的很,这些我就厚颜收下,正好免了本月下山的奔波。”
他把陆恒送到山门,说:“你到苏州,见了周师兄,告诉他,掌教有意让他回来一趟。隐脉传承既难,已将传不下去,便把法门留在主宗,也算是留个念想。”
陆恒点点头:“如明师伯,等我见到师伯,我自告知于他。”
言罢拱手作别:“我在山下皂山镇住着,若山上有事,师伯只管遣人来吩咐一声。”
老道士笑着点点头:“好。”
离开了道观,陆恒漫漫走在山间。
这次上山,既得了满意,也略有遗憾。满意的是,师伯周称心在何处已将知之;遗憾的是没能立刻见到他。
想想大抵是自己的疏忽,当初只说找道观,没说师伯名讳。以至于朱大锤和宫兰都以为找着了。没想到还隔着一道。
下山到家,已是中午。
把事情一说,三个女人都表示出诧异。
“不曾想竟是找错了...”
宫兰这么说道。
陆恒笑道:“倒也不算错。山上的道观原本的确是我师父这一脉的山门,只是我师伯五年前搬走了而已。而今住持道观的,是另一位师伯。”
宫兰道:“那当家的,你师伯搬哪里了?”
陆恒道:“苏州。说来才刚从苏州经过。”
宫兰道:“既然当家的师伯搬去了苏州,那我们是不是也要搬走?”
陆恒微微摇头:“那倒也不必。我看皂山镇挺好,环境不错,安宁清净,适合生活。认门归宗的事,我走苏州一趟就是。”
顿了顿:“而且我今天心生一点想法,打算在这里尝试一二。再则苏州距离此地虽远,但于我而言,若是轻装简从,来回也就一天两天的功夫,并不耽搁什么。”
笑道:“便也可在苏州置些家业,我瞧着苏州的园林挺好,不如买一座来。闲暇时候可以住住,两头都行嘛。”
九儿眼睛放光:“那倒是呢...当家的,我来时经过苏州,瞧着那园林,是极好的。”
宫兰便无所谓,道:“皂山镇也不错。”
黄春就嗯嗯了两声。
吃午饭,边吃边说。
问了马三,宫兰说马三四处转悠去了。说是南方与东北的不同,他十分好奇云云。
又说了是先去蜀中还是南下香江,宫兰道:“马师兄打算直接去广东,先去香江看看。”
她说:“当家的也要去么?”
陆恒摇头:“我是不想再到处跑了。他先选了香江,那这样,先让他去上海混一段时间。广州、香江那边,与上海情形差不多。都是新旧、内外交替的复杂。可以先上海适应适应,准备周全再下香江。”
又说:“正好,我跟他们一起。到上海打个电报去天津问问情况,看看能不能跟老李联系上。若是能,把这里消息传给岳丈,也好让他放心。”
说完此事,陆恒又道:“我明日便走,早去早回。趁这几天,你帮我看看地,找个依山傍水、可耕种之处,最好是在山里。我打算自己种一些药材。”
“药材?”宫兰不解。
陆恒道:“你晓得我对药材需求很大。只靠着买,总是不够的,而且效果也越来越差。我自己尝试看看,能不能种出些有效的。”
这个想法,在宰掉慈溪、准备南行的时候,就已产生。
无他。
新点亮的地煞之术与此直接有关。
在杀掉老妖婆的时候,第三种地煞之术直接点亮。
唤作是‘医药’!
更甚者,在‘医药’之术被点亮的同时,天罡大神通之中的‘移星换斗’也微微开始发亮。
这无疑令人惊喜——不过这段时间陆恒事儿太多,把这惊喜给压住了。
医药之术,顾名思义,是与医、药直接相干的地煞道术。此术一经点亮,陆恒便得到了三种玄之又玄的能力。
其一,观人阴阳五行之炁。人身具阴阳五行,生病的人,本质上讲都是阴阳五行失和之故。能观人阴阳五行之炁,便可一眼看出人的身体状况。
其二,陆恒体内酝酿出一股调和之力。便如斩妖之术孕育的斩妖之力,这调和之力大抵类似。不过斩妖之力以杀伤著称,这调和之力则不然,它的主旨是调和人的阴阳五行。从根本上解除人的病因,从而根治一切病患。
其三,便是弄药。也就是种植、炮制药材的能力。这种能力基于调和之力而成。调动调和之力,在种植药材时,摒除其不利因素、增进其有利因素;炮制药材时,祛除其有害因素,增长其有益因素。
弄药的能力,可以大幅度的提升药材的品质、药力,陆恒琢磨着,这种地煞之术,其创立的原因,应该是为了种植灵药仙草。
正如服食之术,究其根本是为了服食仙丹灵药。
这就是陆恒为什么决定自己种植药材的原因。
购买来的药材,越来越不顶事。陆恒本身的提升,已经陷入迟滞。如果没有新的办法,那他也就只能停步于现在这个层次,没法子继续提升了。
所以医药之术来的特别合意。
至于微微有点发亮的天罡大神通‘移星换斗’,因着只亮了不到十分之一,陆恒也不知道这门大神通到底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伟力。便先放下,不提。
医药之术无疑极是实用。不只在陆恒本身——调和之力的存在,可以让陆恒永远保持最佳状态,同时,身边的任何人身体出问题,陆恒都能第一时间知道,并且立刻治愈。
至于弄药,不需赘言——是陆恒进一步提升的原动力。
使自身强大,自然是好的。越强大嘛,自然越好。时局会越来越乱,陆恒能够倚为依仗的,便只自己这一身本身。
要不然,遇着事儿,搞不过来,连女人家眷都护不住,那就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