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朕亲手揭下这张面具呢?”他问。
洛星元的眸光不觉一颤,心脏也跟着猛然一个悸动,可她还是在祁隐察觉出什么之前隐匿了一切只属于洛星元的情绪。
她是冬素,从她忍受非人之痛脱下那层皮的时候就不再是洛星元。
她轻轻的抿动了一下嘴角,顺从的低声道:“民女一切都听皇上的。”
祁隐看着她腮边浮起的一抹红晕,却忽然站了起来,头儿也不回的说:“你好生休息,朕还有公务需要处理。”
观言刚把一堆奏章搬到安乐殿,还没进门就看到祁隐大步走了出来。
观言忙问:“爷,您不在安乐殿办公了?”
“回长青殿。”
洛星元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停的回忆着自己方才是不是哪里表现的有点不太劲儿,惹怒了他,或者让他感觉到厌烦了,亦或者是让他产生了怀疑。
观言来送药,洛星元正在思索着,看着他微笑的样子,洛星元忍不住问:“皇上没怀疑什么吧?”
观言却是耸了耸肩膀,随后笑道:“娘娘放心,现在就算皇上怀疑也架不住眼前所见。娘娘快喝药吧,您也是,这箭再差一点点就……”
观言有些不忍说下去了,看到洛星元冲上的去瞬间他差点就喊了出来,好在只是伤到了筋骨,若是有个好歹他肯定会内疚一辈子的。
洛星元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随后锁紧了眉头:“我的伤无妨,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长兄……”
不等她把话说完,观言赶紧解释道:“娘娘,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爷费尽心思的把洛家送出昌京城,就是在顾全洛家,您想啊,爷如果想让洛家的人死,怎么会多此一举的在这个时候动手呢?”
洛星元忽而把眉头拧的更紧了:“顾全洛家?”
洛家的没落,她知道跟祁隐脱不了关系,只是,她不明白观言说的,什么叫顾全洛家。
观言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轻轻的抿了抿嘴角,最后还是说:“那奴才就都说了。娘娘,爷查出来洛老爷跟叛党勾结的事,还查出了万福药局这些年来的暗中支援叛党的账簿,按理说,这可是杀头的死罪,但是爷念在娘娘的份上,还是把这事给压了下来。爷费尽心思的顾全洛家人的性命,怎么可能还会多此一举的再暗中对洛家人下手呢?完全可以以勾结叛党的罪名制裁洛家。娘娘,您可千万要相信爷啊!”
洛星元心脏猛地一个骤缩,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猛地提了起来。
祁隐已经知道了叛党的事,那他一定也知道了她是先崇后裔的事。
只是,若不是祁隐所为,这宫中还有谁能这么大的本事呢?
苏汶玉虽然坏,但也只是恨她而已,洛家跟她无冤无仇,不至于冒险去做这样的事,可除了苏汶玉之外,她也一时间想不出到底是谁能假借祁隐的名义杀人灭口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的。
“观言,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我见一见长兄?”