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满汤药的浴桶里,祁隐和衣而坐,他露出衣领的皮肤因为发热而愈发的泛红。
不等洛星元转身,手腕突然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抓住。
回头看向祁隐,洛星元冷不丁被他灼热而殷红的眼睛盯出一个心悸。
“你……你放开我。”她不自在的皱了皱眉头,往后闪躲着嗤声,“你这么拽着我,怎么泡药?”
祁隐不说话,但是紧盯着她的眸光却像是牵了缰似得,不停的收紧,连同他手部的力量也变得愈发的紧致,捏的洛星元手骨都疼了。
这一路上,祁隐一直在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可他怀里的人儿却像是一块散发着蜜意的糖糕,不停的撩|拨着他的鼻息。
祁隐自认一直是个沉稳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有一番计划,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即使四面楚歌命悬一线,即使蛊痛难耐奄奄一息,他也能让自己镇定下来蛰伏起锋芒等待时机。
这样的日子让他变成谨慎小心,甚至让他变得冷漠孤傲,然而,面对眼前这个甜美到让他错乱的人儿,他就变成一个奇怪且陌生的人。
今日,他本可以留在抚桐院静养,可一想到洛星元单独赴宴祁承义,他的心竟然有些慌。
就像是一片沉寂了不知多久的深潭,突然漾起了一点涟漪,虽然只是须臾的异样,但震荡了他半个心房。
凝视着那张透着不悦的小脸,祁隐的眼神愈发阴鸷了。
因为这个女人,他的计划被打乱,极有可能因为这次的事葬送了整个布局。
但这就是最让他意外的地方,只要一想到顾顷曳护着她时,那张雷打不动的脸上居然会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他的心里就会有一点说不出的滋味,他希望那个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人会是自己。
洛星元被盯的忍不住全身发毛。
用力挣了挣手腕,祁隐绷紧的手指没有半点的松懈,洛星元忍不住努起了嘴角:
“你到底想干嘛?你要是因此烧出个好歹,等长兄回来岂不是都要怪我头上?那我未免也太冤枉了。”
祁隐终于缓缓的放松了手劲,但紧跟着,却顺手把挂在浴桶的巾帕丢给了她。
“帮本王敷药。”
洛星元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嗤声:“你自己又不是没有手。”
祁隐慵懒的抬了抬手,紧跟着故作无奈的一挑眉峰:“够不着。”
洛星元立刻瞪大了眼睛:“你根本就没够,怎么知道够不着?”
祁隐不慌不忙的把一双湿漉漉的长袖搭在了桶边,淡淡:“你若再耽搁,本王真烧出个好歹,那就是蓄意谋杀。”
洛星元郁闷的看着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烧成这样居然还有闲心思耍她玩。
咬了咬嘴角,洛星元直接把帕子扔到他身上:
“王爷是不是有点太借题发挥了?要是让人知道,定要嗤笑堂堂谨王不堪至此,仗势欺人,为难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小女子吧!”
祁隐微眯着灼热的眼光,睨视着那双因为气愤而抖动不停的眉睫,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