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依据的发言对于一个清醒的求生者来说——是没有可信度的,才不会,当渴望上升到一定的限度,人是会自主创造出足够的依据来麻痹自己的,不,是满足自己的需求——让期待的事物是确实可行的。”
“还是拿出点‘诚意’吧。”
然而温良前辈并没有被丝伊的话影响到。
显然开篇的说法在温良前辈身上没有一丁点看到效果的意思。
是对生死看开了吧?
我是完全不会采纳这个观点的,因为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那么就应该是其他的缘故。
虽然说人的自我满足的倾向是非常强烈的,但是就像是有强烈破坏欲的人在正式场合的压制下也会看上去文质彬彬,一定是有什么更加厉害的东西在压制着温良前辈对于“不想死”的本能的需求。
如果说有什么比本能更加厉害的,在一定的范围内大概就只有——恐惧。
就像我之前所想的那样,这个世界,不仅仅是这个世界,是大佬们的游戏沙盘,对于会影响到自己需要的局势,又在掌握范围之内的额外因素,没有理由不清理掉。即便是在平民的认知里,杀掉会影响自己睡眠的蚊子,就根本不需要考虑到会破坏同是一个环境下的生灵之间也许应该有的和谐关系。当然也可能是交流层面上的障碍,展开不了族群间的谈判才不得不这样的,我根本不相信这么正派的论述。
对于温良前辈来说,活得更久肯定是超级重要的,但刚得到结果就被大佬杀掉,怎么想都和初衷完全背离了,所以在冒险的时候难免会更加小心翼翼。“考虑周到”,是每个智慧种在做出选择前的美德不是吗,虽然不知道真正做到的有多少就是了。
为了达成我想要的结果,自然就要尽力满足他的基本“满足点”,让他可以冒险,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冷酷邪恶的行为,只是达成互相满意的交易所进行的必要步骤。
我将手伸到温良前辈的面前,一颗圆润的白色丹药散发着异香躺在我的掌心。
“吃下它。”
这是很明显的事情,但考虑到对方也许是那种用掌心消化丹药的派属,可能损毁的昂贵丹药已经开始让我的心在发疼,不得不提醒道,在他很自然地吞下后,证明我的想法显然是多虑了。
温良前辈盘坐在那炼化丹药,我一时无所事事起来,就想继续蹭一蹭据说会导致无能的“温柔乡”。
“丝伊~”
“哩。”
回应我的是慵懒躺在堕落深渊的叶伊布,正享受着被抚摸叶子的超令人羡慕的待遇。
这样看来是完全没有机会了。谈判结果趋于明确就不再需要出面了,大概是这样的想法。所以没有必要再“控制住”无能的哥哥了,大概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丝伊又变得冷淡起来了呢。
遗憾地回过头来注视着温良前辈,决定担负起提供者“以防意外”责任的我,又开始担忧起“与灵魂渐渐完善的妹妹之间的联系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转变”这种明明徒劳却难以释怀的事情来。
“呼~”
长舒一口气,温良前辈睁开了眼睛,那坚定起来的眼神让我的心彻底定了下来,谈判成功,交易达成。
“现在出发吧。”
他这么说道。
会不会有些急躁了?
虽然这么想,我并不排斥早些完成的选择,毕竟我的时间也是在被做减法的,虽然并不全是“大限”这种也很恐怖的原因就是了。
来到谷口,和童子交代了两句,温良前辈直接朝着十万大山的更深处掠去,我和丝伊紧随其后,并没有很吃力,显然是照顾到了我们的修为,他的速度并不是很夸张。
也不知飞掠了多久,但感觉至少是穿行了近百里的路程了,对于一个虽然修炼了许久,依然没能彻底改掉宅家属性的我来说,自灵魂深处隐隐升起来的“原地趴倒”的欲望简直是折磨,好在是莫名自动蜗居到天庭穴的青玉葫芦还保留着之前的感应吉凶的功能,好事来临的征兆很是舒缓了我的焦虑感。
“封印在地下,你们有遁地的手段吗?还是老夫直接带你们下去?”
停在一处峡谷,我瞄了一眼谷内,地图里显示那里面有座破败的宫殿,是太玄姥姥“蛊惑人心”的作案现场。不应该是在那里才下潜的吗?哦,下遁。
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这并不是件值得关注的事情。
“前辈你直接带路吧,我们可以跟上。”
系统自带就有的遁地功能可比所谓的法术强多了,而且就像温良前辈考虑的一样,我是觉得他应该是在顾忌这一点,我们可没有信任他到可以直接让他用法术包围住我们的程度。
没有废话什么,他直接就用太玄一脉标志性的阵图法术将自己一卷,化作土黄色的光团遁入地底,我也牵住丝伊的手,直接选定“遁地模式”紧跟下去。
一路向下,没过多久,期待中的巨大光茧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借助系统地图查看了一下,竟然真的占据了数百里方圆,这是超出我能力范围不知多少个倍数级层面的力量,震惊之余,莫名有点点痴迷,大概是本能的对于获得力量的渴望被激发了出来。
要不想办法把太虚法袍收了吧?
这种绝对是对不起小师弟的念头在脑中一掠而过,羞耻感一下子就充斥了全身。再怎么说也不应该生出这种抢夺别人物品的心思呀,一边告诫着自己,一边继续跟着温良前辈靠近光茧。
“好了,到地方了。接下来就看你们自己的了,老夫对这个光茧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温良前辈指了指光茧,语气和眼神都带着难以掩饰的不甘,明明知道里面也许就有突破的秘密,却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这种情况下谁都会不甘心的吧,没有叛出宗门已经是非常有道义的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这一门法术本身就不好转换这点限制了他们这些弟子的想法。
靠近光茧,在温良前辈好奇的目光下,我碰了一下光茧的表面,嗯,只是碰了一下,除开接触到的符箓抖了抖,什么别的情况都没有发生。
“好了。”
“好了?!”
他显然没有料到这种情况,脸上隐现的红色也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可能是因为预想的场面和现实的差距太大,导致了他心理上的不平衡?
“嗯。”
只是需要通过触碰的方式来获得隐藏在那些光茧上明灭不定的符箓里的太玄丈人的阵法而已,并不会有什么太出人意料的场面出现。
“前辈,我们上去吧!”
简单地作出指示,现在可没有心情帮他调理心理什么的,我也很期待独自探索修炼的时刻。
来自符箓的内容非常庞杂,系统整合需要时间,推演葫芦剑诀也需要时间,再者,帮温良前辈突破到元神级也需要时间,并不是一下就能实现的,以后不知道,至少现在的系统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随着离地面越来越近,光茧被抛在了身后,那个羞耻的念头又浮现在脑海中,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似乎就在光茧前方静悬着的太虚法袍。
等到有能力的时候,我也要弄这么一件法宝,弄一件先天纯阳至宝级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